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攀着露出墙体的钢筋落地，故意在人影身后咳嗽了一声：“又在等货？比利？圣诞节还要工作，你的老板可真不近人情。”
莫西干头，身材消瘦的男人把自己抽完了的烟丢到地上碾碎。
他对着自己几乎成了冰块的手哈气，冻到僵硬的脑子让他下意识应了一声。
“对，不近人情的资本家企鹅科波特，他买了一批有点重要的东西，”男人骂了几句脏话，“非得大晚上让我一个人来等……”
等等，一个人？
“F**k！”
比利终于反应过来，怒骂了一声正要扭头，匕首已经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男人无比熟练的举起双手。
“圣诞惊喜，作为礼物，我给你自己选择的机会。”西塞尔语气戏谑的绕到他面前。
“这次你是选择左腿还是右腿？毕竟是圣诞节，我想让你在医院里待的时间短点。”
听到这几句话，男人心中已经骂了上帝无数遍。
为什么！
每次轮到他当值，不是遇到蝙蝠家族就是遇到这个人？
他这个月已经做过两次胫骨移植，真的不想再做第三次。
“说实话，挺惊喜的，”男人咽了口口水，看着他纯黑色的面具用商量的语气询问，“可以都不选吗？”
带着兜帽的人缓缓摇头。
“……那我选……”
比利拖长了语调。
自从他选择在哥谭□□手下当炮灰，就一直都很憋屈。
去他妈的世界！
莫西干头的男人心中猛然腾起一股怒火。
西塞尔耐心的等待他的回答：“选择什么？”
比利的手迅速伸向了他别在腰间的枪。
少年的反应速度可比他快的多，在他开枪前把他手中的黑洞洞的枪口转向了他自己。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这片空仓库前回荡，惊起一片倦鸟。
“哇哦。”西塞尔看着他感叹了一声，“我真的没想到你选这个，这是你给我的圣诞惊喜吗？”
“谢谢，我很喜欢。”
比利捂住自己血流不止的裆部，痛不欲生的在地上打滚，强行忍住颤抖朝他比了个染血的中指。
“下次不要把枪别在腰上。”站在他面前的少年看着手中的枪给出了忠告。
西塞尔转头，看见了墙边的推车。伸手把男人搬到推车上，然后单手拉着小车准备送他去治疗。
毕竟目前来看，整个地球应该没有男的能从这种弱点遭到重击的痛楚中缓过来。
头顶有绳索摩擦声，少年停在原地。
结束夜巡的蝙蝠侠毫无掩饰的在他身边降落，披风温柔的拂过少年身体。
“比利。”跟在布鲁斯身后的杰森看了眼小推车上的人是谁，“又是你。”
看到对方一直流血的部位，他发出感叹：“哇哦，这是圣诞惊喜吗？我喜欢。”
比利：“……”
他伸出了第二个中指。
“小丑在找你。”布鲁斯没有给推车上的人眼神，他将手中的箱子递给少年，“我想你需要这个。”
西塞尔视线在漆黑的箱子上停留，随后抬头不解的和男人对视。
对方的手一直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