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是说道。
柳谦景沉默许久，似在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又似乎在忌惮什么，迟迟不敢向前一步。
但他们两人之间终究得有个决断。
柳谦景没有问秦风是谁，也没问刀锋是什么意思，而是问：“你告诉我这些，是想做什么？”
秦琀敛下眉眼，淡淡道：“我们的计划已达到目的，只要你配合我们完成一项精密的基因检测，并提供一份样本，在实验室制作出正确的药剂后，实验就会宣告全面结束。”
柳谦景：“然后呢？”
秦琀眼睫轻轻颤动一瞬，“所有参加了实验的人都会获得丰厚的报酬，交接工作完成后，我们会即刻撤离地球，百年内不再踏足。”
可秦琀说了这么多，柳谦景就只抓住了一个重点：“你要离开我？”
“……”
随着少年的沉默，柳谦景的脸色愈加黑沉。
他站起身，大步走到秦琀身边，一把握住少年的双肩，质问道：“你是不是已经决定要离开我了？”
秦琀抬眸，目光沉沉的注视着他，却没有出声回答。
柳谦景指节泛白，喑哑道：“你就没有一点……爱我吗？”
秦琀目光闪烁一瞬，说：“我喜欢你，也在试着爱你，但我有我的使命和信仰。”
“无论如何，我绝不会背离父亲。”
“那我呢？”柳谦景的眼中满含痛苦，他毫不在乎的对少年展露出自己最柔软的内里，盼着他能够因此稍稍怜悯他，盼着他能够回心转意。
“你？”秦琀却没有丝毫动摇的迹象：“只要能够制出母星需要的药剂，你就可以向帝国提一个要求。”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只要不危及帝国，都会被允许。”
柳谦景只觉自己的心已经快被冷冰冰的刀子剁碎了。
原来这么多日的相处，原来他的掏心掏肺、苦苦追寻，都只换来一个所谓的要求。
最可悲的是，明知求不得，他却无法放手。
思及此，柳谦景冷笑道：“那如果我要你，他们也会答应？”
秦琀眨了眨眼，说：“每一个刀锋都代表着帝国的顶尖科技。我们为战斗而生，且只服从所有者的命令，除非所有者身亡，否则帝国无权更改从属对象。”
柳谦景的面色更难看了。
他双目赤红，仿若即将喷出火来，“如果我不配合呢？”
秦琀愣了下，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不配合？为什么？”
柳谦景看着他，眼神凶狠得似乎想把他吞吃入腹。
可他的动作却是与之相反的温柔。
他一只手轻轻覆到少年的白皙的面颊上，大拇指顺着轮廓慢慢划到眼尾，甚是缱绻。
“当然是为了让他们满足我的要求啊。”柳谦景的声音又轻又柔，但秦琀却略感不适的稍稍偏开头。
那双碧色的眼里多了些困惑：“你不必如此。”
柳谦景的眼眸晦暗难明，他勾唇，却让人感受不到半点笑意，反而满是阴寒郁气，“小琀，我跟你不一样。”
“我是绝对不能离开你的。”
“这里。”
他拉住秦琀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膛上。
“会很痛。”
温热的触感传来，哪怕隔着一层衣料，秦琀也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稳定而有力的跃动。
他闭了闭眼，然后轻声笑了一下，异色的眼里似一汪澄澈的潭水被和煦的清风撩起了层层涟漪。
这是柳谦景从未见过的笑，明朗又美得蛊惑人心。
他的眼底不禁流露出痴迷的神色，偏执且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