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秦府时,秦逍下马后把顾小卿扶下来,二人牵着手往里走。

  正巧碰上在门口登记礼单的言若竹,这人一改以往一身素白的风格,换了身华丽锦绣的衣衫,边角处还绣着暗纹,手拿一把折扇,摇摇轻曳,褪下了学士服后终于像一个侯爵之子了。

  言若竹写完最后一个字,搁笔,笑弯了眼睛,抱拳恭贺,“迎亲吉日,佳偶天成,逍哥,顾公子,恭喜了!”

  “客气。”秦逍嘴角的笑意就没落下来,他看着身侧的顾小卿道,“以后可要改口了,要叫嫂夫郎。”

  言若竹一拍后脑勺,“是是是,瞧我这记性。”

  秦逍:“以后常来玩。”

  “哎,恐怕不行了。”言若竹轻轻摇动折扇,神情无奈,“马上要科举了,今儿估计是我最后悠闲的时光了,我爹说等参加完你的婚宴,就要让我闭关学习!”

  秦逍笑道:“那不是正好?你可别忘了你和那白清羽吹过的牛皮。”

  那日在酒楼,双方人马的对峙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一帮学子就差撸起袖子打架了。

  言若竹耸耸肩,“估计没戏了,听说他爹最近给他寻觅亲事呢。”

  顾小卿蹙眉:“怎么,他要嫁人吗?”白清羽虽然与他不对付,而且心术有些不正,但是他在学识上确实有天赋,如果现在嫁人恐怕就不能参加科举了。

  “不止呢,听人说他们家还想把他送进宫里……”言若竹用扇面挡住自己的嘴,低声道。

  “嘘,慎言。”秦逍看了看周围,幸好锣鼓声震天,没人听到他们的话,他冷声道,“太子殿下可是要守孝三年的。”还敢上赶着把自己孩子送出去?

  言若竹撇撇嘴,“谁知道呢,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有很多大臣来上折子,有想法的可不止那一家。毕竟殿下还没有孩子,哪能真的守孝三年啊……”

  顾小卿想到那温婉的太子妃,微微叹一口气。

  不管地位是高是低,看来都逃不开一个命运。

  秦逍安抚似的握握顾小卿的手,让他不要多想。

  三人正说着,李朝这小纨绔指挥着自家家丁一步三摇的走来。

  看见秦逍,李朝老远便撒开步子。“逍哥!”

  “哟,瘦了不少啊。”秦逍与李朝少说也有四个月未见了,今天再见面这小纨绔比记忆力的人瘦了不少,人也精神了,就是穿着打扮依然是浮夸风。

  小纨绔委屈,“家里逼着读书,难受,吃不下饭。”

  “大好年华天天招猫逗狗,让你读书是为你好,你还吃不下饭!”言若竹收起折扇敲了他一下,真是恨铁不成钢。

  他们二人之前是相识的,点头之交罢了。

  只是后来因为秦逍在中间做牵引人,熟悉程度更上一层楼,相处之下言若竹觉得这小二世祖什么都好,就是学习太烂,偏偏还不愿意去学,所以每每看到他都觉得头疼。

  “言哥,我没你聪明嘛……”

  “好了好了,咱们进去再说。”

  眼看周围送礼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一直堵在门口也不像话,秦逍只能招呼着人往里走。

  秦府早就摆好了喜宴,只等宾客一一入座,其中老爷子坐在主位上,正等着新人拜堂。

  秦逍和顾小卿牵着手走过红毯,最后站在老爷子面前。

  一高一瘦两个身影相靠在一起,和美挺拔,不禁赞叹一句佳偶天成。

  喜娘一甩喜,高声喝道:“一拜天地!”

  秦逍和顾小卿具转向堂外,对着那方云卷云舒的天跪下,轻轻扣在柔软的红毯上。

  “二拜高堂!”

  两人转身重新跪下,面对着上方的老爷子齐齐弯腰扣头。

  老爷子看着那两个身影忍不住眼眶有些湿润。

  “新人对拜!”

  秦逍转过身来,正好与顾小卿直面相视,他挑起嘴角轻轻一笑,然后扣下去。

  洁白的额头不经意碰在一起,伴随着宾客们喝彩的掌声与叫好声,他和顾小卿,终于礼成。

  自此便是一体夫夫,枕畔耳语话同心,齐眉白首共比翼。

  礼成后秦逍与凳子等侍卫一同将聘礼清点入库,在众人注视之下,由顾小卿亲自上锁,表示这家的掌家大全今后会交到他手里,给予顾小卿最高的尊重。

  再之后便只剩拜喜酒,一般是只有新郎官一个人,新娘则在屋里等着,不过顾小卿不是姑娘,所以他也要端着酒杯与秦逍一桌一桌敬酒。

  在场的人除了秦逍认识的同辈好友,与顾小卿的几位同窗,剩下的大多数都是看在天子赐婚与秦老爷子面子来讨一杯喜酒喝的大臣、世家,足足摆了十几桌。

  一圈喜酒喝下来也差不多半饱了,最后还要坐到主桌上与老爷子一起陪客。

  众人恭维着秦老将军,夸赞之词像连珠串似的扔在秦逍身上,仿佛他是什么文曲星下凡。

  饶是秦逍这般见过现代大场面的‘厚脸皮’也有些羞愧。

  初春的风和煦又温柔,偶尔还有喜鹊鸣叫,大家尽情的觥筹交错,杯酒相碰,等到宾主尽欢时已经是下午,等到收拾完喜宴残局,早已是暮色四合。

  老爷子笑呵呵的把两个人赶进喜屋,让他们抓紧洞房花烛。

  屋内点上了喜烛,红缎子包裹住所有的家具,冉冉檀香正慢慢燃烧……

  门扉被关上,顾小卿一整天都安宁的心突然紧张起来,他悄悄揪住自己的喜服,偷看了秦逍一眼。

  正观察自己小夫郎的秦逍把他抓了个现行,笑着将人打横抱起,向里屋走去,把人轻柔的放到床/上后,用臂膀圈住他,俯下身子说:“卿卿,你做的喜服呢,我们换了衣服便休息吧。”

  顾小卿红了一张脸,煞是好看,他眉睫颤动,“……那你先起开。”

  “行。”秦逍站起身,顾小卿打开屋内的一个金箱子,拿出两套喜服,“嗯……做功不是很好……”

  “你做的,便是最好的。”秦逍摊开衣衫就要换。想他在三长河的时候,多少绣娘女子给他做衣服,却从没有这么一件衣服这么入他的眼,即便针脚不是很细密。

  精瘦有力的肩背刺入眼帘,顾小卿连忙背过身去,抱着喜服仔细想了想,还是躲到床榻另一侧。

  秦逍瞧见了也不在意,扣好最后一粒纽扣,他转过身,长身玉立,喜服上还被细心的绣了许多低调的暗纹。

  顾小卿此时也换好了衣服,款式比白天的简单许多,简单的红色却惑人的紧。这人平日里总是平平淡淡的表情,唯有逗过了头才会羞恼,如今却穿着喜服站在他面前,温柔专注,眉眼含情。

  多情似春水。

  秦逍好似又看到了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场景,清浅月下,像扶桑花一样靡艳的男子。

  顾小卿倒了两杯酒端过来,“交杯酒。”

  秦逍勾缠着顾小卿白玉的臂弯,一饮而下,酒有些烈,滑入喉头,滚入心底,胸腔中如跳雷鼓,再也按耐不住。

  酒杯落地打破宁静,不知是谁先发制人,大红的喜服被压出了皱褶,几根温热的手指摩擦过细腻的脊背,带起顾小卿的战栗,他忍不住挺直腰背,埋入秦逍的胸膛。

  这人投怀入抱自然求之不得,细密的轻吻落在他的面上,秦逍感受着顾小卿小兽般的撒娇磨蹭,心中一片柔软。

  点点亲/吻像是温热的春雨,顾小卿恍惚间似乎听到什么询问,他哪里知道,这阵春雨,前面是轻柔,之后便是狂风暴雨。

  得到同意后的男人哪里能算是个人,一下一下,像猛兽一般,又凶又狠。

  双腿失去了支撑点,未曾经历过这搬的顾小卿只能慌张的夹紧。

  秦逍强硬的固定住顾小卿,不让他乱动,低头舔掉这人脸上的泪珠子,却不给他喘息的时间,一浪未平一浪又起,不知倦似的,把顾小卿这叶浮舟拍打地摇动不停,只落个泥泞不堪的局面。

  “你……太用力了……”顾小卿仰起头,喘气连连,双手紧紧抓住床沿。

  秦逍狠狠得来了一下,笑道:“你身子骨太不好了,我可是三分力都还没用呢。”

  这一下直入深处,弄得顾小卿差点失去说话的力气。

  “胡……胡说八道。”

  几番动作下,两人都是汗湿啧啧,额前发都湿了几缕。

  时间还早,秦逍攒着兴趣又换了一个面向,扣住他的双手,把人压在榻上,脊背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白皙的皮肤像玉石一样,触手一片滑腻。

  顾小卿没了拒绝的力气,只能随着秦逍在锦缎上前前后后的磨蹭,前胸贴着喜被上的绣纹,麻痒得难受。

  秦逍的利刃温柔的贴着那最柔软的地方,和他紧密相连,嘴上说着甜言蜜语,动作却一下比一下凶狠,开疆拓土毫不含糊,秦逍弄得凶猛,捣了几下便到了顾小卿的临界点。

  一阵紧绷过后,他大口喘着气,在一个湿热的吻里终于是一泄到底。

  “差……差不多了……”发泄过的身子彻底没有力气,却还被人摆布,顾小卿只能无力的浅浅啜泣。

  但此时正是秦逍渐入佳境的时候,哪容得他拒绝,把人压回去,“再来一回……乖,我说话算话……”

  顾小卿把脸埋进枕头里,闷声道:“你……你当真……?”

  “自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秦逍撞得坦然,并打算明天告诉他一个事实。

  ——男人在床/上说的话都是不算数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写完得早!好快乐!

  这两天下班早了就是好【菜鸡哭泣】

  七点就差不多回家了,有好长的时间可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