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练倒是还不至于啦。

  只不过是在对付他这件事情上有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心得罢了。

  每次都是口嫌体正直,做了好事,嘴巴还那么坏,这要是换成一本古早狗血文,岂不是每天鸡飞狗跳的。

  还得是我,夏满心中称赞自己道。

  又演了几句,把闻霖久摸顺毛了,夏满带着他换了个地方。

  ——厨房。

  两位厨师先生,一位在外面烤肉,一位在里边烹煮熟食。

  “你没吃是不是,”夏满说,“我们开小灶。”

  闻霖久:“吃了。”

  “着急找我,吃了才怪,”夏满小声嘀咕。

  他走上前去,和厨师说了几句,厨师点头,想了想,揭开储存食物的蒸笼,里面有一屉晶莹的虾饺。

  夏满高兴的道谢,眉飞色舞的夹了一小盘,拽着闻霖久到一边。

  “快吃吃看,”夏满说,“他说他在粤菜师傅那里学过艺的。”

  闻霖久一动不动,看那已经快碰到自己嘴唇的虾饺。

  夏满满脸期待。

  他只好张唇。

  “好吃吗?”夏满问。

  闻霖久“嗯”了一声。

  他就着夏满的手吃完了这盘虾饺。

  随手把盘子放回台面上,向厨师道谢,夏满去拉闻霖久,边往外走,边说:“外面有牛奶,我们去拿,吃这么快别噎着啦……”

  像小朋友一样,牵了出去,找牛奶。

  还有红丝绒蛋糕、酒心巧克力、青口贝、椒盐薯条……

  一个给一个吃,投喂进行的很顺利。

  夏满还想去找樱桃派的时候,闻霖久已经被甜食齁着了,打断说:“外面开始分发烤肉了,我们去那边。”

  隔着落地玻璃门,花池边立着烧烤架,大厨正把烤熟的肉夹到铁盘上,分发给周围的人群。

  夏满感觉自己隔空闻着了香味。

  他拖着闻霖久胳膊,兴冲冲的出去。

  聚在外头的不少人是夏满的同事,看见他带着一个大帅哥来,都善意的调侃起来。

  “去去去,”夏满道,“瞎起哄。肉呢,别吃光了,给我留点儿。”

  同事递一盘肉过来。

  那牛小排烤的外焦里嫩,

  夏满马上与人勾肩搭背,要认异父异母的兄弟了。

  “怎么称呼?”有人看闻霖久沉默的样子,主动与他说话。

  夏满中止认亲,马上看过去——他不太清楚闻霖久对陌生人的态度。

  闻霖久向人礼貌的点点头,报了名字。

  接着,也回扫他一眼。

  围着烤肉吃着聊着,有人提议要去玩扑克,夏满玩的少,刚要走开,却听闻霖久表示了加入。

  他们在室外摆了桌子,夏满搬凳子坐在闻霖久身后,半懂不懂的看牌。

  他观察闻霖久出牌的速度和表情,应该是很会打。

  不过不观察也知道,因为才过了几局,他们这边的筹码就堆的老高了。

  五六人打,七八人围观,凑成一场热闹。

  打牌的是越来越起劲,夏满这个看客累了,靠在椅背上,脑袋时不时往下掉——

  闻霖久眼睛也不抬,伸手托着他下巴。

  “困了吗?”收完一局,闻霖久回头问夏满。

  嘴唇擦过侧脸和耳朵。

  但夏满眼皮打架,只唔了一声。

  “好。”

  再下一局,闻霖久将筹码都输了出去,从牌桌抽身,拎起大衣。

  “再玩会儿啊,”同桌挽留,“还很早呢。”

  闻霖久抬下巴示意。

  几人目光顺过去,他的人形挂件夏满,正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脸上一个大写的困字。

  对面同事道:“夏也太容易困了吧,中场休息的时候也是他在那儿一直睡。”

  中场休息睡觉——午睡。

  闻霖久搂了搂夏满肩膀,面不改色说:“不好意思,他有时候身体会不舒服。”

  几人没听出个所以然。

  闻霖久去和主人告别,把夏满拎上车。

  他图快开了辆敞篷跑车,加速时,风呼呼的刮,把夏满给刮醒了。

  第一感受就是我是谁我在哪儿我的脸是不是要被冻掉了。

  他揉眼睛,后知后觉:哎呀,外套落娅莉塔那里了。

  他掏手机给娅莉塔发信息,请她留意一下,过了会儿,又抬头,用很神奇的目光看着闻霖久。

  “想说什么?”

  “你都不认识他们,你居然有耐心玩到十二点多钟!”

  闻霖久默了默。

  他在夏满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

  夏满在那儿琢磨。

  不应该呀闻霖久留下来干什么,他自己一堆留学的发小同学也没见他经常聚呀……

  不会吧不会吧,夏满略睁大眼,脱口而出:“因为是我朋友吗?”

  这么给面子?

  不自觉的,他脑袋一点点的凑过去,快到方向盘上了。

  跑车司机的目光短暂离开路面,往夏满脸上一扫。

  他面无表情的说:“不是。为了自尊自信的国际形象。”

  讲是讲的通啦,先前还在跟傻老外吵架,后面当然要和谐友好收放自如……

  夏满切了一声,下定论:“你会管他们!就是因为我!”

  闻霖久看他尾巴都要翘到天上了,更不会搭理他。脚下油门使劲一踩,跑车向前飞窜。

  夏满后背紧靠着座椅,双手抓着安全带,严正警告他:“再不长嘴,你就要被开除甜文籍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