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憋不住了,直接找了个角落尿了。

  完事后,她提起裤子若无其事的坐在床边。

  三个女人脸上也有了些不自然的表情。

  这之后,他们倒是没在上厕所的事情上再刁难她了。

  一天早晨,江际白眼睛还没睁开,忽然一盆冷水哗的一下浇在她头上。

  她瞬间就睁开了眼睛,迅速的滚到一边。

  最近已经被她们练出了敏感度。

  只要她们准备动作,她就立马躲开。

  这两天,她们好像特别喜欢干扰她睡觉。

  昨天是半夜被泼醒,今天是早晨。

  “燕姐,我看我们是太温柔了,这女人居然还睡得着。”

  “是啊,燕姐,她要是睡得好,我们可睡不好了。”

  矮个子的女人慢慢走近。

  突然一把抓住江际白的头发,将整个人扯到了一边,压在地板上。

  江际白手指扒着地板想要站起来,但是一双大脚狠狠的踩在了她的手指上,然后重重碾压。

  骨头碎掉的声音传来。

  江际白疼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她刚想喊出声,就发现自己的脖子上缠绕着一条布带,勒在她的脖子上,越来越紧。

  她想呼救,可是一个字都发不出来,只觉得胸腔里的氧气越来越少,整个人就像脱水的鱼,快要窒息了。

  她是审时度势的人,但他并不表示她会任人搓圆搓扁,完全不反抗。

  之前一直隐忍,是希望她们能放过她,留一条命在,能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现在,她发现她们不仅是要整他,而且是要她死。

  难道她就不能反抗吗?难道她就只能当一个虫子,任人宰割?

  她不相信在监狱里面,她们真能把她整死。

  外面就是警察,难道就这样无法无天?

  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般。

  “哎!不动了!不会死了吧?”高个子花臂女人赶紧松开了手上的布带。

  另外两个女人也紧张起来,她们伸出脚踹了踹地板上的女人,她如同一块烂肉一动不动。

  “燕姐,不会出事吧?这女人这么弱?没反应了啊!”

  她趁着三个花臂女人放松的瞬间,狠狠的喘了两口气。

  突然,猛的翻身,一把抓住女人踩在她手背上的脚用力的一拽。

  “哎呦,”一声尖锐的尖叫声响起。

  燕姐整个人重重摔在地面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另两个女人迅速上前扶起了燕姐,然后转向江际白,恶狠狠的咒骂道。

  “臭婊子,竟然敢装死!看我不打的你亲妈都不认识你!”

  高个子女人将江际白堵在墙角,另一个女人也上前来,朝着她狠狠踹了几脚。

  江际白蜷缩在墙角,用手护着头。

  燕姐缓了缓,慢慢站了起来,眼底带着滔天的怒意,眼睛死死的盯着江际白。

  “把她抓住了!给我打!往死里打!我还不信,我整治不了这个臭婊子!”

  两个花臂女人转向燕姐。

  这时候,江际白抓住空隙,冲向看守房的铁门处,用力地捶着铁门,大声地喊,“让我出去!这里有人打人!出人命了!警察先生,出人命了。”

  铁窗外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喊什么喊?再打架,全部延长拘留时间!”

  江际白听到了这个救命的声音,赶紧将脸贴在门上的小窗处,尽量仰起头。

  她拼命喊道,“警察先生,我要换房。我要换房,我快被打死了。”

  女警察用警棍敲了敲门,大声吼道:“不许打架!我警告一次!”

  女警察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渐渐消失。

  江际白的心也凉透了。

  完了。

  没有人会管她了。

  听到警察离开的脚步声,三个女人露出了狰狞的笑。

  “臭娘们!还想有人来救你?你死了那颗心吧!你得罪了谁,心里没数?”

  三个女人将她团团围住。

  无情的拳脚像雨点一样打在她身上。

  她也抡起拳头反抗,抬起脚踢。

  打不过也要打!

  她不管面对的是谁,胡乱打一通,直到她打不动为止。

  但是,双拳难敌四手。

  很快她就败下阵来。

  她的头发被人死死揪住,那力度,头皮都快要被人揪下来了。

  她的双手被人扭在了身后。

  燕姐站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臭三八!竟然敢打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燕姐抬起脚,重重的向她腹部踹过去。

  她吃痛的弯下腰,双膝快要跪下去。

  但是她的双手和头发被人用力的扭住,跪也跪不下去,只能虚虚的站着,承受着一下又一下的拳脚。

  不知道打了多久?

  突然她的头被人重重击打了一下。

  什么液体流了下来。

  她意识开始有点模糊。

  最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她醒过来的时候,趴在冰冷的地上,身体还维持着被打的姿势。

  浑身冰冷,周身疼痛,仿佛被几个凶猛的野兽撕咬着四肢百骸,是无法承受的疼痛。

  她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四肢痉挛。

  她想要呼救,可是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嗓子整个是哑的,只吐了一口气。

  她眨了眨眼睛,眼皮有点粘稠,似乎额头上流了血。

  眼底也被血液染红,眼前的事物也变得不甚清明。

  第二天送饭的时候,警察终于发现了躺在地板上的人。

  她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看守所的警察基本上不会怎么管犯人在牢房里面做什么,但是如果闹出人命,那就不行了。

  警察吹了一下哨子,命令所有人都靠墙站着,不许动,又喊了军医过来。

  军医看了看她的伤口,叫人拿来了担架,将她抬到医疗室治疗。

  江际白进了医院。

  她额头被打破了的,缝了5针。

  内脏有些出血。

  还有两根手指骨折。

  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望着白白的天花板发呆,又转动眼球,看向挂着的点滴,药水一滴一滴从导管滴下,进入她淡蓝色的血管。

  她心终于放下来了。现在终于不用担心有人会突然拦着她暴打一顿。不用担心有人会在她睡觉时用冷水泼她的脸。也不用担心有人会在他的饭菜里面吐口水,撒沙子。

  这算不算因祸得福呢。

  崔扬走进病房,看见的画面就是一个脸色苍白如纸的女人盯着点滴,眼神发直,但是她的嘴角竟然有一丝浅浅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