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辞潇要在他的床上睡觉,他又人美心善当然是选择把床让给他,而自己去外边逛逛吧。实在是不想跟这种时不时就疯的人待在一起,顺便找找机会,看能不能逃走。

  刚提起脚步,床上的人又出声了,“殿下当真出去玩?”

  “切!”纪言极其不屑地说:“干嘛?我想去你就能让我去吗?”

  “可以。”

  “真的?”纪言眼里突然有了光,感觉这个世界充满美好。

  “前提是殿下,亲臣一下。”易辞潇勾了勾唇。

  “咳……那算了……”

  “可以不用亲嘴唇,随便一处都行,许你三天出宫玩耍的时间,殿下觉得这笔买卖合不合算?”易辞潇从床上坐起,上半身撑在床榻上,看上去有些慵懒。

  纪言当机立断,爬上床,在黑暗中看清易辞潇脸后,忍住心中的反胃,拉起他的手,猛亲一口。

  “可以了吗?”纪言眨眨双眼,竟是期待。

  易辞潇有点失望,他以为这小白痴怎么也会亲个脸,没想到这次还挺聪明的,没事,慢慢来,以后有的是机会。

  “当然。”

  纪言得寸进尺,“那我再亲一下你的脸,你可不可以给我点钱呀?”

  易辞潇:“……”

  “自然可以,乐意至极!”

  吧唧一口,亲在侧脸,高兴到手舞足蹈,易辞潇终于做人了!佛祖显灵了!把易辞潇点化了!又有自由又有钱,这就是人生巅峰!

  这是在深夜,易辞潇借月光捕捉纪言脸上每一丝的变化,他喜欢看纪言哭着求饶,此时笑容反而更显美。

  燥热难耐,难以入眠,索性不睡了。刚坐起,纪言就立马问他,“你不睡了吗?”

  “嗯。”

  “那你现在去干嘛呀?”能听得出,纪言还是喜悦的。

  “出去转一转。”易辞潇头一次有耐心回答这种废话。

  纪言更开心了,“那你去吧!我睡了!”

  这点小心思又怎么瞒得过易辞潇呢,一手将人拎起来,凑近说:“殿下如果不跟微臣一起去的话,这银子可能就会少不少哦。”

  犹豫半分,一起走一走而已,又不干嘛,钱比较重要,“那我们走吧!”

  这才是易辞潇想要的结果。

  出了房门,有只跟小喜鹊一般的人,一路上边走边跳,平常出去玩上一天都是难的,可以连续三天,而且还有钱。

  哦,对!得把上次那位公子的钱还了,差点忘了。话说,那位给他买衣服的公子,名字叫什么来着?完了,给忘了!

  见小家伙从兴高采烈到忧愁不解,不知为什么觉得很有意思,“殿下这是怎么了?”

  纪言摇摇头,跟易辞潇说有可能真找得到那个公子,但他日后是要逃跑的呀!万一他把这个公子说出来,他逃跑了,易辞潇找那位公子麻烦怎么办?不可取,不可取。

  易辞潇也不勉强,“殿下不乐意那就不说了吧。”

  “谢谢你!今天的你真是一个好人!”又想了想他白天的疯批况,及时改口说,“不对!今天晚上的你真是一个大大的好人!”

  易辞潇笑而不语,果然尚官景定是算准了,他会被这种天真无邪的人吸引,也不能怪,尚官景在他身边安插人,次次都会来点不一样的。

  真没想到,栽在了这傻子身上。

  声声悦耳,琴音传来,思考如何找人的纪言,一整个给吸引住了。

  他也没有什么别的擅长的,唯一还不错的,就这么一个,那就是关于乐理方面无师自通。

  闻声狂奔,纯黑色的木古筝,加上一袭红衣,落在瓦房之上,披着光似的。

  纪言又一次看入迷了,他知道这是女主,他对女主一部分的热爱,也是因为这个呀。

  没想到,易辞潇会是个破坏氛围的,飞上去就跟女主过两招,不是纪言信不过女主,但他真的很害怕,这古筝就这么没了,“易辞潇!你快停下,你别打了!别把琴打坏了!”

  “哎哟喂,这位美丽的小公子,不担心本姑娘的安全,没想到担心上我手里的琴,这可怎么办呢?”拾衣在打斗中饱含笑意,下一刻,“你再过来,我可就要把这琴打碎了,你确定不拿这琴哄哄小美人?”

  易辞潇当真停了下来,“给我。”

  “可这把琴,是我从西域带回来的珍品,打算献给我师父的,我给你了有什么好处啊?”拾衣贱兮兮地问。

  “让你活着离开,这便是好处。”

  拾衣会心一笑,“这样子呀~那小美人,你觉得我应不应该接受呢?”

  纪言自动忽视称号,满心满眼全是古筝,他来这里就没再碰过这些乐器,真的是手痒,“姐姐,你赶紧走吧!琴我到时候会还给你的!”

  “那行吧,姐姐给小漂亮一个机会。”将琴抛去,“接着!”

  顺利拿到琴后,碧清立即上前拦住去路,“你当真以为你走得掉?上一次没抓到你是你走运,这一次别想活着离开!”

  “哎呦,你这小姑娘人长得不错,怎么这个嘴巴这么臭?你追得到我再说吧!”转身从另一方位逃跑。

  易辞潇则两耳不闻窗外事将琴抱下,询问道:“你会?”

  “当然了!我就这么说吧,没有我不会的乐器!”纪言搓搓小手,兴致勃勃,满心期待。

  “行,弹一下试试看,如果好听,再送你一架。”

  又一次看见会发光的眼睛,“真的!?易辞潇你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你确定你没喝醉?难道……你也,被穿了?”

  “殿下再不为臣弹奏一曲,微臣就要考虑那架琴送还是不送了。”

  纪言立刻求饶,“别啊,别啊,易辞潇你再好心一点点,我也想到上面去。”说着便去拉了拉对方衣袖,指了指刚才女主待过的地方。

  “你不怕?”易辞潇质疑。

  “有一点,”纪言如实托出,“但是在上面弹装逼啊!刚刚那女……姑娘,在那儿弹得多有范儿,我就想试试~”

  易辞潇下意识想将人拎上去,想起了春楼里月娘的告诫,默默将琴先放下,把人抱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