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租房子啊?”

  秦钰鸩斜倚着墙,轻声应了一句,我神色却有些漫不经心。

  从何璟家逃也似的出来之后,他就碰见了刚刚训练回来的艾卿。

  而秦钰鸩也要开始着手安顿自己接下来的生活。

  租房显然就是最好的安排。

  唇上似乎还残留着何璟的温度,他有些恍惚,将那个错误的地方,他跟一个错误的人,产生的这个不该有的行为反复回味。

  但倘若真的如他自己所言,两个男人这样做没有什么,他的心跳又为什么会如此失控呢?

  艾卿一只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满脸疑虑地看着他:“你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咋滴,又跟家里人吵了?伤心了?”

  秦钰鸩偏开视线,盯着墙上的一张广告,嗤笑一声:“我还没有脆弱到那种地步。”

  “那是因为什么?”

  秦钰鸩立刻顿住了,想到之前跟何璟那个嘴唇触碰,他的耳朵就不由得发烫,心脏砰砰直跳。

  要是把真相说出来,准能把艾卿吓个半死。

  秦钰鸩轻咳一声,简单地将自己昨天从家离开发生的事情跟艾卿解释了一下 ,省去了有关何璟的部分,又陈述重点:“总之,我不打算回老宅了,最近估计要搬家。”

  “搬家”这两个字被秦钰鸩说的轻飘飘的。

  这些年来,秦钰鸩通过比赛拿到了不少的奖金,他将这些奖金用于投资,也赚了不少。他跟秦严关系不合,没想过要用他的钱,但秦钰鸩的母亲家族里也有不小的产业,他妈妈去世前给他留下了不少遗产,足够他用几辈子了。换言之,他根本就不缺钱。

  虽然他浑身上下的衣服都是五位数往上,但并不代表他只能过奢侈的生活。就算没有钱,他也有自己的活法。

  他适应能力很强,软床睡得惯,地板也躺的惯。山珍海味吃的惯,没被何璟处理掉的蛋壳也吃的惯,只是从来不愿意受任何人的束缚。

  恣意而张扬,永远骄傲坦荡,永远不减锋芒,艾卿就欣赏他这点。

  大少爷搬家,艾卿身为爱卿,自然要给参谋参谋。

  艾卿原本想给秦钰鸩推荐自己家旁边的别墅,他像一个房产推销中心的员工,同秦钰朕交代那栋别墅的种种好处,环境有优越,空气清醒,交通方便,晚上很安静,诸如此类,没想到秦钰鸩只一门心思地盯着墙上的广告,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艾卿难免有些好奇,眼轱辘一转,干脆凑过去往那宣传单上定眼一看。

  该说不说,居然也刚好是一个买房的宣传广告。

  只是这上面的小区...

  他怎么记得...貌似何教授也住这里。

  -

  秦钰鸩的效率很快,看房,联系搬家公司,清理卫生,一系列工作两天内就完成了。

  帮秦钰鸩搬家的艾卿腰酸背痛的站在阳台,一边用力捶腰,一边眺望着外面的景色。

  这时,他眼尖地看见在对面的阳台上看见了正在收衣服的何璟。

  有一瞬间,他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揉了揉眼,再次望去,那人熟悉的身形和气质提醒着他所见非虚。

  之前的怀疑居然真的应验了。

  艾卿在短暂的茫然后突然大彻大悟。

  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秦钰鸩是搁着玩监视呢!

  高明,真的高明,表面按兵不动,实则早有准备。如此一来,倘若何教授想要跟秦怡发生点什么,秦钰鸩也能第一时间发现并且阻止了。

  眼下敌明我暗,秦钰鸩这手玩的真溜啊。

  为了他姐姐,秦钰鸩居然愿意花费如此大的心血,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艾卿看向秦钰鸩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布灵布灵的欣赏。

  秦钰鸩则被艾卿贼兮兮的目光弄得一头雾水。

  艾卿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走上去拍了拍秦钰鸩的肩膀,犹如交付什么使命一般,悲壮道:“兄弟,好好干,我先走了。”

  秦钰鸩看着艾卿的背影满脸困惑。

  夜幕降临,秦钰鸩做完了数学建模提交给了老师。因为脖颈微微有些酸痛,他晃了晃脖子,一撩眼,目光无意间瞥向对面。

  对面居民楼里,正对着他的位置,何璟正在敲代码。

  何璟没有拉窗帘的习惯,灯光下,他的身影无处遁形,就这样不设防地暴露于秦钰鸩的视野之中。

  秦钰鸩不由自主地想,倘若自己是一个没什么道德感的变态,而何璟是一个独居在家还没什么防范意识的单身女性,那这种得天独厚的偷窥环境,可真是危险的要命。

  不知为何,秦钰鸩居然从这种不着边际的想象中获得了一些难以启齿的刺激感。

  果然,每个人都心里可能多多少少都有点毛病。

  正这么想着,只见何璟不知为何突然站了起来。秦钰鸩还以为自己被他发现了,一阵提心吊胆。

  好在何璟对他的存在毫无察觉,他合上电脑,转身开始解扣子。

  他背对着自己,秦钰鸩没有看清他在做什么,直到何璟褪下了外衣,脱衣服时,可以看见他纤细的腰和裸露在外的皮肤。

  血液顿时涌上大脑,秦钰鸩喉咙滚动,猛地拉上窗帘,耳边犹如列车轰鸣而过,喧闹的要命。

  秦钰鸩简直想给何璟一通电话打过去,好好数落一下他为什么不能多长点防范之心,那些安全教育课都白上了吗?

  但如果给他打过去,何璟不就会知道自己像一个偷窥狂一样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看他。

  真是怎么想都奇怪。

  秦钰鸩感觉自己最近真的是魔怔了一样,他平常大大咧咧地混男人堆里,就算别人脱的精光,他看了也没有半点感觉,怎么到何璟这里就什么都不对了。

  真的是....太反常了。

  想不明白,秦钰鸩干脆去洗了个冷水澡。

  他感觉到烦躁的时候,就会用冷水冲刷自己的身体,让自己保持冷静。

  这一直很有效,果然,当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秦钰鸩已经感觉不到在血液中横冲直撞的冲动,清心寡欲的像一尊活佛。

  当晚,他阖上眼睛,脑子里是一堆光怪陆离的景象。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的身下一片滚烫,心中渐觉不妙。

  目光渐渐下移,忐忑的,直至描摹到身下那人清俊的容颜,和迷蒙的双眼。

  何璟身体微蜷,领口敞开,衣不蔽体,向来冰冷的眼睛中染上了□□,身上被染指了斑驳的污秽,秦钰鸩看得嗓子干痒,浑身燥热,感觉空气都快被点燃。

  他从睡梦中惊醒,竟出了一身热汗,秦钰鸩抬起眼,同梦中如出一辙的黑暗让他几乎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反应良久,他终于意识到那只是一个梦。

  秦钰鸩松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松到一半又被吊了回去。

  因为...他察觉到自己身体的某处竟然产生了生理反应。

  ...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