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现代言情>豪门大佬非要和我结婚【完结】>第110章 坠落春日

  ◎恭喜新婚◎

  不出意料。

  池家的人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当着众人的面, 池老爷子特意把叶倾语叫去书房谈话,不是为了训斥她不懂事,顶撞长辈, 而是给她池氏集团的股份。

  听到这个消息, 大家震惊良久, 迟迟不能回神。

  转念一想,像池晏洲性情冷漠天生反骨, 皆以为他会和工作相伴终老,定然不会为了敷衍谁,束缚自己, 还把婚姻给搭进去。

  平地一声雷,池晏洲不声不响和一个出身平平的女人, 破天荒地踏进婚姻殿堂。

  直到现在, 池家人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感觉这不是真的。

  今天是池老爷子的寿宴,这么重要的日子,他不仅风风光光把人带回来, 面对众多长辈, 他不惜得罪人, 处处偏袒维护她。

  有人不免猜测, 叶倾语看起来目无尊长,嚣张骄纵,实际绝非他们看到的这般单纯简单。

  至于她和池晏洲是不是真心相爱,还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龌龊, 那就不得而知。

  毕竟在豪门贵族, 只有利益, 哪有爱情。

  所以, “爱”这个词就很可笑。

  池家的人各怀心思,唯有汪雅晴任性惯了,她一向大大咧咧,才不管那么多。

  汪雅晴还没从自己好姐妹爱慕的表哥,突然和别人结了婚的事情中缓过神,看着叶倾语都加上一层厌恶的滤镜。

  尤其,叶倾语竟不给她好脸色瞧,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在这个家还没有人敢这样对她。

  虚伪的女人!

  当面一套,在外公面前又一套。

  总之,一想到叶倾语,汪雅晴就一肚子火气,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偏偏表哥还被她给迷惑的晕头转向。

  汪雅晴拉着池诗毓的胳膊,她撇了撇嘴,愤愤不平道:“妈~你说句话啊,外公他是不是老糊涂了,问都不问一问大家的意见,今天才第一次见面,竟然直接把家里的股份给了抢走哥的那个狐狸精!好气人!”

  池诗毓脸色难看,女儿直接道出自己心中不快,她眉心紧皱,烦躁地挥动手中团扇。

  事已至此,她清楚知道,谁也改变不了父亲的主意,何况股权已经给了那个野丫头。

  即便父亲对她很宠溺纵容,但只要每次是对大哥家,不管是大嫂晏灵蕴还是大侄子池晏洲,父亲就偏心。

  就因为当年的那场意外,不仅父亲这样。

  就连母亲去世前,她还把她自己的遗产都留给了池晏洲。

  每每想到这,她就很生气。

  汪雅晴看池诗毓不说话,越想越生气,她不满地翻了个白眼,哼了声:“妈,你要不说的话,我去找外公去理论,他怎么能这么偏心?叶倾语她不就一个贫民窟出来的乡巴佬,除了长得好看点,有什么过人之处?哪里配得上我哥,她凭什么拿咱们家那么多的股份。爸爸和你结婚都多少年了,外公一毛不给他不说,为了池家鞠躬尽瘁,简直太不公平了!”

  听闻母女俩的对话,在座的池家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语。

  有关池家子女各家股权分配的事,并没有汪雅晴所说的偏心。

  池老爷子共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每家都是同等份额分配。

  不管是老大池天诚,还是池老二、池老三,他们成婚后,其配偶都分得相应的股权。

  池晏洲的母亲晏灵蕴、他二婶乔舒意、三婶梁言菁,以及后来,老二老三家的孩子也一样获得股份。

  如果说起不公平,晏灵蕴只生了池晏洲一个孩子,池老二、老三每家都两三个孩子,汪雅晴下面,也还有两个弟弟。

  至于汪雅晴不爽,那是因为当年池诗毓和她爸爸的婚事,池家人是极力反对。

  池诗毓年轻那会儿,无脑迷恋身无分文,不过是个小混混的汪京贤。

  池老爷子自然不赞成他们结合,两人身份地位太过悬殊……两人缺不顾家人反对,约好私奔了最后差点沦落街头……

  后来被池家人找回来时,池诗毓已经坏了汪雅晴。

  池老爷子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过得一贫如洗,不得不点头答应,让他们回家结婚。

  为了考验这个女婿,把他安排在池家的公司上班,至今也没有给汪京贤池家的股份。

  池诗毓和汪京贤的孩子,老爷子并没有亏待,除了相应财产,都有分配他们池家的股份。

  老宅,某个水榭亭台。

  叶倾语依靠着雕花的栏杆,她一手拿着鱼食,时不时喂一下池塘里的锦鲤。

  午后的阳光灿烂,使人昏昏欲睡。

  叶倾语不想进屋去和池家的那些人精周旋,她还不如待在凉亭,和鱼儿玩的自在。

  池晏洲迈着修长笔直的腿,几步来到她旁边,男人身姿挺拔,双手背后,他居高临下瞥见小姑娘专心喂鱼,似乎没有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默了默,叶倾语依旧没有回头的意思,池晏洲俯首看她,他一手握拳头,掩嘴轻咳一声:“倾语,累不累?”

  蓦地,听到男人熟悉低醇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叶倾语猛然转过身,她刚刚胡乱走神,没有注意身边的动静,连忙摇了摇头:“不累。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小姑二婶他们没说什么吧?”

  不久前,他们刚从爷爷书房出来,小姑就派人把池晏洲喊过去,说有事要谈,还用那种你一个外人,不配听的眼神瞪她一眼。

  叶倾语很有自知之明,她也懒得听他们要谈什么事情,就借口说自己第一次来老宅,她正好想在院子里逛逛。

  于是,就在这凉亭待到现在了。

  池晏洲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他慢条斯理地转过身,伸手从桌子上拿了份鱼食,旋即,悠悠然地在小姑娘旁边坐下,两人离得很近。

  叶倾语看着池晏洲随手抓了一大把鱼食,撒进水中,水波漾开,顿时引来成群的鱼儿抢食。

  见状,她唇角翕动,刚想开口说,败家男人,她刚喂过这些小东西,不要一下子撒太多了,话还没到嗓子眼,就听男人语气不疾不徐,语调散漫道:“倾语,今晚可能要你牺牲一下,和我同住一间房。”

  叶倾语闻言呼吸一窒,她大脑一片空白,猛地抬眸望去,尽管内心翻涌惊涛骇浪,表面努力保持镇静。

  她面露不解看着男人,压低嗓音问:“什、什么意思?我们为什么要住一间房?”

  池晏洲一把将手中最后的鱼食撒光,他双手拍了拍,而后转过头,与她对视。

  两人四目相对,他视线扫过她微红的脸颊。

  沉默几秒,男人慢慢移开视线,眸光落向波光粼粼的水面,看不清水中游来游去的鱼儿。

  他神色淡淡,辨不清情绪:“往年老爷子过生日,大家回来吃顿饭便都回去了。刚刚小姑找我,今年老爷子的寿宴交给她操办,她想与以往不同,让老人家高兴高兴,晚上就邀请了一些亲友过来聚聚,还请了节目一起热闹热闹。”

  叶倾语表情怔愣住,嫣红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犹豫片刻,她委婉开口说道:“那我们就等晚上都结束了,再回去不行吗?”

  原以为和池家人一起吃顿晚饭,就可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虽说作为乙方应该全力配合甲方的需求,以前他们主要是在外婆面前演演戏,自从来到池家后,她后知后觉发现,现在好像搞得有点大。

  她演技还很小白,需要修炼,担心自己在那么多大佬面前,不小心露馅,岂不是功亏一篑。

  池晏洲微微摇头,他瞥她一眼,剑眉轻挑了下:“开始是打算晚上结束就回去,现在大家知道我们结婚了,临时订了明天一起去给奶奶还有池家其他先辈扫墓。”

  “……”

  叶倾语眼睫轻颤,水波潋滟的眸子眨了眨,没成想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她不仅要和池晏洲睡一个房间,竟然还要和他一起去见,他家的列祖列宗……

  幸福,不是,事情来得太突然,一时有些消化不了。

  她小脸低垂,内心复杂又纠结,无比煎熬。

  池晏洲凝神,注视着她的表情,小姑娘敛着眉,小脑袋瓜越来越低,似乎是抗拒。

  见状,他眸光微动,又起身去桌子上随手抓了把鱼食,撒给池塘中的锦鲤,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倾语,你喜欢漪荷园吗?”

  叶倾语不知道他突然扯到漪荷园做什么,她下意识抬首,对上男人乌黑深邃的双眸,她睁大了眼,直言不讳地点头:“喜欢啊,怎么了?”

  池晏洲凝望着她,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热的原因,他视线略过她泛红的耳根,磁性的声音清润如泉:“漪荷园送给你,今晚让你配合一起住下的酬谢。”

  “!!!”

  叶倾语瞬间瞳孔地震,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俊逸清隽的男人。

  明媚的阳光照射着他半个身子,冷峻深隽的面容都镀了层光圈,使人看得不真切。

  亦梦亦幻,她咽了咽口水,不确定地问,“你、你说什么?”

  池晏洲眸光沉沉,提醒:“我们只是住在一间房,我保证不会对你做什么,房间有书房,晚上你睡床,我睡书房,互不打扰。”

  叶倾语倒吸一口气,别说送她一个漪荷园,就是他什么都不给,她想她也会答应他的要求。

  池晏洲还对她保证,他不会对她怎么样,他不知道的是,心猿意马的是她。

  不免心里嘀咕,今日不同往日,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我怕自己对你把持不住。

  当然,她不可能当着面对他讲出来,自己对他见色起意,她还要面子。

  池晏洲看她纠结的小脸红扑扑,察觉她眸中的担忧,不再逼她,语调轻松道:“倾语,你先考虑一下,晚宴结束前,给我答复。”

  怕她会反感,如果她不肯,到时再找个借口推辞掉。

  叶倾语刚想说,天上掉馅饼的事,哪里还要考虑,她不赶紧接着不是傻吗。

  转念一想,自己会不会答应太快,显得不够矜持,她佯装为难,不怎么情愿地点点头:“哦好。”

  这个点,不上不下,离晚上的宴会,还有好几个小时。

  湖面的光折射的她脑袋犯迷糊,叶倾语本来想找个地方去休息一下,还没起身,正巧有人过来找。

  来人看向二人,恭敬道:“洲少爷,少奶奶,二奶奶大小姐她们请少奶奶过去,一起喝个下午茶。”

  叶倾语诧异眨了眨眼眸,她侧头,面带疑惑看向池晏洲。

  无事不登三宝殿,再说,她前面可没给二婶和小姑她们好脸色看。

  池晏洲瞬间了然,他抬手揽住叶倾语的肩膀,轻拍了拍以示安抚,冲着来人微微颔首:“知道了。”

  跟着池晏洲来到棋牌室,叶倾语不禁惊讶,她小声地问:“你们家里喝下午茶在棋牌室?”

  不等池晏洲开口解释,乔舒意不动声色地看着外形十分登对的二人,新婚燕尔携手进门,小两口亲密无间,边走边说悄悄话。

  乔舒意迎了过去,她笑着开口,话对着池晏洲说:“平时这个点人正犯困,今天想着倾语初来乍到,对咱们家的人还不熟悉,正好我这手也痒了,俗话说一回生儿,趁着这会儿都没事,一起吃点点心打打牌,好联络联络感情,也让老爷子宽宽心。”

  叶倾语一听,二婶的话说的滴水不漏,到底是打牌熟悉熟悉,还是鸿门宴,不得而知。

  她无意识看向池晏洲,莹润的眸子闪过一抹担忧,咬了咬唇:“二婶,咱们要打什么牌呀?”

  乔舒意面带笑意:“二婶平时也没别的爱好,就爱打打麻将,这里也没有外人,就你三婶还有你小姑,咱们四个打,晏洲可以旁观。”

  叶倾语啊了声,心说,打麻将好啊,她上下班或者摸鱼时除了打消消乐,也就麻将和斗地主打的最多。

  牌技不说多高超,反正没那么菜就是了。

  然而,不管是二婶还是三婶和小姑,她们都是豪门贵妇,这专程把她叫过来,该不会合谋一起坑她的吧。

  叶倾语没回答乔舒意的话,她扯了扯身侧男人的衣袖,小声地问道:“晏洲,她们打的筹码很大吧,你知道的,我不会打牌。”

  池晏洲自然知道她担心什么,他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声安抚道:“没关系的,倾语。既然二婶都开口了,我们做小辈的也不好拒绝。”

  叶倾语为难地努了努唇:“可是……”

  关键她没钱。

  二婶三婶都是典型的豪门贵妇,她们那么有钱,随便手上戴的一个首饰,她一辈子都赚不到。

  她拿什么跟她们打,拿脸吗?

  “倾语,你担心什么?”池晏洲微微侧眸,望着她白皙透红的小脸,忧心忡忡的模样,他微微勾唇,嗓音低沉,轻声说,“小财迷,输得算我的,赢得全归你。”

  “一言为定!”叶倾语心脏猛地跳动,还有这种好事?

  就问,这话谁听了不心动。

  为了掩饰心中乱七八糟的兴奋,她认真思索了下,小脸微皱,嗓音略微高了几度,“可是晏洲,我真不会打牌怎么办?怕扫了二婶你们的兴。”

  乔舒意在前面往麻将室领路,听到小两口的话,她眉眼舒展转过脸,摆了摆手,和颜悦色道:“瞧你说的那家话,二婶巴不得跟你一起打牌呢,你不会我们就教你,麻将又不难,你这么聪明,肯定学得快。就算学得慢一点,这不还有晏洲帮你看着呢,放心玩儿,都是自家人。”

  偌大的麻将室,应有尽有。

  宽敞明亮的房间,落地窗外是一望无际的池塘,种满了绿油油的荷花。

  麻将桌前,池诗毓、梁言菁已经坐好等着,每人面前都放了各种精美的茶点水果和饮料,旁边还有人伺候着。

  有钱人果然是会享受的。

  叶倾语进屋,她笑笑地打了声招呼:“三婶,小姑。”

  不管前面怎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这在豪门中生活,就要学会一门独家绝学——变脸。

  几人虚情假意客套一番,热情邀请叶倾语坐下聊。

  佣人把茶点果盘放到叶倾语旁边,让她享用,她道了声谢。

  池晏洲去旁边拎了把凳子过来,他刚在叶倾语旁边坐下,有人从另外房间过来喊他,说池老爷子还有二叔和三叔,要他过去一起打桥牌。

  池晏洲本想拒绝,叶倾语自然知趣,不管怎么样,池老爷子对他们不薄,她善解人意地看他一眼,面带笑意,催促说:“没事儿,晏洲你过去陪爷爷吧,今天他是寿星。你们也好久没见了。”

  瞅瞅,她多么温柔体贴。

  说到这,她收回视线,转向乔舒意,冲着几位长辈笑了下:“刚刚二婶说了,我不会打麻将,你们可以教我,对吧二婶?”

  乔舒意愣了下,她连忙点头:“当然了。你是新手嘛,我们作为长辈让着你应该的。”

  她朝着池晏洲颠怪一眼,玩笑道, “晏洲你别不放心,我们又不是怪物,会把你老婆吃掉。”

  话音未落,大家相视一眼,纷纷哈哈大笑起来,心说,她们可不就喜欢小丫头不会打牌。

  池晏洲揽住叶倾语的肩膀,他俯下身凑近她耳畔,温热的气息喷洒她细嫩的脸颊,嗓音很低地说:“她们要欺负你了,打我电话。”

  叶倾语耳尖蓦地一烫,她羞赧地低头莞尔,伸手推搡了他一下:“知道啦。你快去吧。”

  乔舒意笑着打趣:“年轻人啊,打情骂俏的真让人羡慕。”

  池晏洲起身走后,牌桌上恢复正常。

  叶倾语装新人小白,她耐心听乔舒意讲解麻将的规则。

  讲完一遍,乔舒意问她:“倾语,都听明白了吗?”

  叶倾语长眉微拧,她看了看乔舒意,又瞅了眼池诗毓,精致的小脸微皱:“好像明白了,好像也没明白。”

  说到这,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眸,“不过也没多大关系对吧,今天我陪二婶、三婶还有小姑一起打着玩,你们一定要多让让我哦。”

  池诗毓本来不想和叶倾语一起打麻将,她的宝贝女儿过去找父亲理论,结果被骂了一顿,说她们要再胡闹,把零花钱都给停掉。

  从小到大,哪怕结婚生子,她这大家子都指望老爷子过活,自然不好再忤逆父亲的意愿。

  二嫂从中周旋一番,没办法,她现在只能应着二嫂的意思。

  于是就和二嫂,三嫂,她们三人默契十足的,决定先把这新来的小丫头,在牌桌上给‘教训’一顿。

  让她知道,他们池家人不好惹,别没大没小的兴风作浪。

  刚刚她也提前和晏洲打听过,叶倾语平时工作忙,别说玩游戏,连逛街都没时间逛。

  果然穷人的生活是真惨,她心理平衡许多。

  池晏洲不是帮着他这个不讨喜的老婆,针对家里人,那她们就联合一起,让她大出血。

  麻将这种东西,很有瘾的。

  一旦入了坑,一天不打手痒,两天不打心里想得慌,三天不打浑身难受。

  叶倾语这种贫民出身的野丫头,跟着她们打牌打惯了,以后花钱大手大脚,即便她有老爷子给的股份又怎么样,股权也不会轻易拿出去卖掉的。

  池晏洲这种身份地位的男人,要的是贤内助,而非败家的女人。

  几人各怀心思开始了麻将之旅,前几圈,叶倾语不出意外都输掉了。

  她忍不住抱怨几句,说过自己怎么那么笨,连都出不好牌。

  牌桌上她们想套她的话,都被她东扯葫芦西扯瓢,给带过去了。

  当大家放松警惕时,一直到结束,叶倾语杀的片甲不留,她都没有再输过一次。

  梁言菁的话不多,输了她也只是默默皱了皱眉头。

  倒是乔舒意和池诗毓脸色黑沉,她们今天打的筹码不小,除了送给叶倾语和池晏洲的见面礼,输得很异常惨烈。

  叶倾语也摸清她们三个的牌技,大致了解了下,她们这种身份地位不一般的豪门贵妇,平时和其他人打牌,别人哪里敢真的赢她们啊,巴不得喂牌放水,故意让她们赢。

  久而久之,她们以为自己的牌技天下无敌。

  叶倾语非常满意池诗毓、乔舒意,还有看起来佛系人淡如菊的梁言菁,她们三人的神情十分精彩,明明不喜欢她,内心早就抓狂,还要维持体面。

  现在,她好喜欢看她们干不掉她,还不得不面对她,给她送钱的样子。

  叶倾语心满意足地伸个懒腰,扭动僵硬的脖颈:“二婶、三婶、小姑,多谢你们的承让,没想到第一次打牌,我竟然赢了?你们真好,大好人,谢谢给我放水!”

  乔舒意嘴角抽了下,她尬笑了下,嘴硬道:“哪有,是你新手运气好。”

  池诗毓皱眉,疑惑不已,她什么时候给野丫头放水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明明和二嫂、三嫂说好了要相互打配合的,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或许就像二嫂说的那样,新手一般都有意外的好运气。

  梁言菁动了动手腕上的佛珠,淡笑道:“倾语聪明,学得快,我们今天算是遇上对手了。”

  话虽如此,三人不想想着输个底朝天,默契地把叶倾语的名字拉进了黑名单,以后再也不要和她一起玩牌了。

  其实,牌局早就要结束的,她们就想着逆风翻盘,拉着让叶倾语继续多打几局,结果大家都输得干净。

  不是输不起,几个牌场老手一起打掩护,最终还输给一个新手丫头片子,传出去她们脸上都没光。

  不等池晏洲那边结束过来找,叶倾语兴匆匆地抱着自己打牌赢来的一堆筹码,去找池晏洲邀功。

  发财了发财了,她给他赢了那么多钱。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老宅的院子里灯火通明,陆陆续续有亲友到访,原本静谧的园子里一片热闹喧闹声。

  宴会在院子里的露天草坪举行,池晏洲看到有几个熟人过来,他拉着叶倾语过去打声招呼:“生意上合作的老熟人。”

  这几个人西装革履,气度非凡,一看就是精英人物,是叶倾语在网上见过的各行业的大佬。

  越来越近,她不由地紧张起来。

  明明池晏洲的气场比他们更强,奇怪,她并不怕池晏洲,却莫名对他们心生敬畏,甚至有点胆怯。

  几人还不知道池晏洲已经领证结婚,瞳孔地震地看着他牵着一个漂亮的跟仙女一样的女孩子过来,两人十分般配,郎才女貌一对璧人。

  好友纷纷打趣道:“你小子想开了?竟然交女朋友了?”

  池晏洲神色从容淡定:“不是女朋友。”

  “哦?”

  在几人诧异的目光中,池晏洲揽住叶倾语的细腰,他俯首,眸光宠溺瞥她一眼。

  旋即,男人收回视线,看向几位好友,神情傲娇伴着几分嘚瑟:“介绍一下,我太太,叶倾语。”

  话音落下,引得几位大人物万分震惊,他们手中端着的酒水不慎洒落,几人楞了好半天,都没缓过神。

  其中一人回神,他手作拳头状捅了捅池晏洲的胸膛,感慨道:“什么时候结的婚?不愧是低调的池总,瞒大家瞒得真紧啊!”

  几人不免仔细打量起了叶倾语,小姑娘外形自然没话说,怪不得清心寡欲的池晏洲会沦陷。

  池晏洲勾了下唇,嗓音沉沉:“4.22领的证。”

  叶倾语略微吃惊看他一眼,他竟然还记得哪天领的证,说实话,她都有点记不清了。

  “可以啊,真速度!”

  他们真诚送上自己的祝福:“恭喜两位才子佳人,新婚之喜!婚礼记得请我们喝喜酒。”

  众目睽睽之下,叶倾语觉得自己特没出息,就算他们是各行业大人物又如何。

  现在他们不仅在池家的地盘,私下和池晏洲也是关系不错的熟人,四舍五入,她沾沾池晏洲的光,也算得上认识他们。

  说起来,池家的人那么厉害,她都不带怕的,更遑论是其他人。

  想归想,叶倾语无意识往池晏洲身侧靠了靠,在这种隆重的社交场所,她清楚知道自己目前还做不到像身侧男人那样,游刃有余与人交谈。

  池晏洲注意到叶倾语小心翼翼地贴着自己,他微微垂首,冷白的眼皮轻撩了下,瞥见她神情拘谨,表现的不太自然。

  他蓦地转过身,从一旁经过的侍者托盘中拿了两杯香槟,一杯自己端着,另一杯递给叶倾语。

  “?”叶倾语不免诧异了下,她不知道池晏洲突然给自己酒做什么,眼含疑惑抬首望去,接收到男人眼神的暗示,她瞬间意会,从善如流接过晶莹剔透的香槟杯,嗓音很低和他道了声谢。

  池晏洲牵起叶倾语不知所措的手,他动作熟稔握住她柔软的手,手掌心贴着她的手背,紧了紧手心,将她的担忧和紧张驱离。

  叶倾语与他相视一眼,见他姿态松弛有度,单手端着一个香槟杯,缓缓低头,嗓音温柔:“倾语,别人都祝福我们了,是不是应该一起敬他们?”

  叶倾语想到他们说的话,不禁感叹池晏洲入戏太深,不仅演技比她好,细节之处处理的极好,她自愧不如,点点头应了声:“好呀。”

  看在大家眼里,他们两人举止亲密自然,郎才女貌,十分令人艳羡。

  池晏洲挑了挑眉梢,他语调熟络,举着香槟杯,半玩笑半认真说道:“谢谢各位赏脸,不过到时你们记得要包个特大红包,不然不给进场。”

  叶倾语闻言震惊不已,万万没想到池晏洲竟然也是个财迷,哪有人这么‘威胁’别人给婚礼大红包的。

  她努力忍着笑意,为了保持自己的淑女人设,拢了拢耳边碎发,连忙跟着他敬酒。

  众人相视一眼,纷纷笑了起来,调侃道:“哎呦喂!那我们现在可赶紧去赚钱了,要不然都没资格参加池总的婚礼。”

  玩笑间,大家一一碰了碰酒杯。

  叶倾语浅浅抿了口香槟,砸吧了下,发觉香槟的口感还不错,她眼角余光注意到他们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这也不算是酒桌上吧,她跟着照做,仰了仰头很快把酒一口喝光。

  池晏洲和好友喝完酒,一转身,蓦然发现叶倾语也给喝完了。

  他微微皱眉,神色担忧,无可奈何轻叹口气:“唐小姐和阮小姐叮嘱我,要我一定照顾好你,特别是让你平时少碰酒。”

  叶倾语眨了眨眼眸,听他这么说,倒是想起来上次在漪荷园,他们三个人喝得痛快,结果全程让她看着。

  好过分!

  她的好闺蜜,还把她被客户灌酒,结果拉去住院的事抖搂出来,让自己在池晏洲面前无地自容。

  以前还在客户部工作时,每次在外面应酬,她是能不碰酒就绝不碰。

  很多时候,Helen主动帮她挡下去。

  那次没办法,贺西文是铁了心故意灌她酒,后来他还后悔给自己道歉。

  打那以后,闺蜜也就盯着她,让一定忌酒。

  现在她身体恢复良好,偶尔喝点其实没什么大碍。

  何况气泡酒度数低,不用担心喝醉。

  不管是闺蜜还是池晏洲,他们都是关心自己。

  思及至此,叶倾语唇角翘了翘,她心虚地低下头,顿了半秒,怕池晏洲不高兴,她动了动指尖,轻轻地挠了挠他的手心。

  而后,她凑近男人,盯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声音很小地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这不是大家高兴嘛,不好扫他们的兴。我就喝一杯,香槟又不会醉人的,何况还有你在。”

  “……”

  池晏洲手心倏地传来一阵麻酥感,犹如触电通遍全身,他瞬间僵住,平稳的呼吸略微紊乱。

  两人还在外面,何况还有别人在,他下意识手掌一个用力,紧握住叶倾语胡作非为的柔软,让她不得在众人面前乱撩拨他。

  沉吟两秒,他锋利的喉结滚动了下,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他语气低哑,警告的语气,“倾语,别闹。”

  叶倾语正想给自己开脱呢,闻言,她疑惑皱眉,她没闹呀。

  下一秒,她不怎么高兴地松开男人的手,扯了扯唇:“后面我不碰酒就是了。”

  池晏洲手掌顿时一空,不得不承认叶倾语其实是会撒娇的,奈何自己又不能把她怎样,完全招架不住,他暗暗松了口气,漆黑的眸子洋溢着一丝愉悦:“嗯,酒喝多了伤身。”

  叶倾语察觉池晏洲的心情很不错,不知道他因为什么这么开心。

  她打量了其他人,他应该是见到好友高兴的吧。

  毕竟他们这种身份的大佬,平时日理万机,也不是说见就见。

  池晏洲和他们相谈甚欢,她一个菜鸟在这里听不懂他们行业的专业用词,俨然像个呆愣的大灯泡。

  关键,在众多大佬面前,她怕自己不小心露馅,凡事还是谨慎点好。

  思虑至此,叶倾语十分识趣地戳了戳池晏洲的手臂,男人看过来,她歪了歪头,凑过去,低声说:“你们聊,我去餐饮区找吃的去。”

  池晏洲冷白的眼皮轻掀,意识到他们的谈话对叶倾语来说很无聊,他抬手轻拍了拍她的手臂以示安抚,沉声叮嘱:“嗯,吃好过来找我。”

  叶倾语点点头说知道了,她肚子早饿了,一想到吃的,哪里还有心思回来听他们念经。

  她面带礼貌的微笑借口同其他人说了声,便转身走开。

  院子里分了几个区,晚宴是自助形式,宾客想吃什么自己去取即可。

  叶倾语端了几个盘子,她拿了一些点心水果和小吃,餐盘上堆得满满的,在无人打扰的角落,找个位置坐下。

  叶倾语刚准备享用美食,一道阴影瞬间将她笼罩,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她没怎么在意,除了池晏洲和池家的人,别人她也不认识,就没怎么在意。

  她拿起小叉子叉了块慕斯蛋糕,入口香醇,还想再吃一块,结果旁边的人影未动,好像一直站在那里。

  后知后觉,叶倾语手上的动作一顿,她疑惑转头望去,对上汪雅晴怪异的表情。

  四目相对之时,叶倾语眨了眨眼眸,发现汪雅晴沉默不语盯着自己瞧,知道她嚣张跋扈的性子,突然不讲话,还挺不习惯。

  叶倾语连忙把餐盘往自己面前移了移,护食般警惕着对方,皱眉道:“你该不会想吃我的蛋糕?不好意思,这是我自己好不容易挑选的吃的,你要吃自己拿去。”

  汪雅晴登时一愣,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她嗤笑了声:“谁要吃你的东西?而且这是在我家!”

  说到这,她傲娇地哼了声,双手环胸转过脸,阴阳怪气继续说,“我不过是看你怎么就一个人?我哥呢?你被他嫌弃了,所以自己躲在这里可怜巴巴的吃东西。”

  叶倾语:“……”

  下午,她和二婶小姑还有三婶打麻将时,无意得知汪雅晴被池老爷子训了一顿,还要扣她零花钱,她躲到房间哭了半天。

  现在看她,浓厚的眼妆都没有遮住那哭的浮肿双眼,一时不知道是该同情她还是什么。

  她轻啧了声,直言道:“你哥和朋友聊天呢,我不感兴趣,怎么,你想听?我带你过去听听。”

  汪雅晴嘴角抽了下,表哥的朋友自然都是各行业的佼佼者,别说叶倾语不感兴趣,她对商业上的事情更不感兴趣,听了都令人脑袋大。

  既然讨厌的叶倾语一个人惨兮兮躲在这里,她索性拉开椅子在她旁边坐下,她白她一眼,嘀咕了句:“我才不要去。”

  不仅她哥现在被叶倾语迷的三荤五素,外公他们也偏都向着她。

  她就是想看看,叶倾语到底有什么本事,令大家对她这么好,盯着叶倾语看了会儿,发现她皮肤真好,五官长得也很精致,眼眸如星好美……

  糟糕!叶倾语怎么长这么好看,怪不得连冷情的表哥会沦陷,还娶了她。

  叶倾语被汪雅晴眼神盯的浑身不自在,她皱了皱眉:“你要不吃东西。到一边去吃,别耽误我进食。”

  这么盯着人看,真的影响人食欲。

  汪雅晴看她面前餐盘堆得满满,她在房间哭了半天,竟然一个去哄的都没有。

  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现在都晚上了,她哭累了也哭饿了,也没人喊她出来吃饭。

  现在一个人偷偷摸摸出来了,发现来的几乎都是外公和爸爸他们认识的,和她年龄相仿的,除了叶倾语好像没几个。

  叶倾语察觉她情绪不对劲,想了下,虽然池晏洲的这个表妹性格不讨喜。

  她从小娇生惯养,蜜罐里长大的小公主,性格直爽,有什么都直接表现出来了,就像她不喜欢自己,也没有掩藏情绪,直性子总比心机重强。

  汪雅晴会投胎,生在池家,如果换做她是汪雅晴,她也像螃蟹一样横着走。

  真是让人无可奈何的现实,怎么说她也比自己小几岁。

  和小姑她们打麻将时,她赢了小姑不少钱,她们还给了见面礼。

  俗话说,吃软嘴短拿人手短,自己也不是贪得无厌不懂得感恩之人,现在汪雅晴心情不好,她不可能落井下石。

  思衬几秒,看在钱的面子上,短暂怜惜汪雅晴一下,她依依不舍推了一个餐盘过去:“你别哭了,这个给你吃就是了。”

  汪雅晴疑惑抬头,委屈道:“你怎么知道我哭了?”

  叶倾语拆开一个茅台冰淇淋,她挖了一勺含在嘴里,酒味浓重,味道还行吧,她继续品尝,而后慢条斯理地放下勺子。

  她拿出手机,调出相机的自拍模式给汪雅晴看,朝她点了点下巴示意。

  汪雅晴差点没从椅子上摔倒,不可置信地抢过叶倾语的手机,看着相机中的自己,小脸黑沉。

  她刚刚特意涂了好多粉底,又画了眼线,想着借以遮住哭肿的双眼,出来的时候心情依旧不好,忍不住淌了几滴猫尿,结果弄得像鬼一样。

  怪不得她一路过来,大家眼神怪怪的,没人主动和她打招呼。

  叶倾语悠然自在地自顾自吃东西,还好心借她一张湿纸巾:“慢慢擦吧,表妹。”

  汪雅晴被自己的模样丑到了,她才不听她的慢慢擦,她偏偏用力使劲擦,擦的皮肤都泛红了。

  叶倾语在一旁边吃边看着,见她糟蹋自己的脸,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大手劲,也不怕把脸皮擦破了,怄气也不能拿自己的脸出气啊。

  汪雅晴眼角余光发现叶倾语盯着自己瞧,她心里头别扭,这会儿再看叶倾语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叶倾语吃完东西,她还想去拿些荤菜,看到院子的人越来越多。

  回想了下,下午的时候,池家自家的人提前过来聚聚,并没有见到池晏洲的父亲,更没有看见他的母亲。

  外婆说过,他们两人离婚后就分开了,池老爷子虽然对池晏洲的母亲很好,她现在专心投进工作,不来也情有可原。

  毕竟当初外婆手术时,他母亲也没有及时回来。

  这些都是池晏洲的家事,她不应该好奇,去打听什么,可是她又控制不住,总想弄清楚。

  也不好直接问池晏洲,怕惹他想起伤心事不高兴。

  主要两人关系现在也没到那一步,她视线落向还在专注擦脸的汪雅晴身上。

  这不正好有个知情者,叶倾语刚起身,一屁股又坐了回去,她清了清嗓子:“欸,时间不早了,怎么没见你哥的爸爸来给爷爷过寿?”

  池家的人她都见了,唯独没有看到池晏洲的父亲。

  汪雅晴闻言手一顿,她神色怪异瞥了叶倾语一眼,讥讽道:“原来你和我哥的关系并没那么好?你还是他新婚妻子呢,他连我们家的事都不告诉你,真可怜。”

  叶倾语习惯了她的冷嘲热讽,懒得跟她计较,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语气欠欠道:“我们谈恋爱甜甜蜜蜜,干嘛说那些让人不开心的事。”

  汪雅晴顿时一噎,说得好像也是那么回事,她皱了皱眉,狐疑问道:“我哥真没和你说?”

  叶倾语眸光直视她,撇了撇嘴:“他想说来着,我想啊,还是别让乱七八糟的家事影响心情,就没让他说。你可千万别跟我讲啊,我才不想听。”

  “你不想听啊?那我偏要说。”汪雅晴离经叛道地轻哼了声,她立马拉住叶倾语的胳膊,生怕她逃走,压低嗓音,语速飞快,“我大舅啊,他和家里差不多断绝关系了吧,今天外公寿宴他没回来,听我妈说,还是她打了好多通电话过去问他,现在不知道他在哪个国家浪呢。反正自从他那个私生子出车祸去世后,他和我哥的关系更加恶劣,和家里也不怎么联系。”

  “???”叶倾语瞬间瞳孔地震,她只听季景阳说,池晏洲和他的父亲关系不好,没想到他父亲竟然和池家的人都不来往了。

  还有,他的私生子还出车祸去世?

  一连几个惊天秘密,劈头盖脸朝她砸过来,脑袋晕乎乎的,天呐,这真是豪门不为人知的辛酸秘闻。

  等等,该不会,池晏洲那个不负责的父亲以为,自己私生子的车祸,是池晏洲做的吧?

  她完全相信他的人品,池晏洲就是再狠心,也不可能去做违法乱纪的事,以他的实力和品行,根本不屑去做这种事。

  她心思千回百转,又蓦然想到外婆曾和自己提起,有关池晏洲父母的事,他们不来往也好。

  沉吟片刻,叶倾语吐了口气,她缓了缓神,云淡风轻哦了声:“那他活得还真是自由自在呢。”

  老子不要,老婆不要,儿子也不要了。

  汪雅晴怔愣住,完全没想到她会这样说,面露难言之色,一时竟不知道如何接腔。

  叶倾语也没有完全回过神,她东西都忘了继续吃,还是手机响了,她才反应过来。

  池晏洲打电话过来,问她现在在哪里。

  叶倾语莫名有些心疼电话那端的男人,她咬了咬唇,反问他:“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池晏洲说还在原地,叶倾语说好,让他等着自己,便挂断电话。

  汪雅晴看着叶倾语接完电话,起身准备走,她连忙道:“你去哪里?”

  叶倾语看她一眼,明知故问:“找你哥。”

  汪雅晴有点怵池晏洲,她可不敢再得罪谁,毕竟没有零花钱就是要她的命,连忙摆了摆手:“那你赶紧去吧,不过你不要告诉我哥,我刚刚说的事。”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叶倾语似笑非笑冲她挑了下眉,逗弄的口吻, “如果我偏要和他说呢?”

  汪雅晴憋屈地撇了撇嘴,眨巴着眼睛,后悔,就非常后悔。

  刚刚就不该冲动告诉叶倾语,她肯定讨厌死了自己,巴不得自己倒霉……

  叶倾语看她又快要哭了,头疼地按了按额角,自己这是碰上了小哭包了,无奈叹口气,摆摆手:“行了行了,收起你不值钱的眼泪,我不和你哥说就是了。”

  汪雅晴双眼登时一亮:“嫂子,你真好!”

  叶倾语顿时一身恶寒,赶忙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