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尝过仙台这里的口味。”五条悟晃了晃自己手里拎着的纸袋说道,瞥了一眼威兹曼手里拎着的四袋喜久福,“这是给你的那群同事带的吗?”

  “嗯,带回去让他们尝尝。”威兹曼说着,和五条悟向外走去。

  “他们还真是幸运,要是我,绝对不会带的。”五条悟咬下一口毛豆生奶油味的喜久福,幸福的眯着眼眸,如一只惬意的猫猫一般,“我要一个人全部吃完!”

  被少年直接又可爱的话语逗笑,威兹曼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来仙台呢。希望这家店以后连锁店也能开到东京吧。”

  他看向少年满足的样子,这样悟以后也绝对会很开心的。

  “你以后都会待在东京吗?”很少听到威兹曼说自己的事的五条悟在听到青年这么说,连忙咽下了嘴里的喜久福,淡定却又透露着好奇的眼眸看向威兹曼。

  “目前的话,应该是的。”威兹曼点头道。

  他问过001关于第三个人的事,也是在东京。

  “这样啊。”五条悟装作丝毫不在意的点了点头,弯着的嘴角却又暴露了少年心里的开心。

  这样的话,他以后和K就可以常见面了。

  这么长的时间,他可不相信自己什么都调查不出来。

  可是,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面前的这个人应该是加入黑手党了吧?黑手党没这么空闲吧?

  所以还不如当家庭教师,又安全又空闲。

  此时已经快至冬末,樱花早就凋谢的干干静静,树上也只有干枯的树枝,看起来格外的奇诡。

  五条悟站在树下,拎着自己那袋刚刚出炉微微冒着热气的喜久福,看向走在自己身旁的青年,“所以你为什么要加入黑手党?”

  威兹曼知道少年总是会很直接的问出自己的疑问,但是在听到五条悟这个问题时,他突然想到了要是那三个会怎么回答?

  要是贝尔摩德的话,肯定会笑着对悟口中的“黑手党”含糊过去。

  要是琴酒和伏特加的话,会直接打昏少年吧?

  那两人肯定会采取粗暴又省事的做法。

  他呢?

  五条悟抬头看着面前的青年,却看到青年不知道在想什么,甚至笑了。

  “我在问你诶。”五条悟不满的皱眉道。

  “抱歉抱歉,没想到悟会问的这么直接。”威兹曼摆了摆手,弯身看向五条悟,承认道:“确实是哦,倒是悟,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怪就怪那两个怪人吧。”五条悟耸肩道,还不忘补充,“特别是那个矮一些,看起来就像是要拿枪怼在别人的脑袋一样。而且那个大高个的手一直在大衣里放着,是因为有枪吧。”

  听到五条悟的推理,威兹曼无奈又不惊讶的扶额,他就知道是琴酒和伏特加。

  两人的伪装性太差了,就怕别人看不出自己是黑手党一般。

  见威兹曼有些无奈的样子,五条悟还不忘补刀道:“你们黑手党都这么招摇过市吗,还真是怀疑日本的治安呢。”

  威兹曼:确实,我也怀疑。

  “还真聪明。”他伸手揪了揪少年微凉的脸颊,丝毫没有被少年拆穿和吐槽的生气和羞愧,反而是一脸轻松的笑意,“悟难道不怕我吗?”

  听到青年这么说,五条悟想到了自己和威兹曼初见的那天,穿着棕色大衣的青年,抱着一大束白玫瑰,以及那句脱口而出的话。

  他怎么可能怕他呢?

  相反他只觉得,自己应该站在威兹曼的身边。

  五条悟摇头道:“怎么可能,我什么也不怕。”

  开什么玩笑,他可是那个无所不能的五条悟。

  只不过现在确实是陷入了一点儿难题罢了。

  “我说过的哦,我会发现你身后的秘密的。”五条悟撩起眼皮,淡淡的冲青年望了过去,那是来自最强的绝对自信,“绝对会的。”

  他一定会发现,那些被遗忘的记忆是什么。

  对于遗忘的记忆这件事,一直是威兹曼觉得自己做出的错误决定。

  但是根据001所说,系统做过的痕迹是无法逆转的。而能做的只是,等待少年在合适的时机和机会下想起来所有。

  威兹曼也并不是一个揠苗助长或是多么强势的人,比起在少年的脑海里生硬的灌输一些记忆,还不如让少年慢慢的想起来。

  “我也相信。”威兹曼点头认同道,从始至终他都一直相信着五条悟。关于他的爱好,关于他的目标,关于他的梦想。

  “所以这次亲口承认了我们之前肯定是有发生过什么吧?”听到这次青年肯定的回答,五条悟双手环胸,孩子气般的说道。

  “是啊,因为我看出来悟早就发现了。”听到少年这么说,威兹曼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所以你需要我告诉你吗?”

  “不需要。”听到威兹曼这么说,五条悟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我要自己猜出来!绝对!”

  “好吧。”听到这意料之中又强硬的回答,威兹曼也只好耸了耸肩,帮少年整理了一下衣领,“快把你的喜久福吃了吧,再不吃就不好吃了。”

  “嗨嗨。”五条悟说着,从纸袋里掏出一个喜久福塞进了嘴里,含糊不请的问道:“不过我可以知道你家的住址吗?或者我可以把我的住址给你?”

  说到这里,五条悟还是打断了把自己的地址给威兹曼的主意。

  在他看来,青年除了是黑手党外,应该是个普通人,身上没有任何咒力的存在。

  可五条宅附近什么怪物都有,更不用说家里还有一堆脑子不正常的人。他倒是无所谓的,就怕他们会烦青年。

  “把你的地址给我的吧。”五条悟继而重复道。

  “对着黑手党要地址,这么直接吗?”听到五条悟这么直接的问,威兹曼挑眉道,“这可是保密项,不过我可以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你。”

  他未来还不一定继续在酒厂待下去,要是经常换地址的话,倒也不方便。

  “好吧,也可以。”见威兹曼这么说,五条悟也勉强的点了点头,和威兹曼交换了联系方式。

  “那我打电话的时候,你可不要不接。”少年晃着自己的手机说道。

  “一般情况下绝对会接的,向你保证。”威兹曼两个手指并齐,潇洒的挥了挥,“放心吧。”

  两人边走边聊着随意的话题,无关咒术界和黑手党。

  大多是五条悟说着自己在东京的时候每次路上见到奇怪的人和经常碰到的陌生人,如毛利夫妇。

  而威兹曼则是想少年说起了自己在德国读书的事情,虽然过去了快六十多年。但是在这空缺了快五十年仿佛被时间忘记的岁月里,记忆仍是格外的清晰。

  “还真有趣。”一时间两人感叹道,惊叹于不知名的默契,对视了一眼,倒是同时笑了起来。

  一个是带着众人期待,一出生便震惊了咒术界的六眼之子,在人生的前十几年中,对人类像是神一般冷漠观望和无视着;一个是被时间永远遗忘,躲进飞船近半个世纪的胆小鬼,在五十年的时间里,仿佛无动于衷般的逃避和注视着,却都在经历了人间烟火后,感叹着这个世界的魅力,又注定如宿命般的保护着这个世界。

  晚上,威兹曼敲开了贝尔摩德酒店房间的门,拎着三袋喜久福,看着面前脸上贴满白条的伏特加,满脸黑线,“你们这是,做了什么?”

  “都是苦艾酒,她想打牌。”伏特加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像是意识到了影响形象,一手扯掉了贴在脸上的纸条,看了看威兹曼身后,并没有看到那个小男孩。

  “伏特加,你在想什么啊。”威兹曼无奈的叹了口气,走了进去,将大衣挂在衣架上,看向坐在地毯上的二人,把纸袋放在了桌子上,“下午买的,这里的招牌喜久福,你们尝尝。”

  “当然要尝尝。”贝尔摩德起身道,拿了一个纸袋,靠在桌子旁,惊讶道:“阿拉,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呢。”

  “你们的想象力太丰富了。”威兹曼无奈道,“而且那个小朋友今晚就回东京了。”

  说是五条家主有什么急事,下午的时候就回东京了,悟还好一阵闹腾。

  剩下三人:原来是这样。

  “所以你们就打了一晚上牌吗?”威兹曼看着堆在地毯上杂乱无章的纸条好奇道。

  “解闷罢了。”贝尔摩德边说边撕开包装,咬了一口下去,眼里瞬间迸发出惊喜,“太好吃了,威兹曼!走之前我们一定要多买一些。”

  “当然可以了,你们喜欢就好,不过每个人限五单。”威兹曼耸了耸肩说出了这个令人悲伤的事实。

  “那就拉上伏特加好了。”贝尔摩德习惯性说道,“而且可不要忘记我的能力哦。”

  伏特加:为什么又是我?

  威兹曼:换装术也不是用到这个上面的吧。

  只是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三人同时看向琴酒。见突然收获了这么多注视的琴酒示意他们安静,接通了电话。

  “嗯,好的。已经办完了。”

  “明天就可以回去,辛苦了。”

  听到琴酒这么说的威兹曼和贝尔摩德看向对方,在彼此的眼里都看到了痛苦。

  这么快就要回东京了吗?

  “明天十点出发。”挂了电话后,琴酒说道。

  “伏特加,明早八点去排这家店。”贝尔摩德立马扭头看向伏特加,“到时候我们可以买很多了。”

  “我不去。”伏特加坚定的摇头,“你可不能指使我做事,我只听大哥的。”

  边听他们如“嬉闹”般的吵架,威兹曼打开了自己的手机,少年发的短信躺在最上面,“到家了。”

  “早点睡。”威兹曼回道,收起手机,看向面前的这群人,提议,“不如明天一起去买,然后直接回东京好了。”

  贝尔摩德和琴酒赞同的点了点头。

  虽然琴酒都不明白只是一个甜品为什么会这么吸引贝尔摩德,但是只要大家对回东京没有什么抵触情绪就好。

  伏特加只是在心里质疑,怎么看今天早上也应该是他抽到“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