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富贵听了司机说的话，重重的叹了口气，大头专心的开着车，呼吸也刻意轻缓，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个名义上A省最富有的男人，犹豫片刻，拿出手机联系刚才两个人谈到的柱子，他似乎想再次确认下。
“老板！”电话里传出一个洪亮的中年男人声音。
“上个月得到的线索，是不是完全断了？”杨富贵低沉的问道。
“是的，我根据村民说的地方，在那个小县城找了一个月，用了各种途径，七八万人的县城的根本没有一个叫姚梦瑶五十岁左右的女人。”中南男人的声音立刻变的忐忑起来。
“行了，你回来吧，以后就跟着杨浩。”杨富贵有心理准备，听到柱子亲口确认，最后的那一点念想也没有了。
“好的，老板，我以后跟着少爷。”柱子的声音又洪亮起来。
“他不是少爷，他是野种。”杨富贵突然暴躁起来，拿起手机使劲砸着车门。
近万元的手机很快被砸的支离，车门也是凹陷一片。
杨富贵喘着粗气，也不顾手上的疼痛，让自己冷静下来，透过车门玻璃望向省会的东边，“梦姚，你带着孩子到底去了哪里？”
在A省的西边的一个县城，一个普通的住宅楼，姚梦瑶坐在沙发上，冷冷的盯着倚靠在卧室门框上的楚赫长。
“你不让我给闺女打电话，那让大雄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打断手？那不是你亲儿子，是吧！”
姚梦瑶根本不像一个已经五十岁的人，脸上因为常年用着化妆品，没有任何皱纹，皮肤也不干燥还透着光泽，头发梳理的很整洁，指甲修剪的很干净。
“大雄是你儿子，大闺女就不是你女儿了？她才刚毕业一年，每个月还固定给你一千，她一个人在外面有多不容易，你这个当妈的就不考虑下？”
与姚梦瑶比起来，楚赫长年过六十，沉重的压力，背也有点驼，脸上明显有了老年斑，鬓角已经花白，眼睛也早已混浊。
“我怎么不关心两闺女，两个闺女都去上了大学，大雄高中都没上，你自己管不了，难道还不让闺女帮着点她大哥！”
自从二闺女也去上大学后，姚梦瑶就越来越厌烦楚赫长，总觉得他身上有股难闻的味，走路都开始摇晃，要不是为了三个孩子，早就不想跟他一起过了。
当初信誓旦旦的说照顾我们娘俩，自己也给他生了两个闺女，没想到，来了县城，更苦更累。
“是我不让大雄继续读书吗？还不是你从小把他娇惯，就考那点分，怎么上高中。”
楚赫长靠着门框站着，觉得只有站起来自己才是家里的男主人，自己辛辛苦苦养活一家五口人，离乡背井，原本以为只要自己真心诚意，曾经的女知青就是一颗石头做的心也会被捂热。
谁曾想到，她比自己都重男轻女，可两个闺女也是她的孩子，难道她还没忘记那个杨杰？
村里的二弟给了消息，说最近几年有人在村里到处打听姚梦瑶的去向。
好在除了二弟，村里没人知道他们一家去了哪里。
“还不是你没本事，如果交了那赞助费，大雄怎么会初中就辍学，怎么会到现在一事无成。”
姚梦瑶又翻起来了旧账，当初儿子楚雄只要交3000元赞助费就能上高中，这个老不死的硬是说楚雄不是读书的料，花多少钱都是浪费，还不如留着钱给闺女。
嘴上说的好听，一视同仁，心里还不是把大雄当外人。
楚赫长听到姚梦瑶老生常谈这个赞助费的事，无奈的转身回卧室，已经为这个事吵了多少次了？
他真有点累了。
卧室门被关了之前，楚赫长戚戚的声音传出，“你随便吧，一万块钱，你看闺女从哪里来。”
姚梦瑶对着已经关闭的门大声斥道：“闺女是在大公司上班，先向同事借一下不是就有了，你以为都像你，借钱都找不到人。”
楚怡昕看到她妈的电话，赶紧接听，“妈，怎么这么晚打电话，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昕昕啊，你得帮帮你大哥，他欠别人一万块，如果三天还不上，就要剁掉你哥一只手。”
姚梦瑶抽噎着，强调剁掉。
“妈，大哥是不是又去赌了，你不用怕，他们不敢的，现在是法治社会。”
楚怡昕听着母亲伤心的哭泣，更多是为那个不省心的大哥生气，快三十岁的人了，都有了老婆孩子，还让两老操心。
“昕昕，你不懂，他们逼着你大哥自己砍自己手。如果你大哥没了一只手，那可怎么办啊，奇奇才五岁，你就帮下你大哥，就当这一万是你大哥借你的。你五岁的时候，你大哥每天背着你，什么好吃的都给你，你忘记了吗？你们是亲兄妹啊，你不帮他，你大哥就真的完了。”
姚梦瑶也不哭了，开始打起感情牌。
“妈，这不是几百不是一二千，我哪怕想帮他，我也没有啊，我才毕业一年多，手里根本没有积蓄。”
楚怡昕一阵头疼，这一年多，大哥每次借钱，都是先哭，再谈感情，她都有了经验，只不过这次太多了。
“昕昕，你跟给你同事借借，以后我们慢慢还，肯定会还清的，你妹妹等两年毕业，她也会帮你还的。”
姚梦瑶帮女儿出主意。
“妈，你别说了，我想想办法吧。”
亲妈已经都告诉她怎么做了，楚怡昕又能怎么办？
“昕昕姐，你家里出事了？”和楚怡昕一块租房的女孩看到她挂掉电话，问道。
“还是钱的事。”
“昕昕姐，我刚到公司，我可没钱啊。”女孩吓得连忙摆手。
“看把你吓的，不跟你借钱，我妹夫现在应该有钱，我问问他。”楚怡昕被女孩的样子逗笑了。
“昕昕姐，总经理真的是你妹夫？”女孩用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好奇的问。
“我还骗你啊，新公司的总经理叶辰龙就是我妹夫，我这就打电话。”
楚怡昕说完拨打标注《大腿妹夫》的电话号码。
“妹夫，你说给我打电话，我一直等你电话呢。”楚怡昕笑的很灿烂，用自己认为最甜美的声音开场。
“大姨子啊，我刚处理点事情，我给你打电话，就是要告诉你明天去把那15家店面的合同敲定，后天就该装修装修，该改造改造，第一家店从看店面算起4天就营业了，那转让的几家争取也4天后营业。”
“妹夫，你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