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普带着糯糯回来了,带回了医生诊断报告,糯糯确实是对猫毛过敏。

  江际白心头一惊,抬头看了一眼阿普,阿普也正望着她。

  两人的视线不期而遇。

  不知为何,阿普的心中也震了一下。

  “麻麻,宋爸爸说,要带我回秦奶奶家玩几天可以吗?”

  江际白收回视线,看向糯糯,糯糯和阿普的长相…并没有太多相似的地方,糯糯比较像她。

  要说像阿普先生的地方,可能就是鼻子吧,糯糯的鼻子也很挺。

  不过说鼻子挺,也不算什么特别的特征,因为苏今昱,宋远的鼻子也很挺呢。

  “麻麻!麻麻!你干嘛一直看着我?你同不同意我去嘛?”

  糯糯摇晃着江际白的手喊。

  “际白,正好明后天也是周末,我带糯糯过去玩两天,秦奶奶也很想她呢!”

  “哦…好的…可以吧。”江际白说这话,又看了眼阿普,似乎潜意识的觉得要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阿普走到糯糯面前,弯下身子,与她平视,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普爸爸,”糯糯也有点舍不得,“要不,你也去?”

  “糯糯想去就去吧。”

  “普爸爸,我会很想你和麻麻的。那到时候我们视频好不好?”

  “嗯,我们每天都可以视频的。”阿普搂紧怀里的小小女娃。

  糯糯伸出手又扑到阿普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普爸爸,你帮我好好照顾麻麻哦!”

  宋远看向他们三个人的眼光,有一丝异样。

  但也没多想,到了傍晚,宋远带着糯糯回去收拾了一些东西,就走了。

  江际白躺在床上,想起今天两人打喷嚏的样子——如出一辙。

  那个晚上的男人,她怎么也想不起来长相。

  那时她晕的太厉害了,只感觉男人箍在她腰上的手指很用力,掐的她腰都疼了。

  精力很旺盛,体力是真的好,她都被做晕过去了,醒过来的时候,男人居然还在动作。

  她当时痛的忍不住哭出来,身上的男人才停止。

  如果那个晚上真的是阿普先生。

  天呐,她要怎么面对他?

  他还是苏今昱的朋友。

  想到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她头都痛了。

  能不能不要面对啊。

  可是……糯糯……是那么想要一个爸爸啊。

  她又怎么能自私地因为怕面对,而抹杀孩子本来就应该有的父爱呢。

  吃完晚饭,住院医生来查房。

  “江小姐,您明天可以出院了。”

  “这么快?”

  “现在不需要什么治疗了。这几天观察,您的脚伤恢复良好,只要保护好患处,少活动,再过半个月过来拆石膏即可。”

  “哦哦,好的,谢谢您呀。”

  “对了,明天要先缴下费,这段时间的费用都没结算。”

  江际白愣了一下,盯着医生看了三秒钟。

  医生有点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上面让他要提醒一下病人要交钱,他本来还以为,高级病房的这位也是直接财务平账掉就好了。

  毕竟能住在这里的人,都是老板的至亲好友,非富即贵,以前都是直接平账了。

  住院医生看着床上女人发直的眼睛,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江小姐,有问题吗?”

  江际白摇了摇头,她捏着自己的手指,对医生淡淡笑了一笑。

  “没事,我知道了。哦,对了,那个……您知道大概费用是多少吗?”

  医生推了推眼镜,“大概是8万多,具体明天可以查看一下费用清单。”

  病房的门又关上了。

  医生的话还在耳边缭绕。

  8万多……

  跟苏今昱使脸色的下场就是这样。

  你最缺什么,他就对付你什么。

  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是。

  即使前几天,他们还甜蜜的好像是真的情侣。

  一个苹果,都要分着吃。

  现在一转眼,他下手是毫不留情。

  有几次,自己差点就要陷入他的迷魂阵了。那张漂亮的脸,加上他刻意的伏低做小,确实很会蛊惑人心。

  在他状似深情的话语里,常常会让人忘记他血腥残酷的本性。

  哎,漂亮的男人是毒药。

  算了,想那些没用。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筹钱。

  她银行账户里也是捉襟见肘,翻开电话本,她看看有没有可以借钱的对象。

  有时候越是熟悉的人,她反而越不敢向他们借。就怕他们多问几句,自己和苏今昱不堪的关系就被抖落出来。

  到那个时候,难堪的不只是钱了,连脸都没了。

  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好意思开口。

  借钱真的好难。

  她打开各大银行app,算了算,信用卡加上信用贷,套个几万是没问题的,只是这些都是算利息的钱。

  明天的坎跨过去了,下个月要还钱的时候,怎么办?

  她捏着手机,真的好想一夜暴富。

  为什么崔小姐不给她一笔钱让她走?哎,下次要和崔小姐好好聊聊。

  一定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她知道爱情的世界里,只能有两个人。

  对,苏今昱和崔婉婉,锁死他们!

  江际白一晚上都不是太安心,睡的迷迷糊糊,还做了一个噩梦。

  她梦见苏今昱变成一只大蟾蜍,追着她要金币,不给金币,就要把她吞吃了。她用力跑用力跑,跑到一个悬崖,后面没有退路了。

  她看着大蟾蜍张着湿淋淋的大口就要咬过来,她向悬崖猛的一跃,身体急速下落。

  四周的景物不断在缩小,她惊恐地望着站在悬崖上流着口水的蟾蜍。

  忽然,一阵大风刮过来。

  她的身体像一片羽毛一样被风轻轻的托起。

  慢慢上升,她远离了悬崖,远离了地平线,向天边那高高的云飞去。

  身下的触感很真实,她低头一看,自己竟然是坐在一只老鹰的背上。

  她看向老鹰的眼睛,竟然发现那不是一只鹰,而是一个人……

  忽然,她脚下一空,整个人像走楼梯踏空了台阶,要摔倒一般。

  她吓得张开眼睛,一下子醒了。

  原来是个梦啊。

  梦里的情景还栩栩如生的在眼前展现,紧张的心情也还没缓过来。

  她想了想那只流着口水的蟾蜍,浑身震颤了一下。

  她竟然把苏今昱梦成一只恶心的蟾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