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没完,柳谦景冲秦琀抖了两下眉,秦琀一挥手,便招出股水流把火浇灭了。

  “这样,可以了吗?”柳谦景漫不经心的问道。

  对面两人见此神技,回过神后,恭敬许多,简直就差伏地叩拜,求神仙保佑了。

  老人不再有疑,他称自己是现任的花城城主易萧,但现今偌大的城主府也只是个徒有虚名的空壳。

  易萧说:“所有的错,都始于我爱上了一个人……”

  他讲了一个老套的爱情故事,唯一与众不同的,可能便是他的爱情,连累了一座城来陪葬。

  易萧年轻时英俊潇洒,又是花城的少城主,引得多少芳心遗落在他的身上,但他偏偏爱上了途经花城的行商之女,韩岑。

  一个被城困住的人,爱上了一只追逐自由的飞鸟。

  这注定是一场悲剧。

  易萧爱而不得,借酒消愁之际,被一怨魂北雨蛊惑,与之进行了个残忍的交易。

  北雨生前为花城人,在旱灾肆虐的饥荒年代,被城民施以火刑,祭献花神。

  火刑的领头人是易萧的父亲,她恨他,但她更恨花城,恨这座愚昧无知,强权至上的城。

  只因她是孤女,便可以随意处决她的性命,凭什么?!

  易父身前有佛珠傍身,她不得近身百尺,但易父死后,佛珠陪葬,深埋远山,她便再无所惧。

  自此,易父逝世,易萧当上城主后,派人暗地里抓捕停留不久的异乡人,将他们关在一个隐蔽的地下密实内折磨至死,以新生的怨魂壮大北雨的鬼气,而北雨则帮他杀了除韩岑外,商队的所有人。鬼魂杀人,死因诡异,却找不到证据。韩岑一介弱女子孤苦无依,只得嫁与易萧为妻。

  人人都说城主夫妇恩爱有加,却不知这是场染血的姻缘。

  娶到韩岑后,易萧不愿再与北雨做那种勾当,便请了一个云游高僧,妄想使其魂飞魄散。但那时的北雨已成长为厉鬼,高僧不敌,只能以有灵的花神像为缚,借城中人的信仰为锁链,将其镇压在花神庙内。

  奈何人心难测。

  北雨假借花神之名,将鬼气附着在庙内的地下水中,城中花皆由此水浇灌,日复一日,花生出无灵智的邪祟,天天吸收养花人的精血,待人们察觉不对的时候,已经无法停止了。这花虽是慢性毒药,但花神有灵无智,无花不是花城人,没了花,便不会再得到花神的庇佑。

  人们想逃,但逃不了。

  然后城中人发现,只要有异乡人进入花神庙就会失踪,但只要消失一名异乡人,他们便可以少供几日的精血。

  故而,这座城变了,变成了一座只能进,不能出的孤城。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易萧老泪纵横,声声凄厉,“但岑儿和嫣儿是无辜的,怎么就报应到她们身上了?!该死的人,明明是我,是我啊!”

  韩岑在花神节那晚难产而死,他们的女儿易嫣然被一名城中人杀死。

  易萧和许齐峰本想叫那人血债血偿,但那人说自己是被控制了,帐怎么算也不该算到他头上。

  那天,好几个城民将二人团团围住,杀人者满脸的不以为然,“易城主,今时不同往日了,我们只想活命,你女儿的死,怪谁?”

  痛吗?恨吗?怪谁。

  秦琀和柳谦景从城主府中出来,柳谦景感慨道:“这世间的故事,真是逃不开狗血二字。”

  “小琀,你听完后有没有什么感悟?”

  秦琀沉默片刻,说:“错误的开始,不是因为他爱上了一个人,而是源于这座城中的人。”

  柳谦景勾了勾嘴角,“没错,这就是所谓的,自作孽吧。”

  他顿住脚步往后瞥了眼,然后装作无知无觉的继续往前走,“倒是便宜那个蠢货了,偷听个墙角就能把任务完成,真轻松。”

  在其中帮了个大忙的秦琀默不作声。

  “好啦,哥没怪你。”柳谦景揉了揉秦琀的脑袋,“只是下次可别这么好心了,人心难测,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翻船了。”

  秦琀乖巧的点点头,“知道了。”

  “叮!实验数据记载完毕。已获悉花城隐藏的秘密的受试者,可提前离开实验空间。”

  “注意!实验空间无受试者时,则本次实验结束。请各位慎重选择。”

  柳谦景望了望天,“走吧,去花神庙,早完事早回家。”

  “好。”

  就在两人即将踏进花神庙的时候,一路尾随并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的李露,终是按耐不住跳出来,“哎哎哎,你们进花神庙干嘛?实验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们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