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还在看监控屏幕的领导,发现显示屏上原本还剩80个原石,就在一瞬间骤然巨减,他们吓了一大跳,想看看到底是哪一个学生一下子把二十几个原石集齐。

  他们点进去柳辞故的小组,看见原石数量排第一的是队长柳辞故,领导对他有印象,之前在机甲大赛上大放异彩,他们觉得这个少年未来可期。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迷雾森林的考核柳辞故拿的原石也这么多,他们很好奇少年是如何办到的,因为这个几乎是没有可能性的。

  带着好奇心,领导去点开柳辞故的视角,原本应该出现少年画面的视角,是一片漆黑,屏幕上显示信号丢失。

  “校长这里有一个学生的视角无法点开,不知道有没有遇到危险。”

  迷雾森林第一次出现这种信号被屏蔽的情况,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看监控的领导去和学校联系,想着要不要去迷雾森林救人,可是如果出意外少年肯定会按警报器,这样就可以锁定他的位置。

  森林里低级的虫族是不能干扰信号的,除非是高级的虫族,那种情况根本不会出现。或许是少年走去了森林深处,信号只是短暂的丢失,说不定晚点就好了。

  柳辞故的考核时间是一天,眼看着就要过去了,领导也心急如焚,这个人背景不简单,要是真的出点意外,他背后的家族定然不会饶过学校。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直到下午少年那头的信号回来了,领导看见毫发无损的beta被朋友抱着,估计一队的朋友也是才找到他。

  万幸,没有出什么大事。

  这时有两三个小队已经陆陆续续出来,原石的数量也没有多少了。

  “真的火大来了,里面虫子怎么这么多,把我咬的身上全都是包。”

  出来的组是那几个军阀子弟少年,一个个怨声载道,骂骂咧咧。

  “你以为就你一个人被咬吗?我还遇到了蛇,虽然没有毒,可是好恶心!”

  寸头青年带着银色耳钉,露出的侧脸线条生硬,一身的气质都是放荡不羁的洒脱。

  他斜了几个人一眼,面色难堪道:“一个两个都懒得带药,就不要在这里抱怨。”

  他一早就提醒过队友,必需品全都要带好,结果没几个人听,还觉得自己一个个很厉害,实际上五个人才找到十几个原石,说起来都丢人。

  不过还好,他们排名在第二,第一是好友阮郁青和他的未婚妻所在的队伍。

  戚原懒得听队友抱怨,有人走到他身后去拉他,他甩开后冷眼看了他几秒,让他滚。

  很快走到队伍所属的休息区,戚原一屁股坐在躺椅上,点起烟。

  他和阮郁青提议,带上柳辞故和他们组队,没想到被拒绝了,说是他的未婚妻叫他去另一个队。

  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他问能不能加入,可阮郁青说了句:“我不希望听到让我讨厌的话,我拿你当兄弟,你不要产生不该有的念头。”

  戚原一时说不出话,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一想到柳辞故这个人就变得很奇怪。

  朋友的未婚妻,他不能做出格的事情。

  “怎么可能啊阮哥,等你和嫂子结婚我会送份大礼。”

  违心一样他说了这种话,目送着阮郁青贴近乖巧又好欺负的少年,那一刻他承认他艳羡了。

  他想起在那次后山出来后,当晚他去了海棠公馆,还是那个包厢,朋友看他不开心给他点了几个beta陪同喝酒。

  三个beta风格各不相同,一个活泼开朗,一个温柔可人,最后那个安安静静有点沉默。

  可能是因为他盯的久了,少年怯弱的眼神望向他,恍惚间戚原好像看到了心心念念的少年就在眼前。

  好友以为他看对眼,嬉笑着把人留给他,很快去了另一个包厢。

  安静的beta少年突然贴近他,这人说想服侍他,说什么角色都可以扮演,原来刚才的一切全都是演的。

  戚原盛怒,他把人连拖带拽地带出门,beta少年哭的梨花带雨,满脸惊恐,戚原直接让他永远消失在这里。

  把人赶出去后他锁了门,一觉睡到天亮。

  酒醒后,他回了学校。

  戚原觉得没有人像他,全都是拙劣的模仿者,让人恶心。可他也是恶心的,在见不得光的地方觊觎好友的未婚妻,梦里的亲热对象也是不该肖想的人。

  他想,如果阮郁青真的和柳辞故取消婚姻,他说不定会追求少年。

  可那一天,真的会有吗?

  *

  阮郁青等人一路上几乎没有交流,三个人各自忙自己的,期间没有联系过柳辞故。

  原石的数量减少的很快,直到只有20颗的时候,三个人要给柳辞故发消息。

  “还是我来联系吧,我的未婚妻和其他男人有太亲密的交流,我可是会很吃醋。”阮郁青漫不经心地点开光脑,他没有少年的好友,之前加过,少年没同意,这么久也就忘记了,两个人平常都是发短信。

  他发短信也没有收到回信。

  自从知道阮郁青和柳辞故的关系后,纪瑜心里面酸的冒泡泡,真没想到柳辞故竟和这种人有婚约在身。

  阮郁青的风评不是特别好,大家都知道他风流多情,惹的不少omega心动,撩拨人也特别有一套,但又奇怪地洁身自好,至今都没有情人或者男朋友。

  在他拒绝的人里传出来,他这人不像表面的绅士风情,全都是伪装的,本质就是特别恶劣的人。

  当然这种话人没有人信。都说诋毁阮郁青的追求者是因为被拒绝,才去丧心病狂地污蔑。

  楚雾失看了一下时间,没想到点开考核系统发现原石数量最多的居然是柳辞故。

  没等其他两个人反应过来,他就回了营地,不到几分钟就到了休息区。

  柳辞故队的休息区离军阀那几个子弟很近,就在隔壁,几个人叽叽喳喳地围着冒着脑袋的三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

  楚雾失看见一抹熟悉的栗色,似乎就是柳辞故,没想到他这么快出来了。

  “哥,这么久不见啊,你原石拿的好多啊!”

  纪瑜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下子越过他伸出想握柳辞故的手,跳到柳辞故旁边抱住他,笑的很好看。

  他们隔壁围着柳辞故问东问西的alpha,一看是皇太子来了一个个热情起来。

  戚原往后退了几步,他不爽地看了一眼纪瑜,“切”了一声很不屑。

  这个人怎么老仗着自己omega的身份,没个分寸地对柳辞故投怀送抱,莫名的惹人讨厌。

  明明才大半天没有见,就对柳辞故如此亲热。

  戚原的队友一窝蜂地对皇太子说着热切的话。

  “殿下今天依旧很美貌啊!”

  “看拿的原石数量,殿下这组是第一绝对没问题。”

  有人开玩笑说:“第一和第二是绝配的,殿下有没有喜欢的人,可以看看我们几个。”

  几个人痴心妄想地调笑纪瑜,出于考量,纪瑜没有给这几个人脸色看,僵硬地微笑。

  反倒是温柔的楚雾失神情平淡地靠近这里,他一个眼神就让那些人闭嘴,悻悻地躲开了。

  柳辞故没忍住瞥了一眼气质非凡的青年,他对柳辞故温柔一笑,一双眸子弯起来,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就在眼前。

  他默默地想,清扫主角受身边的爱慕者还是要靠攻2和攻1。

  柳辞故一抬头对上一双猫似的眼睛,翠绿的眸子春意盎然,发间的钻石发夹闪的他眼睛疼。

  他的后腰被两只手勒住,清香的柠檬味扑面而来,皇太子亲热地蹭他的脑袋,把柳辞故的头发都蹭乱了。

  柳辞故迟疑一下,好奇地问:“你换了香水?”

  他的声音有点轻,其他人没有听到,可是在他说出这句话后,少年皇太子的瞳孔微颤,眼底除了不可置信,还有欣喜若狂的惊喜。

  纪瑜尽量控制自己喜悦的心情,平和地说:“是的,所以哥要保密,可不要告诉别人啦。”

  脸颊染上绯色,他低头扭捏地用脸去蹭柳辞故的耳朵,摩擦的耳朵都红了,像是殷红的蔷薇。

  默默后撤的夏知白被挤出了人群,他直勾勾地盯着少年红的滴血的耳尖。

  何意同样被挤出去了,唉声叹气了一下,接着挨着他很小声地对他说:“这些人咱们不能得罪。你看看,现在都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了,我们阿辞可太受欢迎了。”

  面对害羞不自然的皇太子,柳辞故以为是小心机的香水,当下就说:“好的,你放心,我不会往外说。”

  纪瑜压下疯狂上扬的唇角,心潮澎湃地挽着他的手臂,明明比柳辞故还高挑,像是小鸟依人那样把脑袋抵在对方的头上。

  他真的对柳辞故越来越好奇了,一个beta居然可以闻到信息素,还是他戴着抑制环无法被觉察的信息素。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他是omega呢,想到这里纪瑜兴奋的要笑了。

  他舔了舔后牙,后面的腺体都要发烫。

  迟来的阮郁青心思阴沉,结果就看见冲击性的一幕。

  温顺的少年在他人怀里,搂着他的人正是那个omega茶里茶气的皇太子。

  他的未婚妻和其他的男人亲亲热热,越看越像一对,那他算什么东西!

  阮郁青抬腿,大跨步走向几个人在的地方。

  在迷雾森林出来后,校方领导就把他叫去,和他说了信号突然中断的过程,人是没有一点问题,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信号会突然中断。

  阮郁青了解了经过并告诉校方不会有问题,关于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他会向柳辞故问清楚。

  “啊这里这么热闹,是发生了什么?”他自然地把皇太子和柳辞故分开,然后宣示主权地搂住自己未婚妻的肩膀。

  空气突然安静。

  他低头笑着压低了嗓音不让第二个听到:“亲爱的怎么不说话,我回来了你看起来有点不高兴。”

  阮郁青接着和围着的人说:“我和校方已经说了,先带辞故回家,学校让你们自行安排。”

  没等柳辞故说什么,就被他不容反抗地拉着走了。

  上了车,两个人都很沉默,没有人开口说话。

  阮郁青不知道受什么刺激,把车开的飞快,打开的车窗风吹的他脸疼。

  柳辞故看出他心情很不好,便问:“你怎么了。”

  阮郁青突然刹车,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脑袋撞向前排的靠背,鼻子疼的要死。

  “柳辞故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和其他人亲热!”他咬牙切齿地吼出这句话,甩开车门直接坐到柳辞故旁边的座椅,他把车门和窗户上锁,摘下抑制环扔到一旁,瞬间车内爆发出极强带有压迫性的信息素,情/潮和狂躁症一起迸发,全部融入柳辞故的身上,“为什么出事情不告诉我!”

  这一刻,柳辞故似乎嗅到一股浓烈的辛辣气息,好像是红酒的气味。可是阮郁青并没有喝酒,怎么就醉了发酒疯。

  醇香的酒味,带着一丝酸涩的甜香,绵远悠长,把人都要灌醉了。

  “我……我没有……”他脑子昏昏沉沉的,又受到了惊吓,结结巴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