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布鲁斯并没有去打断西塞尔此时的思考。
两人的呼吸通过电磁波传递到双方所在的空间内。
公路边的景色在窗外飞速后退。
虽然没有人说话，但气氛宁静并不突兀。
电台里的歌还在播放，这时候已经在播放一首经典老歌。
“只因此地，我心归处。”
有些沙哑的女声通过电台在车内徘徊。
像是命运的安排。
西塞尔突然明白了奥姆为什么要控诉他选择布鲁斯作为退路。
方向盘偏转。
刹车被猛然踩下。
车子在急促的刹车声之后停在路边。
那是因为在潜意识中，关于这一切，西塞尔已经在潜意识中做出了选择。
像是彻底打破了什么枷锁，过往种种在他脑中迅速过了一遍。
海上轮船护栏上坐着的哥谭甜心，破旧楼梯下曾经令他心动的对视，昏睡前叹息承认身份的蝙蝠侠，埃及酒店阳台上那只抓住笑脸气球的手……
一切的一切汇聚成同一个人。
曾经被刻意忽视的情感在少年脑中重新掀起惊涛骇浪。
布鲁斯正准备离开蝙蝠洞。
在听见有些刺耳的刹车声之后，他出声询问：“发生了什么?”
西塞尔深吸一口气：“不是只有你在想念。”
“我现在很想见到你。”他终于说出了这句话，“非常想。”
“西塞尔。”而一向擅长把握住机会的蝙蝠侠在此时却选择了沉声询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给了西塞尔一个反悔的机会。
电话的一端从呼吸声变成了猎猎风声。
“我当然知道。”
做下决定的西塞尔总是坚定的。
油门被他踩到底，发动机的轰鸣在路上响起。
高速行驶的汽车在路上留下残影。
树影重重，一盏盏路灯快速靠近又被远远抛在身后。
“我想，在这种事情上。”西塞尔一边在心中不断计算自己和韦恩庄园之间的距离，一边认真的回答，“我再没有比此刻更加清醒的时候了。”
“我正在来见你的路上。”
“一分钟。”
“我想我应该不会被韦恩家的大门拦住？”
“我想拥抱你。”
西塞尔接连不断的打着直球。
油门被踩到底的汽车畅通无阻的冲进韦恩庄园。
韦恩宅的门前已经站着一个人影。
布鲁斯站在原地。
他看着那辆车稳稳停下，而金发少年快速跳下车向他冲来。
明明晨光熹微，布鲁斯却仿佛看见哥谭黑夜中的璀璨星河奔他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