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组既然设置了部落对抗的游戏,当然不能让嘉宾在评判胜负规则上抓瞎。

  首领杰身为重要npc,自然得承担起引导嘉宾作用。

  “首先,恭喜诸位成为节目开播以来,第一组成功触发部落隐藏任务的嘉宾。那晚要不是首领月临危不惧,在面对整个部落的强势威压时,仍能在短短几分钟内耳通目达,神机妙算,才貌双全,七窍玲珑……”

  作为这场游戏的即将获益者,首领杰迫切地想死死抱住奚桐月这根金大腿,说话说着不自觉地开启了彩虹屁模式。

  秦依和黎星若是奚桐月的迷妹,对首领杰的拍马屁行为不但没有丝毫反感,反而在听到他说起那晚奚桐月扭转乾坤的事时,都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生怕错过一个小细节。

  宋归鸦是知道这点小风小浪是震慑不到奚桐月的,不过在首领杰绘声绘色的形容中,她面上虽然淡漠地好像事不关己,耳朵却不动声色地竖得老高。

  只有奚桐月撩起眼皮,眼尾的颜色颇有些不耐,“说重点。”

  “是是是,”首领杰瞬时收敛起狗腿谄媚的笑容,语气依旧透着一丝笼络和讨好的意味,“咱们想通关,规则其实很简单。”

  “你们现在也清楚,部落里的权力分别划分在三位司战,司农,司务长老和一位地位超然的大祭司身上,三长老的手中各持有一枚代表着权力的信物,那信物是老首领临走前交给他们的,用以辅佐当时年幼继承部落的我。”

  “那三枚信物实际上就是三块令牌,木头制的,上面分别刻着日,月,星的图腾符号,咱们得想办法先找到这三块令牌,然后把它们都夺回来,这就算是收拢了三长老手里的权力。”

  黎星若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多难呢,部落就这么大,我们也没被限制走动,找几块牌子还不容易?”

  首领杰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摇了摇,“不不不,听起来是挺简单的,实际做起来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次导演在节目里屡次遭遇滑铁卢,“荒野教官”的名号摇摇欲坠。

  为了找回面子,发动整个节目组精心策划,为的就是刁难嘉宾,怎么可能让他们那么容易就找到。

  而且,就算收回了令牌,也只算是成功了一半。

  另一半的胜负权还在大祭司身上。

  首领杰继续道:“这么重要的信物,三长老肯定藏得极其隐秘,甚至贴身藏着也不是没有可能,就算咱们知道令牌就在人身上,以咱们的人手,也根本没办法从他们身上抢过来。”

  三长老身边时刻都有勇士护卫着,可能还没等她们靠近,就被黑脸壮汉拎小鸡一样扔出去了。

  就算有机会靠近,那也总不能让一群女孩上去就硬扒人“老头”的衣服吧?

  这画面太美,实在不敢想象。

  黎星若意识到这件事的确很有难度,顿时有点泄气。

  秦依挽着她安慰道:“没事,说不定奚老师和宋老师有办法。”

  两人用小狗般水汪汪的眼神望向奚桐月和宋归鸦。

  奚桐月单手支着下巴没作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宋归鸦看了他们一眼,神色有些不自然地从兽皮衣里拿出一块木牌,递到首领杰眼前,“你说的是这个东西吗?”

  朴实无华的木牌被打磨成手掌大的令牌形状,上面刻着密密麻麻而又繁复的古老文字,唯独最中心的月亮符号无比地清晰显眼。

  众人:???

  “司务长老手里的那枚信物!你怎么会……哪儿来的?”首领杰接过令牌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几遍,然后难以置信地看向宋归鸦。

  可千万别是提前买通道具组仿制的吧。

  以前不是没有嘉宾干过这种事,可节目组也不会对这种明目张胆造假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通常事情败露的结果是嘉宾和道具组一起滚蛋。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少一个人,胜算可就更小了。

  一想到这,首领杰紧张地额头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宋归鸦云淡风轻道:“上午那位司务长老就站在我旁边。”

  首领杰一脸怔怔,“所以呢?”

  当时他也在场,可也没瞧见两人有什么接触啊。

  况且,那个时候宋归鸦还不知道游戏规则呢,她怎么就知道信物是关键?

  更何况,就算她提早猜到游戏规则,司务长老也恰好就站在她身旁,她又是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就把那么大一玩意儿给摸走的?

  难道被收买的不是道具组,而是司务长老?

  奚桐月也略带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不知道是因为宋归鸦居然有在众目睽睽之下从一个人身上偷东西的本事,还是因为早上那司务长老率先对奚桐月出言不逊,她故意使绊子教训他,却恰巧拿到了令牌。

  宋归鸦见众人还是一脸不解,揉了揉漂亮的眉骨,含混解释道:“那长老在说话的时候习惯手舞足蹈,说到激动之处动作更大,每次说完话又会下意识摸一下腰间凸起的部位,像是在检查里面的东西有没有掉落。部落里所有人身上通常都不会带与部落无关的东西,我以为他是受导演指示,在向嘉宾暗示什么。”

  王导:我不是,我没有,你可不要瞎说!

  首领杰露出一脸震惊的表情,“所以你就趁司务长老差点摔倒去扶他的时候,直接把东西摸走了?”

  宋归鸦微微颔首,默认了他的说法。@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前半句发现司务长老的动作是真的,最后一句说推测节目组是在暗示嘉宾纯属胡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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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其实是因为那司务长老跟奚桐月说话言辞激烈,宋归鸦内心不悦,但又碍着镜头和身份,不好当众教训他。

  所以宋归鸦才在司务长老临出门的时候,故意用石子打了他的膝盖弯,趁那个时候从他身上取走了那个看起来好像还挺重要的东西。

  好让他着着急,或是挨导演训斥,吃点苦头。

  没想到,歪打正着。

  话说完后,宋归鸦不经意一转眼,正好撞上奚桐月探究的眼神,耳尖再次染上一抹淡红。

  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人撞破,她倏然移开视线,面上却维持着平静淡然,让人看不出端倪。

  奚桐月似是洞悉一切,心情颇好地勾了勾唇。

  这一幕恰好被秦依看见,内心翻出惊涛骇浪,不自觉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想。

  黎星若听见宋归鸦悄无声息地就偷到一块令牌,崇拜地不得了,刚想问宋归鸦到底是怎么偷出来的,却被秦依不动声色地按住。

  秦依眼神示意她看了一眼镜头,旋即转移话题:“现在司务长老丢了令牌,另外两位长老肯定会更加谨慎,之后我们恐怕轻易接近不了他们,那另外两块令牌该怎么办?”

  拿到代表司务权力的令牌纯属运气,剩下的还需要周密的计划。

  宋归鸦刚刚已经在脑海中形成一个笼统的计划,不过有几处关键的地方,需要首领杰的配合。

  她抬眸看向眉眼倦怠的奚桐月。

  后者会意,视线落在年轻首领身上,红唇轻启,透出一抹漫不经心。

  “这就要看首领杰的表现了。”

  计划落定,大家各回各家,为拿回令牌做准备工作。

  众人从奚桐月的屋子出来时,。

  坐了一下午的黎星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恍然之间,忽然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夕阳西下,落日已经将天边染成绚丽的红霞。

  祭台上,三个摇摇欲坠的身影也被覆盖在一片晚意当中。

  直到入夜,也没人想起他们。

  于是,迟霍、杜笛风和老公鸡像是被风干的腊鸡被挂了整整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