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为什么,方既白对于将要找顾肴帮的“忙”十分的心急,非要今天伤还没好就去。

  但临行前还是客行自己嫉妒洁癖的性格,去客栈洗了个热水澡,顾肴也不想等,因此也去客栈洗了个热水澡。

  等他们准备出发的时候,太阳都已经快要落山了。

  在登上马车的时候,顾肴从方既白和东东的眼睛里仿佛看见了犹豫,但就是一瞬间,等顾肴想要看清楚时,方既白和东东对视一眼,眼睛里又带上了心急。

  所以顾肴觉得他看错了,心中的那一点犯嘀咕也消失殆尽。

  马车一直沿着中心大道走到了永州城城门处,出了城门,就一直朝偏僻的地方走。

  周围都是树,人烟稀少,就在顾肴以为方既白和东东主仆要把他给骗到外面给卖了的时候,马车就停了下来,好像到了地方。

  “公子、顾公子,前面的路有些陡,马车过不去,我们要下了马车走过去。”东东停下架马车,对着车里的方既白和顾肴说道。

  顾肴将头探出马车外,看到周围的树更多了,带着不知何时泛起的白雾以及已经黑了地天,竟显得有那么一丝渗人,令顾肴有一瞬间的退却。

  但想到他已经答应了帮对方地忙,顾肴就在心中为自己打了气。

  下了马车,顾肴以为就可以走了,但是东东却在马车地下掏出来了铁球和锄头,以及方既白还从腰间掏出几条干净的手帕递给他。

  顾肴站在原地,手中拿了一个锄头和一个手帕,一脸懵逼,这是要干什么?

  方既白和东东什么也没说,怕是顾肴要反悔,方既白便朝东东使了个颜色,东东便上前拉着顾肴走了。

  此时顾肴觉得他心里地不安越来越越强烈,也同时将心中的那似不对劲问了出来,“你们到底要带我去干什么?”

  方既白和东东主仆听到顾肴的花甲,似乎有意回避,一直低着头,甚至还加快了赶路的步伐。

  顾肴心中地不安上升到极致,他急忙抱住一旁一旁的树,阻拦住了他们的步伐,一脸警惕,他十分有理由怀疑这俩主仆要报之前的仇,隔着对他不利。

  “你们究竟要我帮什么忙。”

  顾肴的语气,大有方既白和东东不说,便扭头离开,不再帮忙地意思。

  方既白和东东对视一眼,眼中闪过顾肴看不懂地东西,但他心里还是想知道这对主仆打底瞒了他些什么。

  最后方既白没有开口,东东先开口,东东在开口的瞬间,眼泪就掉了下来,面上也带上悲伤,将顾肴给吓了一跳。

  顾肴连忙将手中的丝帕递给东东,东东没有接,他用自己的丝巾擦了擦眼泪,才开口对着顾肴说道:“我家公子排行老三,从小就有一个美好的家庭,上面有两个哥哥对他极好,下面还有一个小几岁的妹妹,但是三年前最疼我家公子的大少爷因病去世,我家公子因此情绪低迷了许久。”

  东东停顿了一下,擦了擦脸上重新溜出来的泪水,见顾肴听得认真,便接着说道:“两个月前,我家公子的出去游玩也意外落入水中去世了,我家少爷心中更加悲痛……”

  东东此时语气一转,面上也带上了疑惑,“但是在我家公子妹妹下葬的那一天,我家公子竟发现四小姐的尸身竟然不见了!我家公子悲痛欲绝,找遍了全府都没有找到四小姐的尸身,因此便去了大少爷的墓前哭诉。”

  说到这,方既白踢了东东一脚,东东摸了摸鼻头,停了下来,方既白便接着东东的话对顾肴解释道:“本公子发现我原本给我大哥墓边埋藏的好酒被人给偷走了,我因此猜测我大哥的尸身是否也如我小妹一般消失不见,便不顾父亲的阻拦,强行开棺。”

  方既白面上还带着傲娇,“事实却如本公子所想,我大哥的尸身确实不见了,但我父亲找,那我便自己找,找了两个月了,本公子才找到一点关于我大哥的消失。”

  听到这,顾肴还有什么不明都明白的?

  锄头和铁球,以及这偏僻的地方,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有鬼冒出来,顾肴语气极为震惊道:“你们是要让我陪你们去挖坟?!”

  他顾肴心里是非常抗拒的,他都想直接丢下锄头就离开了。

  方既白和东东好像看出来了顾肴退缩地意图,便一前一后将顾肴给拦住了。

  方既白这才别别扭扭地开口:“本公子原本想让你表哥帮这个忙的,谁让他杀过人,应该是不怕尸体的……”

  顾肴心中有点犯怵,但到底答应了对方,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才问道:“你怎么知道你家大哥在……那个坟里的?”

  “本公子打听过了,这里经常会有挖别人的尸体来结阴婚的买卖,我当时怀疑有人将我大哥的尸身给挖出来去结阴婚了,而且经过我这两个月的奔走打听,在我大哥死的那段时间,只有这户人家的女儿偷偷结了阴婚,但对像是谁,我调查不出来。”

  “所以你就怀疑,这户人家女儿结阴婚的对象是你大哥?”顾肴接着方既白的话问道。

  “嗯。”方既白回道。

  顾肴此时瞬间有点欲哭无泪,他当时怎么就没坚定一点,将容知颂也给叫来的,反而脑子一热,自己就跟着人来了,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

  “你答应过帮我的。”方既白目光紧紧地盯住顾肴,语气极为坚定。

  这令顾肴心里更加心累,他都答应人家帮忙了,怎么再去反悔。

  “走吧。”顾肴认命道,深深的叹了口气,“前面带路吧。”

  方既白和东东主仆见顾肴同意了,眼前一亮,连忙一前一后的跟在顾肴身前带路。

  没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就到了一片坟地。

  这个地方有好几座墓碑,似乎是一个大家族,而方既白和东东显然是做了一些准备工作的,没费多长时间,就找到了最有嫌疑的那个墓。

  “就是这个,公子、顾公子,我们开始挖吧。”东东对着顾肴和方既白示意道。

  “嗯。”方既白应道,将手中的丝帕记在了口鼻上,怕还是不够,便又系了两条,足足系了有三条,接着就拿起锄头开始刨坟了。

  顾肴此时心里是极为震惊的,但也明白,这位大哥在方既白心中的地位是极为高的。

  要不然方既白这一身高度洁癖的臭毛病,怎么可能会亲自做出刨坟这种事情呢?

  没有再多想,顾肴也将之前方既白递给他的方帕系在了口鼻上,拿起手中的锄头,开始跟着方既白和东东二人一起刨起坟来。

  三个人的力量就是强大,才过了没多久,他们就将土给刨的,能够看清楚棺材盖子了。

  周围都是树,时不时的还会i传来一阵一阵的乌鸦叫声,顾肴心里被叫的发虚,心中一直默念“我是坚定唯物主义”,但见到棺材盖厚后,他还是不禁咽了口口水。

  不知道为什么,从他开始刨坟开始,顾肴就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但他回头看了好几眼,却什么都没发现,心里不禁有点发毛。

  终于,经过三人的不懈努力,整个棺材都被他们给挖了出来,但此时谁去开馆,就成了难题。

  反正顾肴是不敢去,东东脸上也有点犹豫,但为自己公子,他还是决定自己去开馆。

  可悲被方既白给拦住了,“我自己来。”

  东东闻言,便停下了脚步,将手中的开馆工具给了他家公子。

  一直等方既白开始开馆了,顾肴才刚刚从满目震惊中缓过神来。

  他心里是十分好奇这位方既白的大哥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值得方既白做到如此!

  方既白还是有些不顺手,他废了好长的时间,才将第一颗钉子给起出来,但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后面的几颗钉子起的就快了不少。

  “你们下来,帮我将这棺材盖掀开。”方既白放下手中的工具,对着上面的顾肴和东东道。

  顾肴和东东闻言,便也跳到了坑了,跟着方既白和东东一起用力将棺材盖给推开了。

  顾肴全程都在闭着眼睛,就在他以为他会闻到一股尸臭味时,一股香气去扑鼻而来,顾肴刚要多闻几下以确定自己时不时问错了,一声警告便传入耳中,“别闻,有毒。”

  刹那间,顾肴就放缓了呼吸,不敢再多闻,他慢慢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竟是两句完好无损的尸体,而香气也是自棺材里发出的!

  方既白的大哥不是死了三年了吗!

  怎么尸身还没有腐烂,就在顾肴以为他们找错尸体了以后,想叫着方既白和东东离开,便看到了他们脸上的悲伤以及几分愤怒。

  方既白:“大哥……”

  东东:“大少爷……”

  顾肴:“!”

  这究竟是是个什么奇怪的世道,居然这么高科技,人死了这么久竟然也能保持尸身不服!

  顾肴觉得他的认知再次收到了冲击,他难不成是穿到了神奇世界?他可以有好几条命,尸身也能长久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