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宁的脸色比前些日子好了太多,可能身上中的毒已经完全解了。
温起言笑盈盈的看着他,思绪已经飘远了。
今天太阳不错,莫青宁上午在京兆伊给了另外两派的大人一个惊喜,中午就去温家把温争青的儿子带出来了。
两个人逛着逛着进了一家玉器店,里面人不多,一个掌柜坐在那里看店。
莫青宁和温起言穿着不菲,看衣料就知道是有钱人。掌柜慢慢站起来,客气的跟两个人打招呼。
温起言随便看了几眼,全都大差不差的,没几个好看的。
莫青宁见他没什么喜欢的,问道:“你们这里的玉器师父呢?”
“客人您稍等,我去叫他出来。”
掌柜一去一回很快,过来时后面跟了一个身量很高的中年男子,他对温起言莫青宁点头,一副很恭敬的样子。
温起言见他出来,脸色变了一瞬,很快控制好自己的面部表情。
“客人,这是我们这里最受欢迎的雕刻师,不少客人都亲自点名要他的雕刻。”
这个很受欢迎的雕刻师,是许连。
温起言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而他一副不认识温起言的样子,笑的有些谄媚的问莫青宁想要一个什么样玉器。
莫青宁扭头看他。
温起言抓住莫青宁的手:“我不想买了,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说着,拉着莫青宁就往外面走。
莫青宁顺着他的力道跟着出去了。
许连看到那两人走出这家玉器店,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
温起言拉着莫青宁随便找了家酒楼,离许连所在的玉器店很远。
两个人上了楼,点了不少菜。
这家酒楼历史悠久,口碑一直不错,不少人经常在这里吃饭。
他们两个一进去,走一路上,不少人跟莫青宁打招呼。
“镜王殿下,好巧啊。”
一个胖胖的三十来岁的男子笑着跟莫青宁寒暄,话里话外都是打探消息。
莫青宁笑着说了几句话,把他打发走了。除了他之外,还有不少人,有的远远看着他们,跃跃欲试想上去攀谈,还有的直接厚着脸皮挡在莫青宁面前,一定要跟他说上话。
莫青宁全程脾气很好。
“这位公子是?”
其中一个看着温起言问道。
温起言只是在年轻的公子哥里比较出名,那些官场里的人,即使听过温起言的名字,也没有见过他。
“我先进包厢了,王爷。”
温起言觉得自己在这里有点碍事,他第一次发现一堆中年男子这么聒噪。
温起言侧了侧身,从里面挤出来,刚上二楼,胳膊就被人拽着拉到了一边。
温起言脑子发麻,不敢相信有人这么大胆光天化日在酒楼里行凶。
下一刻,他听到了一声嘲讽的声音:“你还是喜欢莫青宁?”
宴修一只手拽着他的胳膊,冷冷的看着他。
温起言刚刚被他吓得心跳骤停,气的直接给了他一脚。
踹完以后,觉得自己冒昧了,现在他们两个这尴尬的关系。
宴修被踹了一脚 ,还没放开温起言。
自从上次两个人不欢而散,他越想越气,温起言跟他保证过不喜欢镜王,但是他见了好几次两人在一起的场景,现在中午吃个饭也能遇到他们两个。
他越想越气 ,做事情不过脑子的把温起言拉了过来。
温起言踹他这一脚也被他想歪了:“怎么?你恼羞成怒了,你跟我说过多少次不喜欢镜王,结果现在还是为了他跟我决裂。”
宴修是想嘲讽温起言的,但是他一出声就有种神奇的怨妇腔。
温起言无语的看着宴修,“放开我。”
温起言挣扎了好一会儿,都没挣脱出宴修的手掌。
“他不喜欢本王,难道喜欢你吗?”
莫青宁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了,三步并做两步上前,把温起湳諷言拉到自己身边。
他打量了一下宴修,冷笑一声:“你也不看看自己,那什么跟本王比。”
宴修被这么侮辱,气的握紧拳头。
温起言捂脸,莫青宁这是中毒烧坏脑子了吗?
他们几个在二楼楼梯口发生口角,不少人都被声音引了出来,刚刚底下的那几个人,满脸吃惊的看着楼上的那三个人。
这酒楼里面的顾客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富商巨贾,而镜王殿下谁不认识,现在看到三个男人在楼梯口拉扯,全都被吸引出来。
看到莫青宁后更是嘴巴都合不上了,不少人悄悄私语:“中间那个脸很漂亮的男子是谁,竟然惹得镜王殿下和宴修当街抢人。”
也有人认出了温起言。看看镜王,看看温起言,眼神里熊熊八卦在燃烧。
“温起言真的追上了镜王殿下了!”
一个人吸气道。
温起言快步跑到了包厢里,丢不起这脸。
莫青宁警告的看了一眼宴修,进去了包厢。
宴修听着周围人议论纷纷,气的一拳锤在墙上。
晚上回家,温起言先去了许连到院子里,这个院子很偏,离温起言的屋子最近,现在他们家都是忙人,许连在温起言家里住这么久,一次也没跟温争青他们碰面。
“你今天怎么出现在玉器店里?”
“我也要挣钱糊口啊,找了个活干。”
温起言怎么可能信。
“你现在还在莫青宁面前晃荡,不怕他再把你这个老巢也给捣了?”
许连叹气摇头:“本来是不担心的,但是现在看他竟然没事人一样,真是命大。”
温起言喝了口茶,把身上的银子全给了他:“你没钱找我要,别作死往莫青宁面前凑。”
许连笑呵呵的接过荷包,爽快的答应了:“好。”
半晚,温起言坐着床上,还没有入睡 ,很快,小五从外面推门进来,跑到温起言身边:“少爷,林启拿着剑跳墙出去了。”
温起言一点不意外:“知道了,你去休息一会儿,看他明天还回不回来。”
“好。”
当天夜里,温起言没有等到林启,被许连一阵敲门声弄醒了,他睡觉很浅,外面很轻的脚步声把他吵醒了。
温起言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思绪 ,他皱眉下床,走到门口时稳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不应该啊,以林启的身手,有一半成功的可能,但绝对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开门。”
门外是许连在敲门。
温起言立刻开门放他进来,外面天很黑,温度很低,一开门温起言就冷的身上一激灵,马上把门关上。
“你干什么去了?”
许连笑了一下:“还看不出来吗?”
“我不是让你老实点吗?刚说完呢你就去刺杀莫青宁。”
温起言气的声音猛的一高,身体都被气热了。
“莫青宁是有点运气的,我差点就能杀了他了,但是还是失败了。”
许连满是惋惜遗憾的语气让温起言脑门一跳一跳的。
他扒拉出来自己的药箱,让许连自己动手包扎伤口。
他身上多处刀伤,所幸没有伤到要害,还有力气说话。
温起言扒拉出来他的一件没有穿过的衣服,把许连的血衣扔进火盆里烧了。
“莫青宁的功夫施展不出来了。”
许连说道。
温起言冷笑:“没有功夫也能在你肚子上刺几刀。”
许连不在意他的嘲讽:“你知道我在镜王府遇到了谁吗?”
温起言不说话,许连自问自答:“林启。”
“这小子真是深藏不露啊,我一看身形就认出来他,我们两个一块逃跑,我被刺了这么多剑,他倒游刃有余的。”
“你这温府,可真是卧虎藏龙啊啊。”
“林启去了镜王府也没讨到什么好处?”
温起言问道。
莫青宁不管什么时候,脑子都转动很快,他现在身上没了功夫,肯定不会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中,但是林启竟然也没成功,莫青宁还真走运。
许连睡在温起言的躺椅上,第二天早上,小五告诉他,京城中那家生意特别好的玉器店铺被官兵封了。
温起言扯了个笑:“你的老巢又被毁了一个。”
许连满不在乎:“人不被逮住就行了。”
很快,全京城都知道镜王殿下夜晚这家遇刺,受了伤,现在在府上修养。
皇上听了震怒,他的儿子,在天子脚下,竟然在家遇刺了,这简直不把皇权放在眼里。
这些日子莫青宁办案颇得圣心,皇帝当众表扬了莫青宁好几次,皇上说了什么话,底下人得摸出来好多意思。
他这么夸镜王殿下,就是对他很满意啊。皇上对一个人满意,那底下的一众官员脑子转了几个弯,思考对莫青宁的态度。
皇上的其他儿子心里不怎么爽,看莫青宁眼睛里放冷刀。
现在莫青宁受伤,皇上给了不少补品安抚他,还有挖地三尺找到凶手。
温起言听到这消息第一反应是不信:“你不是说莫青宁没有受伤吗?”
还是林启打伤了莫青宁。
“我被剑刺的时候他可是一点事没有。”
温起言很快做不住了,他想知道莫青宁真的受伤了还是为了混淆敌人视听。
镜王殿下受伤,这是各方关注的重点,他们抓耳挠腮的想知道莫青宁到底伤的有多重,但是连镜王府的门都进不去。
买通了去镜王府给镜王看病的大夫,都说伤势严重。
温起言进镜王府倒是没什么阻碍,莫青宁好像从不提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