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准备据理力争时,一个穿着清凉,还带着小猫耳朵,屁股上还绑着一条毛茸茸的尾巴的女人出现了。

  “让她进去。”

  猫女郎红唇轻启,娇俏诱人,皮肤白皙,前凸后翘,一双大长腿走起路来摇曳生姿。

  终于进了门。

  江际白跟在她后面,看着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一摆一摆的,很想上手摸一摸。男人们可真懂得享受啊。

  这里并不喧闹,隐有丝竹绕耳,走过玻璃栈道,脚下是潺潺流水,一阵暗香袭来,曲径通幽处,有一隐秘电梯直达三楼。

  江际白手里提着一个大蛋糕,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转动,若不是有人带,这种地方恐怕她一辈子都不会来吧。

  站在包厢门前,她的左眼皮突然没来由的狂跳了几下。她眨了眨眼睛,努力平复不正常的眼皮跳动。她对猫女郎说,“你能帮我带进去吗?我就不用进去了吧。”

  猫女郎没有听清她说什么,已经径直开门而入。

  厚重的雕花木门打开,她只好提着蛋糕走了进去。

  屋内空调有点冷,她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不知怎么的,有一种紧张的感觉。

  她对着外卖单子上的名字,喊了一声:“小脑斧是哪一位,您的外卖到了。”

  噗嗤,谁笑了一声。

  “阿赋,你幼不幼稚,还小脑斧!”

  房间里光线昏暗,有一对男女在唱歌,空中时有射灯旋转照射,沙发上似乎坐着几个男人,每个男人身边还有一个娇俏女郎。

  啧,真腐败。

  见无人回应,她将蛋糕放在临近门的吧台上。

  临走时,余光又瞟了一眼屋内。

  但,这一看差点没把她魂吓没了。

  刚刚……刚刚……正好射灯扫过……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熟人。

  没事的,没事的,应该不是,应该不是。

  她迅速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全身开始发抖,手脚惊的开始冒汗。

  她用指甲掐进自己的肉里,尖利的疼痛可以让人保持冷静。

  对,不是他!

  她转身就往房门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手指碰到了冰凉的门把手。她心里吁了一口气。

  “哪家的外卖?不需要检查一下东西是否完好就走了吗?”空气中飘出一个凉薄慵懒的声音。

  瞬间,她整个人警铃大作,脑袋发涨,如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叫,脚步都虚浮了。

  可是,现在回头……

  不行。

  她脚步没有停,只扭过头,看着旁边的地板,“您的蛋糕到了,不好意思,我还有下一个单,先走了。”

  锋利的目光犹如一支支离弦的箭,嗖嗖嗖,快且猛插在她背上。

  她咬紧了嘴唇,下定决心,一把拉开门,将所有身体的回忆都留在了门内。

  没去管里面所有人的反应,她捏紧手指,大步走出了包厢。

  走,马上走。

  必须尽快离开。

  只要一遇到那个人……

  她一想到,全身就不自觉发冷发抖…

  她慌了神,在走廊上快步走着,最后按捺不住跑了起来。

  似乎有洪水猛兽在后面穷追不舍。

  包厢房门关闭的一瞬间,苏今昱如鹰隼般的厉眸亮起。

  刚刚进来的那个外卖员,虽然戴着头盔,隔着一层玻璃,看的不很真切。

  但他可以肯定,那就是她!

  谨慎紧张的拿着大蛋糕站在那里,一双如星般闪烁的圆眼,大大的亮亮的,半分傻气半分可爱。

  真的是她。他的身体意识到这个事实后,左手突如其来的开始剧烈抖动,浑身的血液都燥热流动起来,他用力的甩了甩左手,还是无法抑制抖动。

  他的口腔里甚至有一丝嗜血的兴奋。

  他清楚的知道。

  他的猎物回来了。

  夜凉如水。

  冰凉的冷风呼呼的刮在脸上,江际白把小电驴的速度加满,迅速朝家的方向狂奔。

  刚刚的那一眼,不到半秒的一眼,已经让她慌了阵脚。

  她仔细回忆了一遍,其实也不太确定是不是他。

  这么多年了,记忆出现偏差很正常,可能只是有点相像罢了。

  夏末的风带着一丝清凉,钻进她的身体里,鼓动着她的衣袖,又从脖子里钻出。

  曾经,有个人,也是在这样凉爽的夜晚,带着冰凉的体温贴上她温热的身体…

  他像风一样来去匆匆,不堪束缚。

  走的人本来就要走,而留的人却困在原地。

  高一第一次考试结束。

  发试卷从成绩高发到低的。刚开始课代表还客客气气的把考卷放到每个同学的桌子上,但发到后面,课代表就开始马虎了。

  课代表刘书容将排名最末的几张考卷直接放在讲台上,随口说了句,自己认领,就走开了。

  江际白眼巴巴的等着自己的考卷,看着课代表又不发了,正准备起身去拿。

  窗外的风吹起,卷动了讲台上的试卷。

  纸张飘了起来,缓缓的落在一群刚进教室的男孩们脚前。

  为首的那个身姿挺拔,容貌俊美,气质不凡。

  他停住了脚步,弯腰拿起试卷,站在光里。嘴角微勾,笑的温润如水。

  只见他偏过头对众人笑道:“我们班还有79分的?”

  他讽笑的看着手中的试卷,一字一顿的念着她的名字,“江际白,是白痴的白吗?”

  哄的一声,周围的同学都笑了起来。

  她脸蛋一下子红了,连带眼圈也红了,液体在眼眶里迅速集聚,她使劲忍着。

  不能哭,至少,现在,不能哭。

  她吸了吸鼻子,欲伸手拿回自己的卷子。

  可男孩抬高了眉眼,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满眼不屑,在她快碰到试卷的时候,恶劣的放手,卷子随风而飘,落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她红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成绩一等,容貌也一等的男孩,突然想起了一个词,斯文败类。

  她低头捡考卷,那群优越的男孩们就从她身边走过,窄窄的过道,她裤子的侧面被擦上了好几块鞋子的脏污。

  眼泪悄无声息的滑落,她用袖子飞快的擦去。

  本来她也是别人眼中的天之骄子,从小到大一直是全校第一名,但自从被选送到这个长誉高中后,她才可悲的发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她引以为傲的成绩在这里根本不值一提,甚至落到了全班末尾几名。老师上课很快,加上还有许多课外知识加餐,有时候听都听不懂,更别提能跟上大家的进度了。

  自从被那个斯文败类点名后,班级里的同学还给她和另外三个成绩最差的女生起了个侮辱性外号——“四大愚人”。

  或许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更可怕的是,后来全班同学都戴着有色眼镜看她。这源于某日在她抽屉里搜出了一本颜色小说。即使她解释了,不是她的,但却没有人相信。

  那之后,不仅男生看她的眼神晦暗不明,女生对她也敬而远之。

  那本小说是谁的?她心里有猜测,不过没有任何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