出现在她眼前的是那个毒贩!

  她亲眼看着这个畜生不如的毒贩逼着人将自己的亲人谋害!

  “臭娘们,带着你,就相当于带了张救身符。你乖乖的听话,或许,我还能给你条活路。否则的话,我会让你痛不欲生!想死都死不了!”

  亮哥单手给了她一巴掌,阴狠的威胁道。

  “现在我把你的手解开,你给我把子弹挑出来,包扎好!”

  林悠哭着点头。

  “别想耍手段!没用的,这是座荒岛,你逃不出去的!听懂了吗?”

  亮哥用手掐着她的脖子狠毒的吼道。

  “听…听懂了…”

  亮哥用刀割开她手腕的绳子。

  拿着刀架在她脖子上,只要她一有异动,立马就要了她的命。

  林悠适应了黑暗中的光线,她扫视了一圈,才发现这是个飞机的机舱。

  “看什么看!”亮哥一把抓着她的头发,将人拖到桌子前。

  桌子上有一盏应急灯,还有一只打火机。

  亮哥用嘴咬着刀,一脸凶狠地瞪着林悠,一边将自己的衣服脱下。

  林悠看他脱衣服的动作,瞬间惊恐的向后退。

  亮哥脱下衣服,卷起袖子,他的手臂上坑坑洼洼,有好几个烂掉出脓的伤口。

  这是常年注射毒品的人的皮肤,溃烂、感染、破败。

  袖子再往上卷,他的手臂上有个伤口,伤口里有一颗深入骨肉的金色子弹。

  那伤口还在流着血。

  “过来!”刘亮看着越退越后的女人,语气阴沉。

  林悠颤颤巍巍地靠前。

  刘亮将刀递到她眼前,锋利的刀刃一亮,林悠又有些害怕。

  “用火把刀烧热,把子弹给我挖出来!”

  林悠看着比匕首更长一些的刀和桌子上的打火机,明白了过来。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刀,低眉顺目,又怕又怂的样子。

  打开打火机,火苗迅速窜起。

  刘亮抓过一条毛巾放进嘴里咬着。

  林悠将刀放到火上炙烤,幽蓝色的火焰像是一团鬼火,要吞噬着人心。

  她偷偷看了他一眼,发现刘亮也紧紧盯着她。

  她拿着刀慢慢地靠近子弹的位置。

  子弹陷得很深,必须要割开一些皮肉才能去除。

  林悠硬着头皮用力割了下去。

  刘亮两眼紧锁,双拳握紧,痛的咒骂了一句娘。

  就在这个时候,林悠迅速将刀插进刘亮的胸膛!

  动作又快又狠!

  刘亮猛地一叫,“我CXX!”

  他还想抓住林悠的手,但林悠灵巧地躲开了,她飞快地跑出舱门。

  舱外一团漆黑,她也顾不上飞机舱外是什么地方,就闭着眼睛往外一跳。

  落地的一瞬间,她的脚踝处传来一阵刺痛,糟糕!估计又扭到了!

  她摸了摸地面,地面还比较柔软,用手一抓,一把落叶。

  缓慢地站起身来,鞋子早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还好脚还能动。

  只是这脚踝旧伤加新伤,再加上没有鞋子,光着脚恐怕走不了多少路了。

  但眼下,逃离开这里,才是关键。

  她拿着打火机照了照四周,都是树木。

  飞机舱里传来一阵物品倒地的声音。

  林悠吓的魂魄都快飞出去了,她害怕刘亮缓过来,立马拖着受伤的腿,没有方向的离开飞机。

  她穿着礼服,瘸着腿艰难地在森林里步行,还时不时转过头来看看身后有没有人追来。

  如果这个时候被刘亮抓住了,她恐怕必死无疑了!

  硬撑着走了半小时,感觉后面的人应该追不上了,她才停下来。

  裙子不方便行走,一路上都被树枝刮到。

  她干脆直接把裙摆撕裂,打一个结。

  她一边走,一边在沿途收集着枯木枝。

  终于找到一棵大树,枝繁叶茂,上面的枝丫很多,树下的土地还算平整。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大树干,她用打火机照了照自己疼痛不已的腿。

  天啊!她的一只脚已经肿得跟个大馒头似的。

  脚底也被树枝划破,但这种皮外伤,她并没有心思管。

  冬天森林的温度比较低,她有些冷,身上穿着的是并不保暖的礼服。

  她知道如果体温过低,很有可能会休克。

  这才是致命的!

  她将沿途收集的干树枝围在一起架好,在地面上围绕着干树枝堆挖了一条隔火圈。

  附近找了一些枯叶,塞在干树枝堆里。

  用打火机点着,小小的火光慢慢燃烧起来。

  她找来一石头将自己的脚垫高,打算先休息一会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醒了过来,四周已经有一些光的影子了。

  看来是快天亮了。

  从昨晚到现在不到12个小时,她竟然从颁奖典礼到了一个不知道名字的森林里。

  现在对于她来说,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小火堆只剩下零星的几根小树枝在燃烧。

  她试着站起来继续走,可是脚一碰到地,就钻心的疼。

  望着依稀的日光,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走出这个地方。

  突然树林里传来一阵淅淅索索的枯叶摩擦的声音。

  林悠整个脊梁发冷!

  会是谁?

  这个时候除了那个毒贩还会有谁!

  她迅速站起来,强忍着刺骨的疼痛,从火堆中捡起一根还在燃烧的树枝。

  两只耳朵谨慎地判断着声音来源方向。

  然后,迅速从另一个方向又钻进了树林。

  但身后的脚步声没有停止,一直如影随形地跟着她。

  她瘸着腿走的并不快,完全是强忍着硬走,那脚步声很快逼近!

  正在此时,她的脚被一根横在路面的树根绊住了脚,双腿一软,实在支撑不住了,她颓然地扑到在土地上!

  她咬着牙,迅速爬起身,勉强坐起来。

  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是叫着什么名字。

  她猛的转头,望向声音的方向。

  下一秒,一个高大伟岸的男人拨开重重树枝,出现在她面前!

  男人还穿着昨天典礼上穿的黑色西服,但整个人却狼狈得很。

  他的头发不再整齐,额前的刘海耷拉下来,垂在眼前。

  黑色西服皱皱巴巴的,里面淡蓝色衬衫上面还有斑斑血迹。

  裤子也被树枝划破了,皮鞋全是泥土。

  他的眼神里不再是胸有成竹、泰然自若的那副优越样子。

  一双深蓝色的眼眶里布满了红血丝,眼神是极度的害怕、担忧和恐惧。

  这样的阿普,是江际白从来没有见过的!

  惶恐、狼狈和破落,一点也不像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但,此时此刻,这却是她最期望见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