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剧组有时间的时候会在剧组一起开剧本围读,帮助每个人了解自己和别人的角色,方便主演们更好的呈现人物的内核,顾鹊因为要上学来不了剧组,黄之文便将剧本围读改成了线上的,这样有暴露剧组信息的危险,但主创人员都是自己人,风险倒是也在监控之内。

  知道顾鹊没有落下功课是一回事,他没想到这个初出茅庐的小新人这么有雄心壮志,一个电视剧没拍过就敢说自己准备好了,能直接上了?

  面对黄之文的质疑,顾鹊说:“导演你不指导吗?时间既然这么紧我们就抓紧时间开始啊,有什么错的你就直接指出来,你放心,我咖小,脾气特好。”

  一旁的副导演捂嘴笑。

  脾气好能罢录?

  您咖小,但您金主咖大啊。

  虽然不知道那料是不是真的,但光有个郁先生的名号镇身后,谁敢随便给他气受啊。

  虽然黄之文也是一样的想法,但他的电视剧比什么八卦都重要,“为了保密,今天你进了组之后,就住在剧组安排的酒店里,等拍摄结束后再离开,能做到吗?”

  顾鹊很爽快就答应了,“行啊,我行李都带来了,拎包就能入住。”

  黄之文赞赏点头,不管顾鹊是不是出轨,是不是背后有大佬坐镇,至少现在态度上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这个圈子嘛,生态就那样,金主包养的两个人最后走在一起的都有,什么八卦都不算稀奇。比较稀奇的,也就是顾鹊的那个神秘金主本人了。

  但只要不影响他拍摄,一切好说。

  拍摄进程意外的顺利,顾鹊对人物的把握度很高,完成度也很高,很多情绪甚至比编剧笔下的玉承风更加鲜活复杂。他还特能吃苦,玉承风不是一个擅长武功的人,但他毕竟是武侠剧里的角色,武打戏多多少少还是有的,顾鹊白天忙着拍戏没时间和武戏师傅学习动作,很多时候晚上别人都回去了,他还跟着学。

  七天的拍摄圆满结速后,他瘦了十多斤。

  乔归朝来接他见他脸上身上的肉都掉光了,心疼得不行,晚上吃饭的时候,程慧做了好几道肉菜。

  “你在剧组都不吃饭?”

  “吃啊。”顾鹊边啃猪蹄边说:“我每天都两个鸡腿呢,导演说不能瘦脱相了,不然到时候不上相。”

  乔归朝对那个冷漠无情自私自利的导演表示愤怒。

  顾鹊拍拍他的手:“工作需要嘛,导演对我挺照顾的,他们也害怕我一直掉秤,但我可能在抽条,长得比掉的多。”

  沉默着没有说话,乔归朝默默给顾鹊夹菜,甜嫩弹牙的虾肉,软糯鲜香的猪蹄,麻辣酥软的鸡肉……全都是顾鹊爱吃的菜。

  顾鹊看着都冒尖了的菜,有些汗颜:“够了够了,吃不了那么多。”乔归朝才堪堪住手。

  在剧组一切都好好的,晚上顾鹊躺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接到了徐新之的电话:“有狗仔排到了你从剧组出来,这会上热搜了,如无必要,网上的舆论不要管,剩下的工作室会解决。”

  顾鹊“嗯嗯”答应,放下遥控拿了手机上网看看怎么又上热搜了。

  狗仔不知道蹲在哪里拍的他,离得很远看脸都很模糊,但还是能够辨别出顾鹊从《少年游》剧组出来,上了一辆白色的车。

  【新晋流量顾鹊上次被爆婚内出轨后事业不受影响,国庆期间《少年游》全剧组配合集中拍摄角色戏份。】

  顾鹊翻了个身,对乔归朝说:“这些人脑子真好使,短短一句话,包含的信息可真多。”

  既暗示了他金主还捧着他呢他没被抛弃,又向外透露他顾鹊嚣张不改,借着金主的势让全剧组配合他拍摄。

  下面的评论都炸开了锅。

  “吐了,磕过鹊桥是我的人生案底!”

  “什么时候封杀这种艺人真的好恶心,婚内出轨却没有任何惩罚?”

  “真的,真他妈恶心。”

  “到底是哪些sb相信内娱居然有真爱情啊”

  “是我,是我年少无知。”

  “卧槽乔大佬好可怜啊,人生本来已经对他那么不公平了,现在居然还要被出轨男吸血!”

  “本来很喜欢黄导的,现在只能说,黄导眼光不怎么样啊,这部剧之能说拜拜了。”

  “上面的没病吧,资本塞人黄导能怎么办啊。”

  “心疼我哥哥,原本以为接到了一个好饼,没想到还没拍完就塌了。”

  “你家哥哥还不跑?这种艺人在剧组,这个剧能不能抬上来还不一定呢。”

  “天啊,心疼我容,我容没惹。”

  “抵制劣迹艺人,让顾鹊滚!”

  “啊啊啊啊啊少年游我期待很久了,如果因为一个烂人抬不上来我真的会生气!!!”

  “呵,好演员都沦为了资本的陪葬品!”

  乔归朝皱眉:“我让人将这个热搜处理了。”

  “别别别。”顾鹊挣扎着从沙发上起来:“让他们说,让他们发泄,反正我又不会掉块肉,越压他们,他们就会越不服气。”

  “可千万不要因为他们浪费钱。”不值当。

  顾鹊这么说了,乔归朝倒是没有非要将热搜撤下来,但还是对个别嘴特别脏的给封了号。

  可惜乔归朝不知道,黑粉的号是封不完的。

  网上的事情没有对顾鹊造成什么实质的影响,却影响了他的工作。

  本来之前徐新之是接到了几个不错的通告的,有剧本也有综艺,但顾鹊出轨门这个事情一出来,很多制片人都取消了后续的合作洽谈。

  徐新之觉得可惜,顾鹊倒是没啥感觉,甚至为此后一段时间都不需要工作而由衷高兴。

  有时间了,将那两分爱意值给刷上来也该提上日程。

  为了此次战斗能够成功,顾鹊还精心挑选了“战服”让人加急给送过来。

  三三很好奇它主人买了什么,但一眼看过去全是马赛克,根本看不清。

  问顾鹊顾鹊也只是说:“小孩子不该知道的别问。”

  三三:“……”

  你如果在乎我是个孩子,你就不会买这种东西!

  深夜阒静,窗外的月季在路灯下垂下花朵,粉色的花被夜色笼罩,细碎银光浮于表面,内敛的夜色融进活力的粉色里,带着暗调,神秘又迷人。

  乔归朝从书房里出来推开了卧室的门。

  今天顾鹊格外安静,既没有去书房找过他,卧室里也静悄悄的只开了暖黄的壁灯。

  顾鹊从中午开始就神神秘秘的,问他在做什么他也不说,家里的摄像头自从上次他翻车之后就全拆了,他想偷窥都没有门路。

  在书房办公也一直想着顾鹊不同寻常的行为,乔归朝根本静不下心来干脆关了电脑回了卧室。

  床上没有人,被子倒是凌乱不堪。

  浴室的灯开着,但里面没什么声音,不确定顾鹊是不是在里面。

  “喜喜?”

  乔归朝试探着喊了一声。

  “嗯?”含着水汽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隔着玻璃门变得模糊飘渺。

  乔归朝移到门口,手骨节敲了敲门:“你在里面干什么?”

  顾鹊喘了口气,颤抖着声音说:“没干什么,我很快就出来了,你在外面等我一下。”

  他的声音,脆弱不堪,给乔归朝很不好的联想。

  乔归朝手抵着唇轻咳了一声,听话地移到一边静静地等待。

  等待的过程出乎意料的漫长,乔归朝看了好几次表,发现时间才过了两分钟。

  他的心在这种等待中格外的焦躁,无法自控地频频朝着浴室的门看去,顾鹊好像要准备出来了,磨砂玻璃门上出现一道人影。

  又过了很久,顾鹊推开了门。

  乔归朝一眼望去,手指忍不住颤了颤。

  重点太多,他不知道该看哪里,只能一边眼神慌乱,一边还面不改色的将顾鹊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又一遍。

  顾鹊声音不稳:“好,好看吗?”

  乔归朝看着头上毛茸茸看起来十分柔软的白色猫耳朵,挂在顾鹊脖子上轻微晃动的铃铛,还有垂在背后的尾巴系在大腿上的丝带,他看着顾鹊潮红的脸,看着他蓄满泪水的眼睛在灯光下生出盈盈光辉,看着他一步步朝着自己走近,跨坐在自己腿上,看着他低下头,盈盈泪水因为动作间的拉扯脱眶而出砸在他脸上。

  顾鹊忍着泪意再一次问他:“好看吗?”

  乔归朝滚动着喉结,木愣愣地道:“好看。”

  修长的手顺着顾鹊光洁的脊背往上,解开了系在后颈的活结,铃铛掉下来落到他手里,叮铃的响声,掩盖了骤起的吸气和皮肉相贴的声音。

  顾鹊坐在乔归朝怀里无助的小声哭泣,乔归朝拍着他的背,轻声哄着他:“喜喜乖,喜喜不要哭,马上就好了。”但对他依然强硬近乎粗鲁,时间也无限蔓延。

  到了半夜,顾鹊昏睡了过去,他浑身泛着红,哪怕在梦里,乔归朝一碰他,他还是下意识抖了抖,眼角留下一滴晶莹的泪。

  爱怜地将顾鹊眼角的泪抹去,乔归朝亲了亲他通红的眼角,给他拉了拉被子,盖住了他裸露在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