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面前直立的橘红色狐狸又叫了起来,示意琉祈月去屋内更衣。

  “……”琉祈月沉默几秒,试探着问狐狸,“我能先见见小殊吗?”

  狐狸果断摇头,也不知道到底是听懂了没有。

  无奈,琉祈月捧着那一大堆的饰品跟衣裳去房间了。

  所以之前小殊定做的衣服果然是婚服,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还给他也做了一套。

  看着这些华丽浮夸的服饰,琉祈月抿唇,只是简单换上了外衫,其余的都收进乾坤袋。

  小殊是被狐狸的心智影响了,他总不能跟着一起胡闹。

  师徒拜堂,何等荒唐。

  大堂中,桑殊手上捧着一条大红的绸缎牵巾,中间结成花球。

  毛绒绒的狐狸耳朵与尾巴已然冒出来,映出红色的竖瞳充斥着兴奋与欢喜,他要跟美人师尊成亲了。

  一想到这里,尾巴就忍不住摇晃。

  等了一会儿,桑殊敲了敲琉祈月所在的房间的门。

  门缓缓打开,桑殊抬眸,与琉祈月对上视线。

  “!”小狐狸猛地竖起了耳朵。

  美人师尊已经换上了大红色的婚服,一枚血玉簪将青丝束起,面容清隽如玉。

  像是跌入了红尘的仙人,惊艳无比。

  琉祈月也看着自己终于露脸的小弟子,那本就姝丽的眉眼透着媚色,一颦一笑都能勾魂,比话本中描述的更加勾人。

  许久后,喉结微动,琉祈月伸手用指腹轻轻抹过桑殊天生含笑的唇角。

  “口脂蹭到边上了。”他垂眸,长睫眨动,替小弟子擦去那一小抹红。

  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桑殊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满心满眼都只剩下了眼前的人。

  深吸了一口气,立刻拿出红盖头盖到了师尊的头上。

  “小殊?”

  手中被塞进一截绸缎,琉祈月透过盖头,隐隐猜到了这是什么。

  “我们去拜堂。”桑殊红着面颊转头,牵着绸缎要给琉祈月带路。

  结果还没来得及迈出步子,腰上猛地一紧,视野一花,那原本盖在琉祈月头上的红盖头就盖在了他的脑袋上,被竖起的大耳朵支起。

  等到桑殊回过神来,他的两只手腕被绸缎捆在了背后,术法禁锢在上面,挣脱不开。

  “师尊?”桑殊尾巴拍打起来,“您做什么呀,吉时要过了!”

  “胡闹。”琉祈月抓着绸缎,目光扫过那个漂漂亮亮的花球,“你还知道为师是你师尊啊,跟师尊回去。”

  “我要娶亲!”

  “不许,你还小,听话。”

  毛绒绒的大尾巴扫来扫去,凌乱地缠在琉祈月身上,桑殊委屈极了。

  他就是想要娶个亲而已,别的狐狸都能娶亲,为什么就他不能。

  师尊就把他当成小孩子,还是三岁的那种。

  越想越难过,总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会是一场师徒恋单相思的悲剧,桑殊耳朵垂下来,红盖头彻底垂落盖住脑袋。

  好一会儿没有等到小弟子的回应,琉祈月又唤了一声,“小殊?”

  回应他的是一声抽噎,连带着那缠在身上的狐狸尾巴都颤抖起来。

  盖头半掀起,桑殊抬起脑袋,露出一张雪白的小脸。眼眶红彤彤的,嘴巴撅得半天高,一副委屈到哭了的模样,手还被捆在背后,别提有多可怜。

  已经有两颗泪珠子挂在卷翘的睫毛上面,欲落不落,向自己的师尊诉说着委屈。

  “我就是想娶亲,别的狐狸都可以娶亲,为什么我不可以,我都是一只成年的狐狸了,我也要娶亲……”

  一双泛红的竖瞳分明该是凌厉的,可这会儿却显得软乎乎,满是委屈,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九尾狐的本能影响到什么程度了。

  琉祈月哭笑不得,想说些什么,结果那两颗挂在睫毛上的泪珠子就直接掉了下来,一副他再说伤狐狸心的话就狠狠哭给他看的架势。

  “坏师尊,我……嘤?”

  猝不及防被扛了起来,桑殊吓出了狐狸叫,脑袋上的耳朵再一次竖起来。

  他被师尊扛在肩上,肚子就硌在肩头,手还被反捆,看上去就像是被山贼绑架的小可怜。

  忍不住挣扎起来,然后后腰就被拍了拍,琉祈月单手轻轻松松压住小弟子,“别乱动。”

  桑殊被这一下给拍得腰软了,像块烙饼一样无力耷下。

  琉祈月找了间有床的房间,结果被里面大红的装饰给惊了一下。

  这房间已经被布置成婚房了,床上都挂着水红色的纱幔,贴着“囍”字。

  将小弟子放到床上坐好,琉祈月伸手要去把那个红盖头掀开,然而手在中途顿住。

  他面色微红,转而解开了捆着桑殊手腕的绸缎,“清醒一下。”

  桑殊把那块原本应该盖在他美人师尊头上的红盖头扯了下来,抬头看向师尊,每一个小表情跟小动作都写着不开心。

  吉时都过了。

  琉祈月也不说话了,在床边坐下,等着自己的小弟子清醒过来。

  房间内安静了许久,桑殊抱着自己蓬松柔软的大尾巴,一下一下摸着,还躲开了师尊试图摸他尾巴的手。

  一根都不给坏师尊摸。

  琉祈月又朝那对毛绒绒的狐狸耳朵伸手,可是那耳朵就像是能看到一样,左躲右闪,吧嗒吧嗒拍打,一根绒毛都不让他碰,明显是在闹别扭。

  弄得某位师尊失笑。

  屋外的唢呐声似乎越来越响了,太阳雨也越下越大,气氛无比的热闹,还有许多狐狸嘤嘤的叫声。

  桑殊垂着眸,竖瞳的轮廓越来越清晰,没有丝毫要清醒的意思。

  眼眸深处映出猩红的光芒,等到琉祈月发现水红色的雾气越来越浓郁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被桑殊扑倒在床上,八条狐狸尾巴紧紧纠缠着他的四肢。

  “尾巴呢?”桑殊的大尾巴在琉祈月身上不住寻找,想要交/尾,可是怎么都找不到师尊身上的尾巴。

  琉祈月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小家伙这是已经不清醒到把他都当成狐狸了。

  “小殊,师尊没有尾巴。”

  “不信,你肯定是把尾巴藏起来了不想跟我交/尾。”

  眼见实在是找不到可以贴贴的尾巴,桑殊又转移了目标,突然低头咬上了琉祈月的颈侧,想要吸□□气。

  “小殊!”

  琉祈月神情微僵,立刻抵开桑殊,手掐了一把后腰,桑殊身子一软趴在了琉祈月的胸膛上。

  琉祈月的颈侧已经多了一圈牙印,上面还被舔得湿漉漉的,氤氲开一片红痕。

  桑殊伸出的半截舌头上面是软软的倒刺。

  感觉到扣在自己腰上的手收紧了一瞬,下一秒桑殊被整个掀开,仰倒在床上。

  师尊垂眸看着他,笑容也没有了,是难得的严肃样子。

  一时间,当弟子的本能似乎压过了九尾狐的本能,桑殊下意识抱紧自己的大尾巴,耳朵示弱一般向后伸平。

  “听话,别再胡闹了。”

  琉祈月叹了一声,摸摸那对颤巍巍的狐狸耳朵,他像是想要强调些什么,又缓缓道了一句:“我是你师尊。”

  桑殊瘪着嘴,捂住自己的肚子。想说自己饿了,可是看师尊的样子肯定是不肯喂他了。

  “那我找别人。”桑殊委屈巴巴嘀咕,使唤着屋外的狐狸们去找个人来。

  狐狸们的效率很高,不一会儿就敲响了房门。

  琉祈月不明所以打开门,看到两个眉眼清俊的青年红着脸站在门外,不由一怔。

  而两名青年透过琉祈月看到了床上的桑殊,一时间脸更红了。

  狐狸变成的人果然好好看啊。

  “过来。”桑殊勾勾手指,身后的尾巴轻轻晃动。

  与琉祈月不同,两人立刻就乖乖走到了床边,满是拘束与紧张,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只有目光始终都落在桑殊的身上,舍不得移开片刻,被迷得神魂颠倒。

  “小殊?”琉祈月蹙眉。

  桑殊充耳不闻,支着身朝两名青年靠近,纤细的腰肢在空中晃出一道柔软的弧度,殷红的唇瓣勾起,眼尾那一抹殊色勾魂,舔了舔唇,开口便是命令,“我饿了,喂饱我。”

  正如话本中写得一般,人类抵挡不住狐狸的容颜与魅惑,两名青年满心满眼都只剩下桑殊,想要欢好,想要得到眼前的人,想要把一切都献给桑殊。

  可是还不等任何一人碰到桑殊,灵力出现在空中,将两人震飞。

  “砰!”房门被砸上,术法封锁。

  桑殊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扣着手腕抵在了床梁上,后背硌着雕刻的花纹,有些疼。

  抬眸,对上一双盛满了寒意的金眸。

  不复温柔。

  “师唔——”

  两颊被捏住,桑殊说不出话来,眨着一双水红色眼眸望着琉祈月。

  鞋子早在之前扑到师尊身上的时候就蹬掉了,桑殊缩了缩腿,脚踝上的铃铛便不住作响。

  不盈一握的踝骨被一条金色的软链圈住,仿佛是被打上了什么占有的标记,不容他人染指。

  捏在面颊上的手越来越用力,桑殊眼尾弥漫开红晕,腰软得坐都坐不住,无力地倚靠着床梁。

  许久,琉祈月才缓缓开了口,纤长的睫羽投落细碎的阴影。

  “小殊,你不乖。”

  桑殊一颤。

  唇瓣贴上一截手腕,桑殊下意识想要推拒,可是手腕还被牢牢压着,最后被迫咬了上去。

  也不知道吸食了多久的精气,桑殊实在是吃不下了,明明是无形的精气,却感觉自己的肚子都鼓起来了。

  “唔唔……”说不出话来,从喉间溢出几声,想要师尊把手腕移开。

  可以往一个眼神就能明白他意思的师尊如今依旧神情淡淡,金眸看着他。

  “不是叫了两个人来吗,小殊一定饿坏了吧。”

  手腕往前紧紧贴住柔软的唇瓣,抵上两颗尖尖的狐狸牙,琉祈月扣着桑殊的手腕,朝前倾身。

  发丝从肩侧滑落,拂过清雅矜贵的面容。

  尖牙嵌入皮肉,沁出鲜红的血珠。

  他看着身下开始连尾巴都开始瑟缩的弟子,更加用力了一些,嗓音温柔却容不得半点忤逆。

  “张嘴,多吃点,为师今天一定喂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