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轻点,你抓疼人家了。”夭七怪嗲抱怨,委屈巴巴抽回手。
“……抱歉。”曲瑄道。
夭七用那双美眸凶巴巴瞪过去,果断抛弃曲瑄牵住马匹,踩着马鞍翻上去,动作利索干脆到把曲瑄都看愣了。
他回头:“愣着作甚,赶紧上马。”
这会儿又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状态,曲瑄目视夭七无奈叹了口气,略带尴尬地扯了扯衣袍,在夭七的几声催促下挪到马前。
夭七的手摊开在曲瑄面前,他已经把自己的手伸了出去,可是却迟迟没有握上,看着那只光滑白皙的手,一时间曲瑄没有动。
特别是那纤细的手腕,好像只需稍微用点力轻轻一扯便能将其扯下。
见曲瑄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啧了声,弯腰主动拉住曲瑄,腰肩肌肉绷紧靠蛮力硬是把曲瑄给拽了上去。
屁股挨到马背,曲瑄险些惊掉下巴:“你……”
看起来那么娇嫩纤弱,需要别人好好保护的一个姑娘,就这么轻而易举并且还是单手就把他给拉上去了!
早上还跟刘浩说自己身子骨弱,这会儿不需要任何人帮助直接把他个大老爷们拉到马上,这样的反差很难不叫人震惊。
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林子里的妖怪之所以会听她的话也有她自己的一部分原因在吧?!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人不可凭貌相。”
“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你这也……”曲瑄不太想说话。
夭七把脸撇过去,凑近了说:“我还有件可以让你震惊到怀疑自我的事,你想不想听?”
曲瑄干巴巴回答:“不是很想听。”
“好吧。”夭七有点小失望。
他把缰绳塞给曲瑄,自己则抱着双手懒洋洋后躺靠进曲瑄怀里,曲瑄整个人一僵,后背肌肉线条随即紧绷,温热的怀抱也瞬间变得硬邦邦:“夭夭姑娘你能别靠着我吗?”
夭七嘟囔着,语气不满:“靠一下怎么了,你还能少块肉不成?”
“……不,不是。”曲瑄没办法说清楚,只能稍微弓起腰尽可能离夭七远点。
嘶,快要了他这条命了,只希望别被夭七发现端倪,不然这张老脸还真不知道往哪搁。
“你到底会不会骑马?走啊。”夭七挪动屁股又往后靠了靠。
靠着靠着,夭七突然停住,缓慢放下了抱着的手臂,扭过头眼神怪异盯着曲瑄看。
曲瑄强装镇定:“怎么了?”
夭七视线下移,看向他的某处,幽幽道:“小书生,你抵到我了。”
曲瑄:“……”
!!!
曲瑄表情龟裂,马上要绷不住了。
夭七掩嘴又道:“嘴硬,还说自己不想,我看明明想得很。”
曲瑄捂脸,耳根子再度窜红,恨不得拿把铁锹立马挖坑把自己给埋起来,给他把刀他可以就地自刎,马上诠释什么叫做血溅当场。
好半天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完整的话:“都怪你。”
若不是她举止轻浮、出言无忌,不仅把自己按在树上抱住,而且还对着自己的脖子吹气,甚至还想对他动手动脚,自己也不会这样!
以夭七的美色和勾引人的姿态,谁见了不心动?没反应才是没出息!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夭七大方应允,边说话边完全放松彻底靠进曲瑄怀里,当然他不可能这么安分,老实的话那就不是他夭七了。
他的右手明目张胆的放在了曲瑄的膝盖上,一点儿一点儿朝他的腿根处攀,咬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莫名的诱惑:“那为了弥补我来帮你好不好?”
隔着几层布料明明非常厚实,可当夭七的手掌摸索过来的时候,触碰到的地方传来一阵痒意,像是直接挠在心尖上让其颤动不停,所过之处的皮肤也变得又烫又麻。
曲瑄呼吸粗重,心痒难耐,喉咙里忍不住溢出声声低喘:“呃,别……”
夭七对曲瑄的反应非常满意,得意洋洋继续上攀,只不过才刚碰到便被曲瑄抓住手腕大力扯开。
紧接眼前视线一花,他被曲瑄扳正身体目视前方,眼睛对着马头的方向,目光所及是正前方的繁枝茂叶。
夭七:???
曲瑄强有力的双臂牢牢禁锢住他的臂膀,曲瑄抱着他,额头压在他脖子和肩膀相连的位置,一遍遍喘息着呼出温热鼻息,尽数扑打在夭七的后脖颈。
夭七迷茫地眨眨眼,听曲瑄一遍接一遍呢喃着“抱歉”二字,他把自己抱在怀里,可前胸与自己后背却还隔着一大段空隙。
他羞愧自己的反应被夭七收入眼底,于是掰过夭七的身体不让他看,却又拥住夭七平息冲动,嘴里重复着道歉的话,可还是有意与之保持距离。
夭七瞬间黑脸:“都这样了还能忍你还是不是男人?!”
曲瑄忍的声音嘶哑不少,艰难回答:“就是因为是个男人才更不应该继续冒犯。”
“抱歉,是我唐突了,马上就好。”
闻言夭七一愣,乌黑瞳眸润着水,眸光一点点沉静,逐渐息了调戏对方的念头,放松身体不再闹腾,任由曲瑄这么抱着自己。
那些令他觉得恶心的男人才不会像曲瑄这样接二连三地推开自己,猥琐至极的嘴脸常挂着谄媚的笑,会说一大堆自以为深情实则听了狗都想吐的情话,更不会拒绝他的要求,反而会想尽办法跟他亲近。
会试图牵自己的手,甚至想要亲吻自己,他们不忠不义,活该死的凄惨。好男人从来不会主动找上他,这就是夭七杀人的理由。
直到这个连名字都还不曾知晓的书生敲开院门,走进他的视野也丰富了他觉得无聊透顶的生活,心因此动摇,他的心境在不知不觉间抽了芽。
曲瑄还抵靠在夭七后背,他静下心感受到曲瑄额角青筋突突跳动时的旋律,有规律的跳动通过皮肤跳到心弦,一下再一下,某个恍惚之后两颗砰砰跳动的心脏忽然齐平,这一刻的时间走的格外漫长。
不知道过了多久,扣住夭七双臂的手终于松了力道,曲瑄抬起头离开夭七后背,如释重负呼出一口气,尴尬地摸了摸鼻尖,不知该如何面对夭七。
“对不起。”
他好像只会说这一句话。
夭七问:“好了吗?”
曲瑄道:“好了。”
“那便出发吧。”说话间夭七两腿一夹驱动马匹。
马儿四蹄踩踏结实地面,即刻出发,由于惯性曲瑄整个人向前扑去,宽厚胸膛紧贴夭七,被迫又一次抱住夭七。
曲瑄赶忙退出,这么好的机会本以为夭七会出言调戏几句找找乐子,但他只是默默把手里的缰绳塞到曲瑄。
半字不提一字不说,连同方才的事一并翻篇。
这样沉默寡言的夭七叫曲瑄有些不太适应,斟酌一下他问:“夭夭姑娘你是生气了吗?”
“生气?”夭七被曲瑄这副小心翼翼做错事的态度逗乐,语气轻松声音带笑回答说,“你不会希望我生气的。”
玩笑韵味十足,给予人一种随便听听的错觉,却又能从中细品出几分威胁和警告。
这会儿对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