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嗨皮要付出代价◎
萧凛白走后很久, 虞韵初都站在原地没有动。
她想，刚刚是太过于冲动了。
没想清楚后果就默许了萧凛白的行为。
会不会他误认为她同意是有想和他复合的打算呢？那他们两个人又要回归到恋人的状态。
头疼地揉揉太阳穴，虞韵初坐到沙发上, 给孙曦拨了电话。
结果, 才一接通就听见对面传来女人妩媚的轻.吟声。
虞韵初沉默数秒, 自然猜得到孙曦正在做什么。
“我是不是打扰你了？”哪好意思再聊下去，虞韵初不等她回答先行说道：“我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明天再聊也可以。”
“你这人有意思没意思啊, 都打过来了，赶紧说！怎么跟我还拐弯抹角的。”
手机另一头的孙曦披上毛毯, 递给床上的男人一个飞吻, 接着去了阳台。
关上玻璃门, 她眺望着城市夜景，主动问：“这么晚了打电话给我, 肯定是有特别重要的事儿吧。”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想问问你，我和萧凛白相处时的状态。”
“哟, 真稀奇。”孙曦揶揄低笑, “开始在意他了？”
“没有。”虞韵初很小声地说：“我发现我还是很馋萧凛白的身子，都分开那么多年了, 这正常吗？”
“当然正常，谁吃过山珍海味还能咽的下去糠咽菜啊。”
孙曦能和虞韵初成为朋友, 自然是她也活得很清醒，“或许连你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在感情方面, 你不仅有很深的洁癖, 而且眼光极高。不信你回想一下, 曾经你撩那些男人，最多只是上手去摸，你有和他们做的冲动吗？没有的话就说明，只有萧凛白能入你的眼，因为他不管是从颜值还是身材气质来说，都是完美的，已经把你胃口养刁了。”
静静听孙曦说完，虞韵初发现的确是这么回事儿。
不过她还是有些困扰地问孙曦，“难道这辈子我除了萧凛白，不可能对别的男人产生感觉了？”
“这要问你自己了，你要是硬逼着自己放下道德底线，会活得很快乐，不知有多少年轻弟弟等你宠幸呢。”
孙曦说完这番话，虞韵初刚要开口，听见很轻的敲门声。
萧凛白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先不跟你说了。”飞快挂了电话，虞韵初走向门口。
她先透过猫眼朝外看了眼，萧凛白的手中拎着一个袋子。
调整一下脸上的神情，虞韵初开了门。
时间能够让人冷静，暂时分开后，冲动下降了许多，温度也变冷了，已没有之前的氛围。
萧凛白自然是从虞韵初平静的眼神中看出来了，无声捏紧手中的塑料袋。
担心她不好开口拒绝，于是主动说道：“如果你累了，那就先去休息。”
“你都买回来了。”虞韵初心里很纳闷，她哪有半点累的表现？
“没关系，可以留着下次再用。”
虞韵初有些无语。
亏得她还在大晚上专程给孙曦打了电话，原来萧凛白这么弱。
“你买的东西，你带走吧。”扔下这话，虞韵初径直转身回屋。
她这话明显带了些怒气，萧凛白下意识出声：“如果你很想……”
“不，我一点都不想。”不等他的话说完，她便立刻打断。
房门被关上，怕人进来，虞韵初还将其反锁了。
萧凛白怔在那里，坚毅的脸庞渐渐布上寒霜。
女人的心思真是太难捉摸了，他好像又猜错了。
-
翌日，虞韵初早早起了床。
托萧凛白的福，她这一夜睡得完全不踏实，被噩梦缠身，醒来挂了俩黑眼圈。
匆忙化了个妆，虞韵初穿上一件白色防晒小外套就准备出门了，今天的温度高达30℃，才早上就满屋的阳光。
从卧室走出来，正撞上萧凛白的视线，他望向她的眼神里有一丝歉疚。
“抱歉，昨晚………”
不让他把话说完，虞韵初便微笑打断，“你那么体谅我，感谢你还来不及。”
“你在阴阳怪气吗？”他问得很直接。
面对这种人，虞韵初没法正常聊天，索性沉默，走到鞋柜那里，直接换鞋出门。
萧凛白将一个便当袋拿过来，递给她，让她路上吃。
虞韵初不会跟自己的胃过不去。
毕竟，萧凛白做的早餐怎么也比外面卖的干净卫生。
“下午也是你接棠棠，她数学考试还是不行，多下点功夫。”
“好。”萧凛白应下，将人送出门，“那我什么时候送她回家？”
“八点以后给我打电话，到时再说。”
虞韵初刚出门不久，棠棠就醒过来了。
萧凛白很快面临一个棘手的问题，要怎么给小女孩梳头发。
这个，他是真不会啊！
棠棠刷完牙洗完脸，老实站在镜子前，任由萧凛白摆弄她的头发。
可是被他扎了半天也没扎成马尾辫，不是这边散开了就是那边掉下来一缕。
“要不然还是我自己来吧？”棠棠心想我梳得都比你好。
萧凛白把梳子交给棠棠，她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
虽然扎得也没那么好看，但起码不会松。
吃早餐的时候，萧凛白闲聊似的问棠棠，“你觉得你妈妈是什么样的性格？”
棠棠咬一口鸡蛋饼，不假思索道：“看着挺坚强，其实内心特别脆弱，最不喜欢被人议论。”
“脆弱？”捕捉到这个词，萧凛白不禁追问：“那她在你面前哭过吗？”
棠棠想了想。
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她可不能出卖妈妈。
看她欲言又止，萧凛白便猜到她在想什么了，“没事，不说也可以。”
棠棠笑了笑，反问回去，“你为什么要打听这个啊？难道你不了解妈妈吗？”
“我只是想看看她这几年的变化有多大。”
萧凛白摸向后颈，愈发感到棘手。
正因为不了解，所以昨晚他才不敢贸然激进，妄自揣测，惹她不快。
-
下午，虞韵初正在店里做蛋糕，孙曦忽然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
想来她是被昨晚那通电话闹得不清净了。
“你这手绘的技术越来越牛了。”孙曦站在一旁，夸赞了虞韵初。
她头也没抬地说：“你别站在那里，影响我发挥。”
“怎么火气这么冲？不应该啊。”孙曦很费解，“被滋润过的女人不是都很平和吗？”
话音未落，一记冷光扫过去。
“公共场合别乱说话，麻烦孙小姐注意影响。”
“我说的是被爱情滋润，你想哪儿去了？”孙曦忍俊不禁看着她。
虞韵初哑然两秒，知道她在故意给自己挖坑，微微一笑道：“那不能乱说了，我还没对象，谈何爱情。”
孙曦一听这话就知道她和萧凛白的进展肯定不顺利，便不敢再多言了。
“我去楼上晒晒太阳，你做完蛋糕来找我。”
孙曦讲完之后就离开了。
虞韵初也没想到今天竟然这么忙，一个蛋糕还没做完，又有熟人来了。
隔着透明玻璃窗，看着萧凛白的母亲走进店里，她皱下眉，差点把图案画歪了。
最后一笔很快落成，虞韵初摘下口罩和围裙，走了出去。
柳美伶正在挑选甜品，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回过头。
看见虞韵初的一瞬间，她的眼底闪过一抹惊讶，似很意外地说：“这么巧啊？”
听起来，她好像不知道这是她的店一样。
但怎么可能呢。
人家想演，虞韵初并不戳穿。
“阿姨，您挑的都是我店里的招牌款，很会选。”
“我也不懂的，澈澈说想吃这些。”柳美伶保持着得体的笑容，接着说：“等下我就要去接孩子了，带过去给他吃。”
“好，阿姨您慢慢挑。”虞韵初走向吧台，交代店员打八折。
对熟人她都是给这个价格的，不会因为她是萧凛白的母亲就说免单，那样显得关系太近了，只有一家人才会如此。
柳美伶挑了七八款，拎着去结账。
虞韵初坐在一旁看账单，也没出声，还是收银员说：“阿姨，一共387元，给您打八折。”
“哎，好的。”柳美伶点下头。
她的余光一直盯着虞韵初，见她也不往自己这边看，内心有些不快。
好歹她也是萧凛白的母亲，怎么对她这般冷淡？
直到柳美伶要走，虞韵初才站起身说：“阿姨慢走，路上小心。”
柳美伶回过头，还是说了句：“有空我约你吃饭。”
虞韵初只微笑，不表态。
等柳美伶回到车上，立刻给萧凛白打了电话。
“韵初如今怎么变得这么不近人情了？你说我到她店里去，爱答不理的，也没见对我有多热情。”
“妈，我不是告诉过你，让你不要去找她吗？”
“澈澈说想吃她家蛋糕的，刚好碰见了。”
柳美伶重哼了一声，“本来还想撮合你俩重归于好的，既然她这种态度，我看也没这个必要了。”
“你想让她当儿媳，人家还不愿意。”萧凛白还有一堆公务要处理，直接道：“没别的事儿我挂了。”
柳美伶忿忿不平咬紧后槽牙。
她真不懂自家儿子怎么就栽进这个坑里爬不出来了？从20岁到如今的32岁，人生最美好的时光里全被虞韵初侵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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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凛白今天实在忙得无暇分身，便派了秦易寒去学校接棠棠，特地交代他先带棠棠去吃饭，不要饿着肚子。
上次去公司见过这个叔叔，棠棠放心跟着他离开了。
秦易寒最宝贝女儿了，他的人生准则就是可以不生儿子，但一定不能没有女儿。
棠棠随他上车之后，秦易寒怜爱地问她有没有特别想吃的，叔叔去给她买。
棠棠没别的嗜好，就是喜欢吃垃圾食品，炸鸡啊冰淇淋啊这些，凡是老妈控制她不让她多吃的，她全都喜欢。
“叔叔，我想吃汉堡。”棠棠这次没选KFC，而是说：“我能去美嘉森吗？”
她指明了一家美式汉堡店，秦易寒毫不犹豫点头答应，“行，我带你去。”
在导航上定好位置，秦易寒出发前往，到了店里，他给棠棠要了一份套餐，棠棠还特别央求，她想要一杯冰淇淋。
秦易寒完完全全有求必应，老板的女儿，能不好好伺候吗？何况还那么可爱。
在棠棠一声声“帅叔叔”中迷失自我，秦易寒完全没发觉，棠棠不到五分钟喝光了一瓶冰可乐，还把冰淇淋给炫完了，汉堡薯条几乎没怎么动。
等秦易寒发现之后，心慌得不行。
完了完了，这不会拉肚子吧？
“棠棠，你以前这么吃过吗？”秦易寒忐忑询问。
棠棠诚实摇摇头，但那一秒咧开嘴笑了，“好爽哦～”
秦易寒两眼一黑，内心只期盼棠棠的身体不要出现任何不良反应。
直到此刻，他才恍然发现自己只适合做生意，不适合看孩子。
难怪网上说“爸爸带娃，活着就好”，他们男人怎么这么不靠谱呢？
在去公司的路上，秦易寒一直小心翼翼观察着棠棠，让她哪里有不舒服千万要及时告诉他。
棠棠哼着歌，正乐不思蜀。
她现在可开心了，活力满满，美食的力量是无穷大的。
见她一路无事，秦易寒也就放下了心。
如果肚子疼，肯定喝完就有反应了吧？
将棠棠送到办公室后，他没隐瞒，告诉了萧凛白一声，但没说那么严重，只讲了棠棠喝了杯冰可乐，还吃了冰淇淋，没说是五分钟之内炫完的。
萧凛白在这段时间已经处理好所有公务，腾出时间来给棠棠辅导数学，注意力全集中在那上面，听秦易寒说完，也没察觉到什么，只让棠棠坐下写作业。
“萧叔叔，你的办公室好大哦～”棠棠还是这么称呼他，“你一定很有钱吧？”
不想跟小孩子讨论物质问题，萧凛白温柔笑道：“来，我们先学习。”
棠棠耸耸肩，跟着他一起坐下了。
突然有爸爸的感觉还不赖，可以随心所欲吃自己想吃的东西了。
但林晚棠的开心没能维持太久，很快她就明白了祸福相依的道理，太嗨皮是要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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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萧凛白把棠棠送回家，之后就离开了。
虞韵初询问棠棠今天的学习成果，顺便切了果盘放到她面前。
棠棠边跟妈妈聊天边吃水果，塞了好几块西瓜之后，胃里忽然有酸水翻涌直上，要吐出来，却又哽在喉咙里出不来。
注意到她的异常，虞韵初赶紧给她顺了顺后背，问她怎么了。
棠棠摇摇头，心虚地按住肚子说没事。
在犯恶心的感觉之后，她又开始肚子疼了，想上厕所。
忍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抵抗得了生理本能，棠棠离开沙发，火速冲进卫生间里。
很快，虞韵初听见了“噗噗”的动静，微怔过后，立刻去到洗手间门口，询问她症状。
“妈妈，我没事……”棠棠还怕她担心，安慰地说：“等我拉完就好了。”
“你今天吃凉的东西了？”
小孩子是兜不住事儿的。
虞韵初这么一问，棠棠立刻就说：“妈妈，我今天没有吃冰淇淋，也没有喝冰可乐。”
她的声音听上去都颤抖了，很明显是疼得厉害。
闭了闭眼，虞韵初打电话给萧凛白，询问他棠棠下午都吃了什么。
萧凛白还在路上，接到这通电话，脑海中便记起秦易寒跟他说过的话。
懊恼蹙眉，他立刻将方向盘打回，掉头回去。
虞韵初听他要来，先挂了电话。
等见了面再解释也不迟。
真成，今天下午和孙曦聊了那么久，她对他的态度刚要动摇，他就来这一出。
棠棠拉完后舒服多了，虞韵初赶紧给她倒了杯热水，让她坐在沙发上缓缓。
但喝完热水没多久又开始疼了，又一头扎进卫生间里。
萧凛白赶来得很快，虞韵初顾不得问他什么，等棠棠出来，立刻给她穿好外套，让萧凛白背起她，说去医院挂急诊。
才半个小时不到，棠棠的脸色已经大变样，看上去憔悴得没有血色了。
她趴在他的肩膀上，肚子绞着劲儿地疼，好像有小刀在割一样，忍了会儿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了。
“我以后再也不要吃冰淇淋了，我再也不要喝可乐了………”
虞韵初跟在旁边，让她少说点话。
孩子通常都是不长记性的，哪怕当时再难受，过段时间就忘得干干净净了。
大人有时不也会这样吗？
萧凛白将棠棠放进车的后座，让她躺好，他对上虞韵初的视线，跟她说了一声“对不起”。
“先开车吧。”虞韵初不可能没意见，但此刻也不是责怪的时候。
她已经心急如焚，只想赶紧把棠棠送到医院里，让她少疼一会儿。
孩子生病的时候，妈妈的难受不会少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