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谢古樊都计划好了,家里没人的第一个晚上,两人可以靠在一起看看电影,玩玩游戏,促进一下彼此的感情,没想到,被这瓶装女儿红全毁了。

  白长青舍不得酒,就着美味的茄盒又喝了两杯。虽然量不多,但是第一口喝猛了,脑子有点犯迷糊。吃晚饭后,把暂停了的那集戏看完,就洗澡要休息了。

  谢古樊跟在后面进了白长青的房间,坐在床上赖着不走了。

  白长青拿手推他,“去去去,自己没房间啊,你青哥我要洗澡睡觉了。”

  “不,我就爱在你房间里呆着。”

  白长青拿他没辙,又问道:“你喝感冒冲剂了没?”

  “啊!”谢古樊有了反应,“还没。”

  “赶紧去,这都吃完饭多久了。”

  谢古樊站在门边,“你不许锁门。”

  “不锁。”白长青把房门大开。

  谢古樊喝完药回来,白长青房间的门关的严严实实的。

  哦,被骗了。他这么想,但还是试着拧了下门把,居然开了。哦,只骗了一半。

  他低着头憋不住笑意,回书房拿了电脑。

  从浴室边走过的时候,他忍不住也上手试了试这个门把,这个锁了。

  “谢古樊!你在外面干嘛!”

  白长青的一嗓子中气十足。

  “哈,”谢古樊尴尬一笑,“青哥,我就是给你试试门的质量。”

  白长青擦着他那半长不短的头发从浴室出来,双十一后剪的头发,这会儿又有点长了,手都能抓住头发了。

  房间里另一个人也是一点不客气,盘腿坐在白长青的床上敲电脑。听见浴室门开了,谢古樊才把眼睛从电脑屏幕前移开,直直地盯着白长青的一举一动。

  “干嘛?我头上泡沫没冲干净?”白长青疑惑地说。

  谢古樊盖上电脑,从床上下来,“青哥,我给你吹头发吧!”

  白长青看他:“你看我头发像需要吹的样子吗?”

  “……像。”谢古樊翻出吹风机,“这么冷,头发再短也要赶紧吹干。”

  你把暖气调低点再说这话吧!

  白长青被强行按坐在了椅子上,温热的风和手一起落在他的头上,谢古樊的动作比洗头店的小姑娘还要温柔。

  他这么想着,就这么说出口了。

  谢古樊的大脸从头顶垂了下来,两双眼睛对着,他幽幽开口,“洗头店的小姑娘多温柔,你记这么久,还是说你经常去洗头?”

  “哪里啦,就我这发型,洗头不是浪费钱吗,我就随口一说。”白长青把他的大脸推开。

  就不该心疼那酒,每次他喝完酒,看着谢古樊就犯迷糊,脑子也转的不灵光,都坏了几次事了,怎么老是记不住教训。

  但是把人赶出去,他有不好意思,不是不忍心,就是不好意思。

  谢古樊摸着白长青的头发,可以闻到他身上沐浴露的香味。可能是暖气真的开高了,这人洗完澡,就穿了件外公同款的老头背心,露出好看的后颈和两边的肩胛骨。

  要命,怎么会有人把老头背心传出了诱惑的美感。

  拨弄着头发的手慢慢的就落在了白长青的脖子上,拇指轻轻地摩挲着他的颈侧。

  白长青被摸得有点痒,“我不用按摩,吹干就好。”

  脸上传来湿热的触感。他这次脑子转的很快,马上就反应过来,脸上是谢古樊的嘴唇。他喉结不自然滚了滚,伸出一只手指去推。

  “青哥,你很懂嘛,还知道理发店洗头会按摩。”

  谢古樊的嘴唇贴着他的脸,说话的时候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

  “没有没有,理发店都一样。”

  白长青的心跳极快,但是谢古樊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嘴唇在他的脸上都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继续专心给他吹头发。

  就这?

  “我感冒还没好,就不传染给你了。”谢古樊揶揄道:“不过,如果你能亲我一口我会很高……”

  一只手摁下了他的脖子,轻柔的吻落在他的嘴角。

  这个吻就像蜻蜓点水一样,轻轻碰了一下就移开了。

  白长青别过脸,只能看到他泛红的耳尖,“青哥年纪大不好意思,这次主动一次,下次就不行了哈。”

  谢古樊扔了吹风机,激动地抱住他,“呜呜呜,青哥,抱一会儿。”

  “哎呀,走开走开,你还没洗澡!”

  “我洗过了,傍晚的时候洗的。”

  “那不能算啦!”

  “那等你睡着了我再去洗一次。”

  说是抱一会儿,谢古樊抱上就不撒手了,抱着人喝水,抱着人看电脑,给人捂的都有点冒汗了。

  “放开,我要睡觉了。”白长青睡意上来了,眼皮子直打架。

  谢古樊看看时间,“还早呢。”

  “困。”白长青起身要走。

  谢古樊像孩子一样耍赖,“不行,你就靠着我睡。”

  “你得寸进尺是吧!”白长青骂了一句,随后又说:“你电脑太亮,晃眼睛。”

  “那你转过身,抱着我睡。”

  “神经病啊!”

  白长青臊的满脸通红,但谢古樊就是不放人。两人黏黏腻腻了一会儿,白长青怕自己一不小心踩电脑上,真转过身抱着谢古樊睡了。

  下班后难得有自己的悠闲时光,苏成惬意地打着游戏,手机突然亮了一下。趁着游戏角色复活的空挡,苏成瞄了一眼信息。

  该死,就不该看,是万恶的资本家老板的消息。

  谢古樊:工作安排已经发你的工作号了,明天我就不去公司了,辛苦你把放假前要做的工作都处理好。

  咬牙切齿,因为生病,谢古樊这几天一直都是线上办公,很多事情都是作为助理的苏成代劳,这几天忙的不可开交。本想着快放假了,没想到放假的前一天还给他派发任务。

  不想回。苏成一股子气都撒在敌人的身上。

  过了一会儿,手机又亮了。

  谢古樊:这几天辛苦你了,工资三倍算吧。

  苏成:不辛苦,您身体要紧,好好休息,公司的事情我能处理好!

  都搞定了,谢古樊盖上电脑,细微的声响让白长青抬起头。

  “你都弄好啦!那快睡觉吧!”

  “你还没睡着?”

  白长青翻身躺下,把被子盖到了鼻子下,他嘟嘟囔囔:“睡个屁,你那肩膀比我军队里的床板还硬。”

  说着还催促谢古樊赶紧去洗澡睡觉。

  谢古樊在他脸上又嘴了一口:“收到。”

  谢古樊把电脑放回书房,迅速洗了个澡就回来了。

  他在另一侧躺下,伸手抱住白长青的腰。

  就这么安静了一会儿,他他半起身看了眼闭着眼的白长青,突然问:“青哥,你睡了没?”

  “……嗯。”

  谢古樊又躺了回去,过了一会儿,他又问:“咱们今年一起跨年呢。”

  “嗯。”

  白长青虽然没睡着,但也困着呢,也没听清谢古樊说啥,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青哥,跨年那天你想上哪玩吗?”

  “嗯。”

  “你没注意啊?那我来选一个?”

  “嗯。”

  “滑雪?看极光?要不就去漠河吧,滑雪和极光都要?”

  “嗯。”

  “我们明天就出发?怎么样,说走就走的旅行。”

  “嗯。”

  谢古樊来了劲,也不管白长青是真听见了还是随口附和,摸到手机就开始订机票。

  白长青迷迷糊糊中看见谢古樊坐起来玩手机,也不知道他具体在干嘛,所以只是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年轻人啊,就是有活力。随后,就在谢古樊细微的敲手机屏幕的声音中睡着了。

  一大早,白长青就被谢古樊的动静吵醒了。这人早早就起了床,随后就下楼了。好一会儿没有动静,白长青半睁开眼看了看又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又听见了开柜子的声音,还有衣架碰撞的声音。

  声音不大,但是细细密密的烦人。

  白长青瞟了眼床头的时钟,“还没七点呢,你这么早起来干嘛?你不是九点才上班吗?”

  “我不上班。”看见白长青醒了,谢古樊走过来给了他一个早安吻,对嘴的那种。

  “你,我没刷牙。不是,你感冒。不是,你干嘛呢!这么没礼貌。”

  谢古樊笑笑:“青哥,起床刷牙吃早饭,过一会儿就要出发了。”

  白长青:“出发,出发啥?”

  “滑雪去呀!快,我给你穿衣服吧。”

  白长青手忙脚乱地从床上爬起来,“我自己穿!滑什么雪啊,去哪里滑雪?”

  “漠河。”

  “啊!!!”

  白长青没有可以应付雪地的厚衣服,谢古樊就多带了几件自己的大衣,从内衣裤到羽绒服,都给白长青配齐了。

  去机场的路上,白长青睡了一觉,上了飞机还打哈欠,在飞机上又睡了一觉。他到飞机下地前都是迷糊的,但是等出了飞机,冷风夹着雪花刮到脸上,才算清醒了。

  白长青伸手接了片雪花,此刻才有了真切的感觉,还真到漠河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下雪呢。”

  谢古樊一手拉着他,一手拉着行李箱,“等等到了酒店,雪景更漂亮。”

  两人站在机场的停车场等酒店的专车,旁若无人的牵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