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四具尸I体。现在出现的一共有四具女尸。都在远郊乱葬岗里发现的。”柳渔皱着眉说完，紧跟着又摇了摇头。
“发现尸I体的地方并非乱葬岗，而是其中三具尸I体，是在死后被附近镇上的人给扔到乱葬岗的。今天早上发现的那具尸I体，是在绯河旁被人发现的。据说是村里的农妇早起去河边洗衣裳，见着水里有血迹，循着血迹找到的。那妇人报了官，衙门的人去了一问才知道，那并不是第一个出现在村里的尸I体。早在这具女尸出现之前，就已经发现过三具尸I体了。”
“居然有四具尸I体？那为何迟迟都没人上报，甚至官府也没有接到任何走失之人的消息。按理说，死了人在咱们雁门可不是小事儿，为何会一直拖到现在？之后可有从周围打探，确认那几具尸I体的身份？”陆禄追问道。他直觉这其中定然有蹊跷。
“这···”柳渔有瞥了眼一旁的雁长天，神色间带着些迟疑。
“我带小楼去镇子上转转，买些吃的回来。你从昨日起就没有吃过什么东西。有什么忌口的么？告诉我。”雁长天自觉地抱起雁小楼，就要往外走。
“没什么忌口的，但我想吃辣的！”陆禄笑眯眯地说道。
“不许。”柳渔一瞪眼，恨恨地说道，“还吃辣的？你有没有一点身为病人的自觉？忌口懂不懂？辛辣荤腥都不能碰。”
“那好吧···面总可以吃吧？”陆禄听了这话，很是不满地撇了撇嘴，“我想吃街口徐叔他家的。”
“嗯，我去给你买。”雁长天微微勾了勾嘴角，抱着雁小楼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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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俩到底怎么回事？”柳渔不解地问道，“我记得明明前几日你还跟我说，怀疑这个雁长天有问题。但今个儿这是怎么了？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是一起出生入死过所以误会解除了？”
“咳咳，我们先讲正事。其他的等回来有空我们再谈。”陆禄略显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坐直了身子说道。“你先跟我说说，那几具尸I体的特征。”
“嗯。我去看了，之前被丢在乱葬岗的那几具尸I体，因为时间太长所以很多地方都已经腐烂了。看不出来准去的遇害时间，只能大致从腐烂的程度上，判断出来大致的前后顺序。至于这最新的这一具尸I体，以我看应该死了没超过两日。”柳渔说道。“陶大人已经让人在附近打听过了，也没有哪家丢了女儿的。”
“被害人的年纪都不大？”
“嗯，大致都在十六七岁上下。”
“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共同特征么？”陆禄问道，“不然为何要说这几件案子都是一人所为？”
“其实本来也只是猜测，但是我···”柳渔略微顿了顿，“我去看过这些尸体了，这几名女子在生前大多受到了侵犯···甚至可以说是被折磨致死的。那个犯人为了掩盖他们的身份，还特意把这些女子的脸都划破了。”
“可恶！”陆禄恨声说道，“这人当真是目无王法。”
“陶大人已经让人安排人着手调查了。另外，也下令让各家有女儿的夜间里注意些。但···这件事如今怕是已经传开了，影响很大。若这个凶手迟迟不曾抓到，估计要不了几日，就会惊动上头。”柳渔看了看眼前的陆禄，将要开口却又有些犹豫。
“我猜测，到时候逆斩堂多半会派人来吧？你···”柳渔欲言又止，陆禄先前没有交代清楚，他也没来得及问。如今他也搞不清陆禄和逆斩堂究竟是什么关系。
若是陆禄的行踪被他们发现可如何是好。
“无妨，我已经有三个月不曾领过决心丹的解药，他们···多半是以为我死了。”陆禄沉声道。
“其实上头那位对我的态度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多少还顾念着一点我大哥的情分。其实我能猜到，他这回就是故意有心放我走的。这之后只要我不主动出现在他面前，他不会追究的。”陆禄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我这次来雁门镇，只是出于私心。不为其他。”
“我知道，你想查乌兰国的事。”柳渔看了看眼前之人，微微叹了口气。“我断然不会阻止你追查真相，但我还是想提醒你，有的时候真相并不一定是你期待中的那样。”
“你知道什么？”陆禄抬头，看向身旁之人。
“关于乌兰国的事，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柳渔否认道。
“是嘛。”陆禄对他的话将信将疑，暂时他还不打算追问，因为知道以柳渔的个性，他不想说，旁人定然怎么逼他都没用。
“但只要是真相，对我而言就足够了。”陆禄垂下头，纤长的睫毛在眼下形成长长的阴影，遮去了他眼神中的光。
“但你不能永远只活在过去。”柳渔伸手，揉了揉陆禄的脑袋。
“我不想活在过去。只是我眼前的路一片漆黑，甚至找不到一束光去跟随。除了查明真相···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
“人心非是空物，你要记得，你不是一个人活在这世间。”
“是啊，之前也许我会觉得你是在安慰我，但是现在我好想已经找到那个人了。”陆禄再抬头时，眼眸之中已不再是一片灰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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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陆禄接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正巧碰上闻讯赶来的陶慕和苏青栩。
“嗯，先进去看看吧。”陶慕一脸严肃，此时完全瞧不出他平素那副温吞的模样。
三人刚一进到屋子里，便被眼前的情景震慑。
一件不大的屋子，原本洁白的墙面上被涂抹了大片大片的血迹。那些干涸的血迹看得人心里发毛。若非亲眼所见，陆禄甚至不敢相信，一个人体内会有这么多血液。
而在那面被鲜血涂抹过的墙面下，躺着一具女子的尸体。
陆禄走上前，小心翼翼地观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