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萌萌是个话痨。
就算秦一的回复很慢，看起来也很冷淡，岑萌萌也乐此不彼地给秦一发消息。
从路上碰见的小猫，漂亮的小花，还有工作遇到的小抱怨，买奶茶遇到的优惠，都会叽叽喳喳地跟秦一讲。
秦一一会儿没看，消息就几十。
但今天，都已经到下午了，岑萌萌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居然一句话都没发过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是岑萌萌生病请假了，就是已经发现了他和霍老板的关系。
秦一捏着手机，屏幕上是许小琴回复的vx。
【妈：萌萌在公司呀，怎么了小一？惹萌萌生气啦？】
【秦一：没什么事】
生气应该是没生气，讨厌肯定是被讨厌了。
秦一叹了口气。
而黑色的奔驰已经到了跟前。
秦一开了车门，才发现霍老板也在，腿上还是那台熟悉的黑色商务电脑，面色冷峻，在跟谁打电话。
连一个眼神也没分给秦一。
黑色轿车缓缓驶入车流，走了好一会儿，秦一才发觉不是回公寓。
最后在一处僻静的郊外停下。
荒郊野岭。
附近连个田舍都没有。
孟司机一言不发，默默地下了车，透过车窗，秦一看到他点了根烟，走进了小树林。
霍老板也停下了电话。
放满数据的商务电脑被黑屏，而秦一被霍老板圈到了腿上。
“霍老板……”
“先别说话。”
霍老板的嘴唇贴在秦一的耳边，热气打在他的颈项，皮肤泛起一阵酥麻。
嗓音低沉性感，因为疲惫，带着些沙哑。
即使听了很多遍，秦一的心脏还是怦怦直跳。
他低低应了一声，随着霍老板抱。
霍老板额头搭在秦一的颈窝，抱得很紧，温热的大手贴在秦一的腰脊，棉T恤很薄，体温从掌心传过来，烫得那块皮肤发红。
过了十几分钟，霍老板才缓缓地开口，“有人说闲话了？”
秦一先是愣了一下，想起Allen，又有些疑惑，“您怎么知道啊？”
——难道Allen真的跟霍老板搭上线了？
“笨。”霍老板捏着他腰间的皮肉，“孟毅是我安排的，不让他去楼下接你，我能不知道？”
训小孩的口吻。
霍老板真拿他当宠物养啊。
秦一耳根发热，讷讷地说，“……也不是很笨，就是一时没想起来。”
“这还不叫笨？”
霍老板捏着秦一的下颚，轻轻咬着下唇，用舌头撬开齿关，不轻不重地亲他。
将人亲得脸红耳根也红完了，才又低声问道，“谁说你闲话，健身房的？”
“也不算是。”秦一犹豫了下说，“就是我妈妈认识的一个小姑娘，在我楼上的公司实习，应该听到了什么……今天态度有点奇怪。”
霍老板一听，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你怕她跟你母亲说，我和你的事？”
“……嗯。”秦一小声诚实地说，“我妈妈刚出院，我不太想让她知道……虽然您对我很好，还花那么多钱……”
“这才到哪里。”霍老板边捏着他的手腕，潮湿的吻落在他的手心，漆黑矜贵的眼瞳抬起睨他，“只有你这种笨兔子，才会觉得花得多。”
“真挺多的……”
秦一缩了缩手，没缩回来，反而被霍老板咬住了手腕，留下一个淡红的牙印子。
“另一只手也伸出来。”
兔子红着耳根，乖乖伸出手来，就被霍老板攥在了一起。
霍老板扯下领带，深蓝色的条纹，一圈一圈缠绕，将两只手腕紧紧绑住，又攥着举过兔子的头顶。
另一只大手撩起了兔子的上衣。
光洁劲瘦的腰，麦色的皮肤，和肌理分明有弹性的腹肌。
霍老板的掌心放在兔子的肚子上，热热的，指尖捏着皮肉，有些许的疼意，更多的是色.气。
霍老板又亲兔子。
温热有理的舌头舔过上唇，从上唇系带，探进去，打开齿关，扫过口腔硬腭，碾磨每一颗齿贝。
像医生用小灯去照每一个细微的结构，霍老板吻得极细致，也极温柔。
而指腹慢慢往上，衣摆也一点点被掀起来，小腹完全.裸.露。
“兔子。”
霍老板亲着兔子的唇瓣，深邃的眼盯着脸红喘气的兔子，嗓音低沉，像哄像骗，
“兔子，张嘴。”
秦一意识到霍老板的意图，赧着脸，还是乖乖地张嘴，咬住了衣服下摆，但眼睛瞟着车窗外，神色略显不安。
——是怕孟毅突然回来，也是怕有人路过。
“不会有人知道的。”
霍老板说。
兔子被绑住的手，被霍老板亲了亲，然后是兔子的眼睫。
“乖，别出声。”
—
孟毅这根烟抽得很久。
回来时，车窗都被打开通风，飘散出沉木的香水气，而秦一已经在霍老板怀里睡着了。
孟司机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
进入驾驶位，沉默地发动，开车驶上高速，往郊外的机场去。
上飞机的当然只有霍老板。
秦一醒过来时，已经到了颐园公寓楼下，身上披着霍老板的西装外套，还有淡淡的霍老板身上的香水味。
沉木，海盐，辛姜。
还有一丝薄荷柑橘的气息。
秦一嗅了又嗅，想起孟司机还在前面，耳根发烫，故作镇定地下了车。
进了公寓先洗澡。
霍老板弄进了里面，身上也有些酸软。
洗了一个长长的热水澡，就有些困意上来了，撑着吃了陈姨温在厨房的晚餐，秦一进了卧室，倒在床上就又睡着了。
看到霍老板的vx，已经是第二天。
【霍老板：国外出差两天，有事等我回来处理】
说的是岑萌萌的事。
秦一回了一个乖巧的好，想着还没确定岑萌萌知不知道霍老板，还是没让孟司机来接。
到了写字楼，没遇见岑萌萌。
秦一说不上是松一口气，还是有些失落。
又等了一个早上，岑萌萌也没联系他，秦一心里就有了数。
“秦一哥，你找我什么事儿啊？”
岑萌萌扯出一个明媚的笑，但眼神躲闪，没有直视秦一。
两天不见，她的状态已经没有之前好了，像是没睡好，又像是哭过，眼睛有些浮肿，皮肤也有些差。
——只是她画了淡妆，秦一没看出来。
秦一也不知道怎么开口，犹豫着问，“……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关于我……感情方面的事。”
岑萌萌不是个藏得住事的。
一听这话，就有点绷不住笑容了，僵硬地挥手说，“没有啊，我没听到什么，我最近都在跟着经理忙项目，脚不沾地，都快没时间吃饭了。”
岑萌萌笑了两声，短暂的犹豫后，抿唇问他，“秦一哥，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秦一一愣，还没回答，岑萌萌就急急地说，“他们都是红眼怪，看不得别人好才那么说的，你就当他们都在放屁，别信他们。”
看来是了。
真的是有人跟岑萌萌说了他和霍老板的事。
但她明明也在这件事里受伤了，暗恋还没结果，就以失败告终，应该很难过，却反过来安慰秦一。
“我不知道你听到了什么，如果是说我被包.养了……”秦一顿了顿，实话说，“确实是这样。”
“什么……”
岑萌萌愣愣地看着秦一，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说，是真的。”
“我被一个大老板，一个很有钱的大老板包.养了，他没有强迫我，是我自愿的。”
事情说出来，压在秦一心里那块石头反而轻了，松快许多。
“他人很好，帮了我很多，没有告诉你是我的不对，但我希望你别跟我妈妈说。”
岑萌萌沉默了片刻，“秦一哥是为了秦姨的医药费吧？”
“嗯。”
“那个大老板有家室吗？”
“没有，”秦一说，“他还没结婚，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谈恋爱。”
“那就好。”岑萌萌松了口气，“起码不是男同骗婚，没破坏人家家庭。”
“……”
虽然秦一很缺钱，但也不至于干这种道德败坏的勾当。
“我想了这事两天，担心得晚上睡不着，既然他没结婚，那就没事了。”岑萌萌这次的笑容是真的阳光明媚。
“啊？”秦一茫然了下，“你不难过吗？”
Aylwin不是说岑萌萌喜欢他？
知道喜欢的人被老男人包.养，她怎么没一点生气，也没一点难过啊？
秦一都做好被指着鼻子骂的准备了。
“我是对秦一哥你有过好感啦。”岑萌萌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仔细一想，你的胸比我的还大，要是咱俩在一起，我多少有点没面子。”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秦一做梦也没想到，开导岑萌萌的会是他的胸。
“那他几岁啊？秃头吗？啤酒肚吗？”
这问的是不是有点偏啊。
“快30，不秃头，没发福。”秦一想了想说，“一米九，很帅，很高。”
“多帅？”
秦一顿了下，他感觉他在岑萌萌眼睛里看到了光，八卦的光。
“……大概这么帅。”
秦一掏出了手机，翻到霍老板的某度个人介绍。
“嚯。”岑萌萌差点一个好家伙出口，看着秦一欲言又止，愣是没把你小子还有这福气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