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昱往阮初的方向靠近了一点,小声地说:“你回头别让班长送礼物啊。”

  说起这个他们也头疼,送礼物吧有点让祁容破费了,本来就没有钱,不送礼物吧,又感觉他们看不起祁容似的。

  太难了。

  “别离我太近。”阮初皱了皱眉头。

  祁容一进班,就看到了刘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靠阮初的位置很近,他眸色一暗,脸上没有什么情绪。

  正巧,阮初一抬眼就看到了前排的祁容,莫名的心虚感从心底涌起,连忙推开刘昱,“班长来了,你赶紧回去。”

  原本来班里就有点安静,被阮初那么一弄,导致了其他同学都回头看。

  第一次,阮初觉得那么丢人,脸都红了。

  祁容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刘昱见此,打了一声招呼就回去了,祁容也很客气,点了下头,但刘昱觉得,祁容的眼神有点冷。

  “老班找你干什么了?”阮初为了缓解气氛,随口一说。

  祁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神情很冷淡:“上学期奖学金的事情。”

  看到他这样,阮初以为祁容不高兴了,这个年纪的男生自尊心很强,他也不敢乱说什么了。

  这个晚自习很压抑,阮初浑身不对劲,好不容易等到放学了,就被刘昱他们拉着走了。

  高裘问:“你给班长说没,我生日他去不去?”

  阮初完全忘了这件事,怪不得晚自习的时候他总觉得少些什么,一脸的抱歉:“不好意思,忘了说了,我一会儿就问他。”

  “对,一会儿给班长发微信。”罗一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说:“班长微信我们还没有加呢,一会儿推到群里,顺便把班长也拉到群里。”

  这几个人很喜欢祁容,态度和之前完全不一样,阮初也感觉到了,沉默了片刻,问:“你们,现在一点也不讨厌他是么?”

  “瞧你这话说的,你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之前我们确实有些做的不对的地方,等星期天的时候我们几个会郑重地向班长道歉。”

  这也是他们几个想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阮初很愧疚这几个人,他也知道他自己怎么样,性格被这几个人惯得太娇纵了,年纪是最小的,脾气是最大了。

  好吧,阮初承认自己太坏了。

  “等什么时候有空了,要不然高裘过完生日,晚上都来我家住吧,我那个游戏厅随便你们用。”说到这个,其他人就兴奋了。

  这几个人都有钱,一个游戏厅而已,也不至于那么稀罕,主要是人多热闹,他们最喜欢去阮初家里玩了,奈何阮初洁癖太重,每次都是去刘昱家里。

  要说有钱,他们几个人的父母是小企业,没有阮初家里有钱,不过他们父母都接受过阮初父母的帮助。

  这也是他们为什么都乐意宠着阮初的原因,家里父母都交代过,他们是受过阮家的恩惠,所以对阮初更好。

  高裘毫不客气地说:“行,不过又要麻烦你们家阿姨打扫我们的卧室了,那班长住哪里?”

  阮初家里是个大别墅,不缺卧室,但是很多卧室都改造了阮初的兴趣爱好,也就导致了卧室缺少。

  听到这句话,阮初想了想,语气不太确定道:“应该有空余的卧室,反正他肯定是有地方睡的,没地方睡大不了跟我睡。”

  瞬间,几个人沉默了。

  气氛逐渐变得安静,阮初疑惑地看着他们,“怎么了都看我?”

  刘昱眼神很不对劲:“你不是有洁癖么,不喜欢别人和你睡。”

  他们认识了那么多年,没有一个人和阮初睡过。

  如果不说起这个,阮初或许自己也没有想到,他从来不愿意和别人睡,却和祁容睡了两天,似乎已经习惯了。

  一时语塞,阮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罗一赶紧缓解莫名其妙的气氛,“行了行了,咱们就那么说定了,都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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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初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忘记了,回到家里才反应过来,他没有抱祁容,不确定今晚还会不会做梦,但是碰过祁容,应该不会。

  这么想着,阮初丝毫不慌,打算今天好好泡个澡,再好好睡个好觉,前两天在祁容家里一直睡不好,床太硬了,不舒服。

  浴缸里放了水,阮初还弄了香薰蜡烛,闭上眼开始享受按摩,还没享受一会儿,手机就响了。

  阮初很不爽地拿起手机,指尖被热水烫的泛红,一看是陆砚打来的电话,脸色渐渐恢复了正常,直接开了免提:“有消息了?”

  陆砚的声音从手机穿了出了:“嗯,那边负责的人都按照你的办了,工资也高。”

  听到这句话,阮初放心了,又继续按摩了,语气里满是愉悦:“你办事我放心,明天可以派人来提车了。”

  陆砚笑着说:“瞧你这话说的,咱们认识多久了,对于我来讲这都不是大事,不聊了哈,我要开始夜生活了。”

  阮初啧了一声,挂完电话继续泡澡去了,顺便放了一首轻缓的音乐。

  他懂得享受,也过得很精致,不然刘昱他们也不会喊阮初“公主”,洗个澡比女生还要慢,洗完澡又往身上抹了好多东西。

  等这一切都弄完的时候,阮初看了一眼时间,差点错过了打游戏的时间,连忙上了床,赶紧打开游戏,两条细白的小腿不停地乱晃。

  彼时,祁容家。

  他刚找到了工作,作业之前都写完了,这个工作的工资比之前还要高,本身就不太喜欢那个工作的气氛,他和会所经理讲清楚后就辞职了。

  欠的债务已经在慢慢还清了,奶奶生病还需要钱,他自己也需要钱,祁容从来没有感觉到窒息,也不会埋怨上天的不公。

  他知道,埋怨没用的,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祁奶奶一如既往地坐在卧室或者客厅里等着祁容回来,之前没有织好的围巾又继续织,天气越来越冷了,祁容有个想法。

  他来到祁奶奶的面前蹲下去,垂下眼看着那半成品的围巾,说:“奶奶,你教我织围巾吧?”

  祁奶奶这会儿脑子清醒的很,也猜出了原因,似乎在回忆着什么,道:“送给那个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