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贡散着浑身寒气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 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三点多。扶艾靠坐在浴室门口沉沉的睡着,一打开门, 身子立即往后软倒。

  “乖乖?!”百贡慌忙接住他, 横抱起放到床上,指尖掠过他的皮肤,有些烫手。

  百贡心里一咯噔, 连忙让智能温度监控仪给扶艾测了温,三十九度一, 高烧。

  “乖乖,告诉我有哪里不舒服啊?”百贡心里着急,半跪在床边,冰冷的手掌盖上他的额头, 心肝脾肺肾都快疼碎了。

  他昨晚就不该把扶艾独自一个人留在外面,咬牙硬撑……他脑子秀逗了, 知道扶艾想帮他,还被他的情绪影响,竟然没想到让虫把扶艾带走……

  百贡咬牙, 在心里狠狠扇了自己几巴掌。

  “唔……”扶艾寻着凉意,迷迷糊糊地蹭着他的手,哑着声音低哼, “雄,主, 嗓子……好疼呜……”

  百贡的手冰冷得很舒服,扶艾昏昏沉沉地将掌心蹭到脆弱滚烫的脖颈处, 枕着昏睡了过去。百贡懊恼地僵着胳膊不敢乱动, 小心翼翼搭着另一只手给他诊脉,可扶艾的脉象越诊越不对劲。

  百贡的视线落在扶艾的屁屁处, 猛地咽了咽口水……

  扶艾昨晚说已经准备好了……可是扶艾没告诉他,他到底准备了什么……

  百贡不合时宜地满脑子有颜色的设想,扶艾自己蹲在浴室里动手准备的画面不断冒出来……他干涩地咽了咽口水,抖着手,硬着头皮一把拉开被子,褪了扶艾的裤子……

  洛斯睡午觉刚睡醒,打着哈欠出来,就看见百贡绷着脸在厨房里忙活,空气中飘散着苦涩的药味,他十分不解,“你干嘛呢?好好的熬什么药,我们老大怎么没下楼?”

  百贡面掀起眼皮子睨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将熬好的药汁从瓦罐里倒出来。

  “不是,你这啥态度?我们老大他人呢,你们在房里呜呜呜……”

  他话还没说完,崖玛瞪着死鱼眼,生无可恋地从身后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洛斯挣扎,“你呜我唔嘴唔唔唔……”

  崖玛连忙掐住他脖颈,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瞎打听什么?老大夫夫俩的事儿,关你什么事儿啊?”

  洛斯,“……”

  洛斯挣开他,梗着脖子固执反驳,“那老大一天一夜没下楼,你不关心我还不能关心了?我关心老大有什么错……”

  百贡端起药错开他们,略显得慌忙地上了二楼,上楼前,他留下一句,“扶艾发烧了,你们安静点儿。”

  “呐!”洛满脸无语地看向崖玛,“你说我要是不问,你怎么知道我们老大生病发烧了?”

  “我你他妈……”崖玛一时竟无言以对,忍了忍,一把勾住洛斯的脖子,按住他脑袋逼他看热搜,“你他妈好好看看,老大为什么没下楼!要不是我刚才捂着你嘴,你看看到时候是百贡那狗东西看你不顺眼,还是老大先看你不顺眼把你丢出去!”

  直播热搜排行第一的帖子就是,【百贡雄主怎么到现在还没开直播啊?】

  这条热搜帖子下面跟了一连串评论,最高赞的评论略显猥琐,【来来来,下注了啊,猜猜我们扶艾元帅会不会发烧,会几天下不来床了啊!】

  洛斯没看明白这啥意思,他昨晚只顾着加入虚拟模拟战场杀敌打怪去了,根本没去看星网热搜,十分不理解地问,“不就是……那什么,昨天老大和百贡可能也许大概……做了……?”

  他们虫族的社会风气很开放,适龄的雄虫雌虫之间□□做的事情很正常,就算是扶艾跟百贡做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他们不开生殖腔就不是问题。

  洛斯迎着崖玛越来越冷的眸子,硬着头皮越说越小声,“不是,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昨个儿傍晚我不是早就跑了么?我又没有妨碍老大他们……看我不顺眼什么?”

  崖玛恨铁不成钢地翻了个白眼,按着他脑袋,手指点了点热搜下面的高赞第二条评论,【热知识!雌虫生殖腔被打开后,会发烧两天到一个星期不等,具体要烧多久,纯看雄主的厉害程度。生殖腔开得越彻底,发烧就会烧得越久!】

  洛斯,“……”

  洛斯再蠢也反应过来了,他满脸懵逼和不可置信地拽住崖玛的领子逼问,“所以我们老大他,他不止和百贡做了,他们,他,他的生殖腔还……”

  “放开我!”崖玛一把挣开他的手,无语地理了理衣服说,“昨天傍晚开始,他们奇怪的声音在房里断断续续响了一夜你没听着?你傻逼?”

  崖玛昨个儿也是担心,毕竟百贡那狗东西确实是被迫吸入了一点儿春情药剂的,他就趁着喝水的功夫,端着水杯悄悄站在楼梯口听了一会儿动静……

  扶艾没有反抗挣扎的声响,反而传出来的声音闷闷软软的,连质问都带着甜,好似在撒娇……他听不大清,但确实不是痛苦地模样……

  崖玛脸红心跳,逃一般下了楼,今天一早上没敢靠近楼梯口。

  楼上房间里,百贡靠坐在床头,小心翼翼把昏睡的扶艾抱进怀里,一边用小勺子给他喂药,一边小声轻哄,“喝了药就好了乖乖,咽下去啊,嗯?”

  “唔……苦……”扶艾迷迷糊糊推他的手,烧得泛红的嘴巴直往他怀里躲,骨节如玉的手指虚虚地攥着他胸口的衣服,不肯松开。

  “乖,不苦,放了甘草的,不苦……”百贡拿他没办法,又不舍得硬灌,一碗药哄了一个多小时才给他喂下去。

  半夜,扶艾烧得昏昏沉沉起床上厕所,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八点多。

  他的嗓子疼得厉害,上厕所的地方火辣辣地胀着疼……烧还没退,低低地烧着,反反复复。

  房间阳台处的落地窗大开,清新的花香与露水的气息一起飘散进来,窗帘轻轻扬起飘动,房里没有其他人,百贡也不在……

  扶艾咬牙撑起身,被子顺着他光滑的皮肤滑下,露出白皙的肌肉纹理。扶艾动作一顿,心跳加速地捏起被子一角往里看了一眼,他什么也没穿……身下垫着的床单也不是原来那张……

  扶艾脸色蹭地爆红。

  他很清楚地记得百贡并没有碰他,那为什么那儿会受伤,会那么疼……扶艾想不明白,有些慌乱和无措。

  楼下嘈杂吵闹,洛斯呜呜渣渣的声音不断传进来,偶尔还有瑞斯的说话声。扶艾咬着下唇抬眸看向房门,百贡刚好端着药碗和食物推门进来。

  见他半撑起身子靠在床头,百贡连忙走放下托盘,把他抱进怀里,拉起被子盖住他的身子说,“怎么起来了,还有没有哪里很难受,嗯?”

  扶艾摇了摇头,手按住百贡的大腿,紧张地犹豫许久,才小声问,“我……我的衣服……”

  “衣服拿去洗了,你烧得厉害,我给你上了药,不能穿衣服……”百贡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说,“乖乖啊,现在该重新上药了,你……”

  扶艾没有丝毫经验和技巧,他自己准备时弄伤的地方红肿的厉害,那么隐私的位置,他自己看不见上药,百贡也不可能让别的虫碰他……最好的办法是他亲自帮扶艾治疗。

  百贡昨晚就是这么干的,只是现在扶艾醒着,百贡怕他不愿意……心里有些犹豫。

  “我,自己喝……”扶艾以为和往常一样喝药就行,不自知地蹭了蹭百贡的胸膛,抿着唇蹙眉。

  他实在不愿意吃那些有着怪味道的药,虽然是甜的,但是不好闻……扶艾靠在百贡胸膛上,扶着他抵到唇边的碗,就着他的手,皱起鼻子几大口一下把药喝完了。

  “真乖。”百贡轻笑着把药碗搁置到一边,一把将他抱放到床上躺着,和着被子一起替他翻了个身。

  扶艾懵懵地趴着,拉了拉身上的被子,不解地问,“要,要干什么?”

  百贡将装有绿色药膏的小瓷瓶拧开,双手消毒后,小心翼翼地掀开了被子一角,低沉沉地柔声解释说,“别怕,让我看看受伤的地方……那儿那么脆弱,现在还红肿得厉害,不上药不行……”

  “那儿?上药?”扶艾脑子一懵,连忙挣扎着撑起身子说,“我,我自己来,我来上药!”

  百贡就知道他会这样,无奈的盖住他脑袋揉了一把道,“乖啊,你自己看不到那处地方,上不了药……让我来,嗯?”

  “可……”扶艾红着脸,心跳得特别快,从来没有虫碰过他那么隐私的地方,甚至包括他自己,之前弄的时候也只是匆匆听了网上的教程……

  他想帮百贡,想让百贡可以快点不那么难受,可是没想到,现在反过来成了百贡帮他。

  似乎弄巧成拙了……

  扶艾抿着唇抬眸与百贡对视,见他眸子里清明正直,并没有什么淫邪可恶的情绪……扶艾泄气似的一把将自己砸回床上,红得几乎要滴血的脸蛋狠狠埋进了柔软地枕头里。

  百贡眼底掠过一抹笑意,安抚小狗儿似的,大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和后背给他顺毛,轻哄道,“怕什么,我是你的雄主,以后我们迟早要……”

  百贡呼吸微滞,咽了咽口水,低沉地干哑道,“迟早要做的……以后你让我看见的身子,可要比现在多多了……”

  “唔……”扶艾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床垫里。

  百贡无声失笑,怕他恼羞成怒,不敢再逗他,连忙小心翼翼挖了一坨绿色的清凉药膏,认真给他上药。

  被子盖住了扶艾的后腰往上部分的身子,他紧紧攥着枕头,感受到清凉,身子一颤,抖着声音开口叫停,“雄,雄主……”

  百贡动作微顿,强忍着粗重的呼吸,咬牙低沉地“嗯”了一声说,“我在,怎么了?”

  扶艾抖着声音闷闷地说,“我,我害怕……”

  脆弱的隐私地方被一只雄虫这么看着上药……太没安全感了,他相信百贡,可是脑子总是会忍不住想,如果百贡突然兽性大发不顾他的意愿怎么办……又或者如果百贡看见了觉得恶心,从此嫌弃他了怎么办……

  扶艾的脑子里千思百绪,乱七八糟。

  百贡听着他发颤的声音心疼了,连忙抱起他带进怀里安慰道,“乖啊,不怕,不怕……我们只是上个药而已……雄主给上药,没什么好怕的……”

  扶艾素来是冷清有主见的,这么直白的依靠他,跟他说害怕……百贡又欣喜又心疼,忍不住吻了吻他的额角,安抚说,“上了药很快就能好了,只有小孩儿才害怕上药吃药,你是小孩儿吗,嗯?”

  扶艾的情绪好了些,胳膊揽上他的脖颈,埋在他的颈窝处闷闷地“嗯”了一声,不肯抬头,委屈地小声说,“那,那你大力些……轻摸着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