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姨。”顾鹊礼貌的喊人,说:“我不挑食的,只是比较喜欢吃辣口的食物,中国胃,您平时做一些家常菜就可以了。”

  他对陈慧的打量坦然接受,因为能感觉到陈慧对他的善意。

  家里吃饭的桌子是那种西式的长桌,每一个位子都离得很远,顾鹊不喜欢这样充满距离感的桌子,但他现在还不打算换。

  毕竟他现在在这个家里没有一点地位,随意更换东西只会惹恼乔归朝。

  随意挑了一个位子坐下,陈慧叫一个小姑娘去端菜,别墅里包括打理花园的园艺师,有将近20多个帮佣。

  那个小姑娘手脚很麻利,很快就把饭菜都端上来了。

  乔归朝不是一个喜欢浪费的人,所以端上来的菜的分量都比较小,将将是一个人的量。

  陈慧说:“今天晚了,你先将就着吃,明天再给你做好吃的”她慈爱的看着顾鹊,“你这孩子要多吃点,胖点才好看,现在这样,比少爷还瘦,怎么行?”

  顾鹊愣了一下,对这种有人关心吃喝的感觉很喜欢,他笑着对陈慧说:“我也觉得太瘦了不好,以后都听程姨您的,吃的白白胖胖的。”

  听到这话的乔归朝:“……”

  他的小妻子还真是会拍马屁。

  顾鹊看着饭菜的分量,很自然的问道:“你们少爷呢,他不和我一起吃饭吗?”

  陈慧摇了摇头,“少爷很少出来吃饭的,都是直接送到卧室里去。”

  “啊,”顾鹊闻言有点遗憾,“我一个人吃饭有什么意思。”他嘟哝道:“怪不得买了一张这么没有人情味的桌子,原来都不出来吃啊。”

  陈慧没有听到顾鹊的最后一句话,但是房间里的乔归朝却听得清清楚楚。

  对于顾鹊的吐槽不置一词。

  他觉得自己有点奇怪,总觉得顾鹊很危险。

  这种自来熟的人,是乔归朝觉得最麻烦的一类人。

  桌上的菜虽然量不多,但是却很丰富。因为他刚来,陈慧也不知道他的口味,就中西餐都做了一点。

  顾鹊说:“程姨,你们少爷平时都喜欢吃什么菜呀。”

  陈慧对顾鹊主动去了解大少爷的喜好表示很高兴,笑着对他说:“大少爷清淡的吃惯了,但他不挑食的,只要是不重油重盐的菜都吃。”

  乔归朝因为顾鹊的关心,竟然生出一点开心的感觉,手不自觉地点着轮椅的手柄,侧耳倾听顾鹊的话。

  顾鹊小声道:“哪有人什么都吃的,我说自己不挑食还不吃鱼腥草和香芹呢。”

  乔归朝的嘴角忍不住浮现一丝笑意,心想,他也有不爱吃的食物,比如说香菜,但是每一次陈慧的菜里面加了香菜他也不会特意说自己不吃,仍旧会将所有的菜包括香菜都吃进去。

  顾鹊也是一个很珍惜粮食的人,尽管菜的量很少,但是菜品实在是有点多,吃到最后的时候,他多少有点撑,但还是将所有的菜都吃完了,严格践行光盘行动。

  陈慧见他这样,有点担忧:“吃不完就不要吃了嘛,待会儿太撑了胃该不舒服了。”

  顾鹊很喜欢有个人在身边唠叨着一些小事的感觉,对陈慧露出一个明艳的笑,“家里的规矩当然要践行到底了,而且程姨你饭菜做得这么好吃,哪舍得剩下啊。”

  陈慧被他哄得心花怒放,直夸他乖。

  顾鹊吃撑了,和陈慧说了几句话就起身到花园里去消食。

  花园里每隔三米左右就会安一盏路灯,是那种花型的灯,看着还怪土气的——看着很像大马路上路灯的样式。

  顾鹊悠闲的在花园里散步,晚上花圃里的花大部分都闭合了花苞,也没有什么可看的,顾鹊就一直沿着花园的小路走。

  现在是初夏,园子里已经开始有蚊子了,顾鹊走了没几步,觉得手臂有点痒,低头一看,一个红色的大包出现在手臂上。

  他没忍住抓了几下,又怕感染,就曲着手指强忍了,只在包上留下一个十字花口。

  嘴上却没闲着,边往回走边抱怨,“怎么还有蚊子啊,应该种一些夜来香的。”

  乔归朝听着他的抱怨,默默将这一条记在了心里。

  他平时很少会去花园这种地方,对外面的风景花草都不在意,很多时候,就一动不动的坐在卧室或是书房。

  所以蚊子从来没有找过他。

  等顾鹊回到客厅的时候,一个佣人走过来,将一些止痒的软膏和消食片放在顾鹊面前的桌子上,微笑着说:“是管家让我给您的,夫人。”

  顾鹊点了点头,说:“替我感谢管家的周到。”

  他知道让人送药的是谁,毕竟知道他被蚊子咬了的人可只有一个。

  但乔归朝既然不愿意让他知道,他就装作不知道,将软膏挤一点在小红包处,清清凉凉的,还挺舒服。

  心里想着,乔归朝这人,看来也没有小说中说的那么不近人情嘛。

  顾鹊将消食片丢在嘴里嚼,酸酸甜甜的,药味很淡,口感要比现实世界里的健胃消食片更加的好吃一点,有点水果的清香。

  他靠坐在沙发上,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在脑海里叫出自闭的三三。

  【要收集乔归朝的爱意值,那以什么来评判爱意值的多少呢?】

  三三有气无力的打开显示光屏说:【这里有一个进度显示,只要乔归朝对你的好感上升,系统就会自动转化为可视数值,你看,现在的数值显示为负三,就说明他对你很讨——咦???怎么数值变为零了?!】

  顾鹊看了一眼那个数值,沉思:【看来,他还挺喜欢我的嘛。说不定是我刚才在浴室的表演,他虽然不行却心动了。】

  三三:【……】

  它就不懂了,任务对象的思想为什么一点也不纯洁?这种不符合社会主义价值观的糟粕,任务对象为什么会!喜!欢!

  肤浅!太肤浅了!

  三三:【那你现在要去浴室再表演一个吗?】

  唉,生活不易,三三叹气。

  顾鹊摇头:【我是好人家的小娇妻,又不是发情期的泰迪,这种不和谐的戏可不能演得太频繁,崩人设不说,还有可能对乔归朝那方面造成二次伤害。】

  三三:【……】

  三三幽幽的说:【那怎么办,你还有别的什么途径可以获取他的好感吗?】

  顾鹊翻了个颜文字的白眼:【你是怎么出厂的,一点常识都没有啊,当然是和他谈恋爱啊,不然还有什么途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