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蓄力扔了几道风刃上去,只留下了浅浅的白色划痕。

  她退到一边,躬身,双臂一抬,说:“请。”

  柳谦景瞥了她一眼,眸色幽深得叫陶希媛下意识移开目光,不敢与之对视。

  “之前的我不可以,下一秒却不一定。”男人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他抬手,将锁和铁链一把握住,附近的温度节节攀升,陶希媛几乎可以瞧见那腾升而上的气浪波纹。

  随着时间的推移,柳谦景的脸色愈加苍白,但唇边却有笑意逐渐扩大。

  “有了。”

  话音刚落,四周的高温骤然消失,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怪物一口吞噬了一般,诡异而突兀。

  与此同时,他松开手。

  没有碎屑,没有粉末,甚至没有丝毫空气的波动。刚刚被男人握住的东西,就这样悄然无踪。

  “这……!”陶希媛瞪大了眼睛,诧异道:“你异能升级了?”

  “没有。”柳谦景推开门,“只不过不再一叶障目罢了。”

  陶希媛还是不大明白,但柳谦景没有再出声解释。

  她耸耸肩,干脆的将这个问题抛在一边,集中精力往前迈进。

  门后面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空间,深灰色的墙壁,原生态的水泥板,整体环境都表示这是个未经装修使用的毛坯房,除了摆放在中央的那樽棺材。

  棺材没有盖,两人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便一眼望见里面躺着的人。

  那或许不能再被称为一个人。

  它是冰冷的,破碎的,用细密的针线缝合起来的——尸'体。

  陶希媛观察了会儿,还是没忍住干呕了几声。她别开视线,没敢再看。

  那场面,太挑战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但柳谦景依旧以一种奇异又冷漠的眼神一寸寸的从头扫下去,仿佛正在寻找什么。

  陶希媛绕着房间走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

  她见柳谦景还在盯着尸'体看,便上前,避开视线问道:“你觉得阵法在这里?这……下面?”

  “不在这里。”柳谦景伸手,目不斜视的推开尸体,露出被压在下面的一个笔记本。

  陶希媛细眉一挑,“你怎么看出这里有东西的?”

  柳谦景翻开笔记本,平淡道:“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么有名的话没听过?”

  陶希媛克制不住的翻了个白眼,“抱歉,都怪我没文化。”

  她双手抱臂,也不站近些,只伸长了脖子斜着眼看笔记。

  柳谦景翻得很快,陶希媛的阅读速度勉强跟上,看完后一个叹词脱口而出:“卧…去!”

  “这女的已经变态了吧?亲手把背叛的爱人切碎再拼起来……是个狠人。”她感叹道,脸上却没多少厌恶反感。

  毕竟死的是个人渣,再怎么惨也觉得是他活该。

  可惜的是,世界上有很多畜生活了一辈子还人模人样的生活喜乐。

  也只有那个时候才知道,或许只有奋起报复,他们才会有报应。

  “他不爱我了,他不要我了,但我无法放手。那个女人把他弄脏了,我要帮他洗干净……”柳谦景轻声念着,长眉微微上挑,眼里藏着无尽晦暗。

  “亲爱的,这样你就会乖了。”

  尾音落下,陶希媛浑身一寒,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声音听着……怎么,那么奇怪呢?

  “走了,法阵的位置找到了。”柳谦景合上本子,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陶希媛不近不远的跟在后面:“我们不再找找看尸体上有没有线索吗?”

  柳谦景:“你现在就可以回去找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