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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母亲大人的动员能力彻底服气,迹部景吾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架势知道的是为了抓一个藏头露尾的跟踪狂,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配备是要组团去虚圈打大虚。

  毕竟手冢和真田除了是警界氏家,还是世代的灭却师*家族。

  纯血的,统统都是纯血,毕竟在‘圣别’之后所有的混血灭却师都已经力量衰竭而死,存活下来的也就只有纯血的灭却师家族

  “别告诉本大爷你们也是为了那个跟踪狂来的?”迹部景吾摸着自己的泪痣,实在搞不明白母亲大人大费周章把场面搞得这么大到底要做什么。

  不过就是个普通人罢了,哪怕只交给那几个侦探也完全能解决,那个叫做安室透的家伙看上去就一副干劲很足的样子,虽然他还没弄明白以前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对方。

  “啊,”手冢国光推了推眼镜,肯定了他的猜想,“迹部夫人请家父过来帮忙。”

  手冢国光的父亲手冢国晴*正是东京公安厅的警官。

  那就不用说了,他转向真田玄一郎:“你也是?”

  真田玄一郎的父亲真田真之介*则是神奈川县本部长。

  “没错。”

  但这依旧解释不了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跟过来,迹部景吾的脸色远远称不上好,哪怕是要抓跟踪狂,需要的也只是警务人员而已。

  “所以,你们为什么会跟来?”如果是办案的话,根本不会带家属来吧,忍足侑士默默在心里吐槽。

  很好,不愧是本大爷承认的朋友,忍足侑士终于忍不住吐槽的关西之魂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本大爷倒要看看你们准备怎么说,尤其是你,没错,就是你,没事往东京跑的神奈川人。

  因为上次跟立海大练习赛的原因,身为冰帝网球部长针对一下对方的副部长不过分吧。

  “我来东京探望朋友,顺便有问题要请教迹部老师。”下意识想要压帽子的时候真田玄一郎才意识到因为今天穿着较为正式的服装,没法带帽子,于是就将帽子放在了车上。

  这话说得忍足侑士很迷茫,虽然他对迹部姐姐的称呼也是迹部老师,但这是因为对方职业的缘故,很多人都是这样称呼的,所以没什么问题。

  问题出在‘请教’上面,为什么立海大附中的真田玄一郎会有问题需要向身为帝丹高中音乐老师的迹部老师请教呢?

  关西狼的眼睛藏在平光镜后面,开始尝试推理出其中的关系。

  “……啊,我也有问题请教迹部老师。”

  然后手冢国光也给出了同样的理由。

  迹部景吾了然,真田和手冢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扯谎,所以不仅是侦探和警方势力的大会晤,同样还是几方灭却师势力的会晤,如果石田那家伙也来了的话,倒是真的凑齐了东京的几大家族。

  不过对方似乎只想当医生的样子,忙于医院的事务,更是对灭却师的力量不屑一顾,这几年已经慢慢淡出了这一世界,没有出现倒也是意料之中。

  他一边想着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他们的说辞。

  为什么,为什么小景会跟两位对手学校的部长、副部长看上去这么相熟啊,推着已经开始反光的平光镜,求知欲的小爪子在忍足侑士的心里挠啊挠。

  总觉得其中有不少秘密。

  *

  加奈经历了跟景吾差不多的心路历程。

  在看到真田真之介的时候一把捏住了安室透的手臂,开始吐槽母亲大人究竟是为什么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等看到手冢国晴的时候,她已经佛了,没有做出太大的反应,与之相反的是安室透,在看到这位同属公安厅的上司时,弧度完美的微笑差点就一下子没挂住。

  好在有备而来的上司手冢并未在他身上留意过多,他也迅速调整好状态,与对方扮演两个相互不认识的警方与侦探的身份。

  同时也对迹部家的势力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挂着温和表情的安室透站在一旁,看向正与在场其他人周旋的迹部加奈,眸色逐渐变得深沉。

  打发走过来各位看似是过来关心,实则是来欣赏她窘境的各位长辈——她就不信他们真觉得一个普通人跟踪狂真的能吓到她。

  说到底还是母亲大人戏太多搞出来的事情,加奈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突然有点理解网球部各位的心情了。

  果然还是她的修行不够,才会在母亲大人的考验下失态。

  美和子:嘻嘻,说到底还是自己家的孩子最好玩。

  这样想着,加奈一转头,刚好对上了安室透那双紫灰色的眸子,正静静地看着她。

  那双眼睛里暗流涌动,内涵的东西太过复杂,复杂到她读不懂、理不清,嘴角微笑的弧度十足的完美,看上去元气满满的外表,实际上却藏有太多秘密。

  既然看不懂,那便不强求,说到底,这个侦探从一开始看她的眼神里就充斥着太多东西,而她却完全不知道这是为何。

  想着便移开了视线。

  “安室先生累了吗,累了的话也可以去一边休息一下喝点东西。”保持着两人之间亲密却也不失礼节的距离,虚虚地挽着金发侦探的手臂,侧过身子跟他说话,旁边想要过来攀谈的人接受到这一信号也只会以为是两人在说悄悄话,反而会更加认为两个人关系亲密。

  只有熟悉她,不,应该说是曾经熟悉她的安室透知道,这样其实比之前坐在一起探讨计划时更加疏远,至少那个时候,对方的身份还只是迹部老师,而在这样的场合上,所持的身份却是万众瞩目的迹部财团大小姐。

  所以是为什么,来见我却表现得这样陌生,哪怕在独处时也是这副模样。

  心中有疑惑吗,有怨恨吗,恨我突然离开吗,那么就来问我吧,质问我,或者怎么样都好,只要别表现的像是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他想开口,一想起那个如阴影一般覆盖了他的黑暗组织,又说不出话了。

  说到底,他还是那个潜伏其中的NOC,现在的他甚至没有资格使用原本‘降谷零’的身份,更不用说回答她的疑问了。

  所以还是沉默吧,将一切深埋心底,只有当组织灰飞烟灭的那一天,才有资格说爱她。

  眼角余光看到走过来的迹部景吾和他身边那几个同龄的少年,那个男孩看他的目光总是带有太多探究,想必是对他的身份有所怀疑,仔细回想一下,以前他确实也见过这男孩,不过那是许多年前的事了。

  那个男孩看来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是有所怀疑,既然加奈没有告诉他,他便将这场戏演下去好了。

  “那么,我过去给你们拿些喝的,”他笑着说,“还是柠檬水吗?”

  “……嗯,”这个男人,似乎对她的了解有些不必要的细致,侦探查案都这么彻底吗,将心里淡淡地疑惑压下,“那就麻烦安室君了。”

  “那么我就到那边偷一会儿懒了,顺便去问一下大家都有什么发现。”

  转身,离开,不只是为了给他们姐弟留一些交流的空间,实际上他也有必须要离开去见的一个人。

  加奈目送他的背影离开,这一场景不知为何似乎引起了一些早已经被埋藏的回忆。

  零君,零君离开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连对方的名字和长相都没有一丝印象,只有这个名字忘不掉。

  但是,这个人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他离开了吗?

  【笨蛋。】熟悉的嗓音出现在耳边,不知道是在骂谁。

  【雨下得更大了啊笨蛋,你想淹了这个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