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季年在心里默念,“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他拼命想压制住体内躁动不安的谷欠望,可是女人的身体还时不时磨蹭两下,他简直要疯。

  本来就是血气方刚的男儿,加上平日里都是和大粗老爷们打交道,过的是和尚的生活,这会儿一下子上来就本垒打,他怎么受得了!

  这好比一只饿了半个月的狼,突然丢了一只肥美的小白兔子到它嘴边。

  它哪能忍!

  恨不得立马压倒,拆吃入腹!

  他后悔爬上床了。

  现在想下也下不了。

  不是他下不去,是他舍不得这怀里的温香软玉。

  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红艳艳的嘴唇,身体某处不自觉的起了猛烈的反应。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落在她黑黑直直的长发上,细长的发丝发质很好,滑滑的顺顺的,有些散落在肩上,胸前。

  奶白色细嫩的脖颈,薄薄的肩膀,她整个人就这么柔若无骨地靠在他怀里。

  林悠是耐看型的,不是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大美女。

  长得温温润润,性格也是温温柔柔,是那种一接触就觉得很舒服,让人放松,想一再亲近的女人。

  他的手指轻轻的碰了碰她的眉眼,眉毛也是淡淡的,睫毛却很长,鼻子小小的却很秀气,红红的嘴唇小小的肉肉的,如果亲上去一定很软很甜吧。

  他的手指一路下滑,在碰到她柔嫩的唇瓣时,突然停住了。

  哎,不行!

  她还在生病呢!

  怎么可以乘人之危!

  他原本清明的脑袋,此时在疯狂的天人交战。

  正在这时,突然耳边传来楼下有人开门的声音。他猛的一激灵,浑身肌肉都僵硬了。

  要是让来的人看到他们两个这样躺在床上。那还得了。

  他一个大老爷们倒是没什么,但是对于一个女孩来说,就难以解释了。

  咚咚咚的脚步声从门厅进来,似乎是要上楼了。

  季年吓得赶紧将林悠的双手双腿挪了下去,掀开被子,迅速站了起来。

  咚咚咚的脚步声正在上楼梯,季年心里慌的像突然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片凌乱。

  他手忙脚乱的拿起裤子赶紧套上,又穿上了衣服。

  刚刚整理好,房间门上就传来了几声敲门声。

  “季年啊,不好意思,刚刚给小朋友洗澡,忘记了给你送药。”

  季年用双手猛的搓两下脸,将自己的表情变回正常。

  他打开房门,看着王芸芸站在门前,手里拿着两盒药。

  “这盒是退烧药,这一盒是感冒灵,你看着给她喝一点,病好的快。”

  季年点点头,笑着说,“好的,谢谢芸姐。还是你细心周到,我也忘了找你拿药。”

  王芸芸眼尖的看见季年衣服上扣错的一排扣子,她嘴角带笑,也不说破。

  季年察觉到她的视线,往下一看,哎呀!刚刚匆忙之间,连衣服扣子整排都扣错了,他难得的不好意思起来,肉眼可见的耳朵发红。

  “今天晚上要辛苦你照顾悠悠了。哦,对了,多给她喂点水,还可以给她搓搓手心,脚心。”

  王芸芸交代完就走了。

  季年回到房间,刚刚身体里的那阵躁动,被吓得退去一半。

  他现在不敢在上床了。

  拿着烧水壶接了水,又烧开,想等她清醒一点再喂药。

  他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她床前,轻轻的握着她的小手,手指头有些细小的创口,也没贴创口贴,天气又冷,有点开裂了。

  指间有的地方,还有些红肿,看着像冻疮。

  这只小手上有厚厚的茧,看的出来是长久做工的人,和他的一样粗糙。

  他摸着她的小手,大拇指顺着她手心的鱼际纹转动。

  一圈一圈,他很有耐心,按摩了100圈,又换了一只手按。

  待将她的双手手心搓热,又挪到床尾。

  他小心翼翼的将手伸进被子里,准确地握着她的脚。

  她的脚好像特别小,还不及他一个巴掌大。

  他摩梭着她的脚掌,快速摩擦,将女人冰凉的脚一点一点捂热。

  待做完这些,他擦了擦手,又给她换了块毛巾。

  手背碰到她的额头,似乎温度降下来了。

  他不放心,又翻出了温度计。

  只有水银的那种。

  他犹豫了一秒钟,就伸手解开了她衣襟上的扣子。

  只解了两颗,然后慢慢的将温度计放进她的腋下。

  他的手背轻擦着她细白滑嫩的肌肤,一丝电流从她的身体流到他身上。

  他眼神又暗了几分,喉结滚动了两下。

  他在心里叹气。

  这比敌人的糖衣炮弹还厉害啊。

  林悠被他这揉揉那搓搓弄的快醒了,现在又被塞了一只冰凉的温度计。

  她悠悠的掀开眼皮,恍惚间看见一个俊朗的男人正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

  “我刚刚在帮你测体温,现在可以拿出来了。”

  林悠迷蒙的看着他。季年将温度计取出,抬手看了看。

  还好温度降了下来。

  “要不要喝水?”季年问。

  她点了点头。

  季年将水送到她嘴边,她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小口。

  “既然醒了,吃点药吧。”季年说道。

  林悠乖乖的又点点头。

  季年调好药,坐在床边,将她的肩膀扶起,让她的上半身靠在床头。

  他还贴心的加了一个枕头。

  季年那些勺子,舀了一勺药,放在嘴边吹了吹。

  “悠悠,有点烫,慢点喝。”

  林悠有些呆滞的张开嘴,喝了一口。

  季年一勺一勺的喂她,她一勺一勺的慢慢喝。她是最配合的病人,他是最尽责的护理。

  末了,又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虚着声道:“谢谢你季年。”

  这药有助眠的效果,喝下去没过多久,又昏昏欲睡。

  这一觉,她睡的黑甜。

  一直到第二天太阳晒到床上,她才醒过来。

  睁开眼,是糯糯睁着大眼睛在看她,小小的人儿一脸凝重和担忧。

  “妈妈,你渴不渴,我给你倒了水。”

  糯糯端起一个小水杯递到她面前。

  她艰难的起身,对糯糯灿烂一笑。

  “乖宝贝,还会照顾妈妈了呀!你好棒哦!”

  糯糯挺起小胸脯说道,“麻麻,你现在生病了,想做什么,我帮你做,你不能乱动,要好好休息。”

  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夹杂着一个女声尖锐的喊道。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不能硬闯!这里是民居!还有没有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