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辞深带着陆云泽回公寓,两人并排走着却保持着一个拳头得距离,路上阵阵凉风将陆云泽吹清醒了不少,两人慢慢这样走着,陆云泽的酒慢慢的醒了不少,才感到丝丝尴尬。

  陆云泽犹豫着先开口:“今天实在不好意思,他们只是比较照顾我,他们不知道我们的事,他们......”

  韩辞深没有说话,加速往前走了几步,明显不想听陆云泽解释,陆云泽跟在身后也觉得无趣闭上了嘴不准备在多说什么。

  开门时两人换了位置,韩辞深跟着陆云泽进了房间,陆云泽本想着去厨房接杯水,就被韩辞深轻轻抓着摁坐在茶几旁的沙发上。

  韩辞深没动,陆云泽自然也没动,他老实的坐在沙发上等韩辞深下一步的动作。哪怕是韩辞深对他发火,陆云泽都准好了心里准备。

  只是下一刻发生的事,还是让陆云泽整个人都呆住了,高大冷峻的韩辞深径直在自己面前单膝跪了下去,没有给陆云泽任何缓冲的机会就拿出了一个墨蓝色金丝绒的小盒子。

  陆云泽脑袋里一片混乱,心脏不受控制的怦怦乱跳。眼瞳一瞬瞪得滚圆,直愣愣的盯着韩辞深掌心里墨蓝色金丝绒的小盒子。

  其实韩辞深单膝跪下的时候,陆云泽就差不多可以猜到韩辞深准备做什么,只是他不敢相信这样的场景,太过突然让陆云泽没有丝毫准备。耳朵里似乎都可以听见自己毫无规律的心跳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砸的陆云泽无法动弹。

  陆云泽迟迟不敢伸出手,其实他内心很想打开那盒子:“韩辞深,你这是一时兴起?”

  “不是。”

  韩辞深的眼里是陆云泽从没有见过的缱绻柔情,有什么无形的东西缠绕束缚着陆云泽的身体支配着他的动作,让他终于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打开了韩辞深手掌里的盒子,盒子里果然是一枚铂金戒指。

  像是拿到了什么烫手山芋,陆云泽慌乱的将盒子关上按回韩辞深的手心。

  “带上它,陆云泽。”无尽的缱绻温柔染在韩辞深眉目中,带着强烈的蛊惑力,令陆云泽无法拒绝。

  心跳声”咚咚咚”响彻耳畔,陆云泽身体向后缩,可后面是沙发靠背,于是陆云泽整个背脊紧紧贴在了靠背上寻求最后一点支撑:“我们不是,不是已经结婚了......为什么......”

  “我欠你一个求婚,今天补给你。我本来想着找个浪漫的时机,可是我等不了了,时间有点仓促希望你不要介意。”

  韩辞深第一次让陆云泽体会到了被心爱人爱着的幸福感。

  “我没准备。”话一出口陆云泽就后悔了,这是韩辞深第一次给他戒指时的原话,但当时韩辞深的回复是“无所谓,反正我也不会戴。”条件反射的看向韩辞深的手,哪里没有任何装饰品,跟江文悦的那个对戒也没有,陆云泽的声音颤抖:“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韩辞深看到陆云泽的眼神知道他在看什么,他还是从容的从盒子里拿出戒指,不容拒绝的给陆云泽戴在了微微颤抖的左手上:“相信我。”

  戒子是合适的,在感受到这一点的时候,陆云泽的心才真正的放了下来。他蜷了蜷指尖,感受到那点点坚硬,心尖硬的发烫。

  短时间里发生的这一切对于陆云泽而言,或许是一个巨大的意外,对韩辞深来说,却全都在他的计划中,虽然计划提前了,但好在陆云泽的反应还在自己的预料之中。

  给陆云泽戴上戒指后,韩辞深握着陆云泽的手,俯身在那枚戒指上落了个轻轻的吻:“左手的无名指连着心脏,戒指戴在这里意味着你是我的人,任何人不能随意展开追求,而你也不能答应任何人的追求,你明白吗?”

  一股麻痒的感觉顺着手指传上心头,陆云泽手指缓缓弯曲起来,他垂下眼帘,目光颤抖着盯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嗯。”

  韩辞深弯下腰,心满意足的亲吻陆云泽的唇。陆云泽的唇软软的凉凉的带着淡淡的酒气......一触即分,却无限缱绻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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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辞深最近心情很不错,他觉得跟陆云泽在一起很舒服,就连只是窝在一个小小的床铺都觉得很舒心。

  只是虽然两人睡在一起,却没有太过亲密的行为,每次韩辞深有些克制不住时总能发现陆云泽的紧张,而他自己也似乎习惯了他人主动,自己主动开始本就有些手足无措,外加上陆云泽紧张,所以两人的事也就一直搁着。

  韩辞深受邀参加了一个晚宴,晚宴上很热闹韩辞深却有些心不在焉,陆云泽说今天下午没课会做没做过的很复杂的茄盒给他吃,可惜临近下班却要参加这个不得不参加的晚宴,强烈要求陆云泽给他留一些,就满不情愿的参加了晚宴。

  其实韩辞深是想带着陆云泽一起参加的,奈何陆云泽有些抗拒那样的场合,韩辞深也就不会勉强他。

  随意跟几人攀谈了几句喝了点酒,韩辞深就到卫生间躲清净。

  卫生间很安静,一旦有什么声响,就会被放大许多。

  所以韩辞深轻易的听到了身旁隔间里隐约的抽泣声,这声音莫名有些耳熟。本就是进来躲清净的韩辞深也没有着急离开,站在洗手槽边慢慢的洗手,等旁边门里的人出来,好印证自己的想法。

  这时洗手隔间打开,江文悦揉着眼睛走了出来,眼角带着丝丝红痕看着楚楚可怜。韩辞深的感觉得到了证实,真的是江文悦躲在这里哭泣。

  江文悦看见韩辞深的时候也吃了一惊,慌忙的整理了一下头发,揉了揉眼角,对着韩辞深笑了笑。

  他这样带着委屈的笑意戳中了韩辞深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连带着韩辞深的语气都轻柔了不少:“哭了”

  “没,没,眼睛里进了东西。”

  “那有可能是我听错了。”

  “......”江文悦不知该说些什么,呆呆的立在当场。

  韩辞深自觉自己不应该在跟江文悦有什么牵扯,就算这个人看起来十分可怜,他还是转身离开,江文悦却条件反射的将人拉住,江文悦死死的捏住韩辞深的衣角没有说话,但是眼里都是乞求的神色。

  韩辞深看了眼江文悦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的指尖,微微叹出一口气:“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跟我的父亲一起来看看。”

  “看看?”韩辞深点点头,他知道江文悦没有跟他说实话,但也无心追问。既然江文悦对他有所隐瞒他也不想追根问底,毕竟他并不关心,眼神示意江文悦放开手。

  眼见韩辞深真的要离开,江文悦突然瑟缩了一下却没有松开捏住韩辞深衣角的手,眼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上水痕,声音轻轻柔柔的:“辞深,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韩辞深听说了江文悦离开自己近况不好,但是也没想到会不好到这种地步,看着眼前可怜兮兮的人,韩辞深有些心软,简单的一个请求,韩辞深无法拒绝:“江家老爷子带你来出席宴会的目的是什么。”

  “......”江文悦低着头,并不言语。

  韩辞深大概也明白了将老爷子的目的和江文悦的处境:“他想用你来攀关系?”

  江文悦点了点头:“李氏的二公子,李氏最近拿到一个项目正在找合伙人。李公子再一次宴会上跟父亲提到过我。我不需要你多为难,今天带我走就可以了。”

  韩辞深点点头,江文悦求他这件小事确实不值一提,但是江文悦的态度很重要,不能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请求:“这件事确实不难,但是,你如果不愿意自己应该可以拒绝。”

  韩辞深想的仅仅是帮江文悦一次,江文悦想的确是要缠上韩辞深,这个李氏的二公子的事情本就是他无中生有的,今天也是他求着父亲带他出来见见世面:“辞深,你带我离开好不好?带我离开这里。只要离开这里,我可以跟父亲解释,所有后果我都愿意承担。”

  这位这句后果自己承担,韩辞深意外的看了眼江文悦,他觉得江文悦是单纯的,看不清楚一些事情联系的厉害关系的,有必要将事情说透明:“如果我贸然插手,江氏和李氏可能会出现隔阂,到时江老爷子更不会善待你,甚至舍弃你。”

  江文悦想都不想就扑进韩辞深怀里,牢牢将人抱住,加你及圈成小小一坨。韩辞深犹豫了一下,手还是轻轻的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背,温声安抚:“好吧,我带你离开。”

  韩辞深扶着江文悦从卫生间里出来,还妥帖的将人安排在离自己最近的沙发边坐下,在聊天的同时还时不时的看顾一下,参加宴会的人都是人精,哪里还不知道韩辞深是什么意思。

  江家老爷子自然也是明白人,主动跟韩辞深攀谈。

  江文悦今天的行为出奇的让韩辞深意外,好像突然长大了,学会了承担责任不在任性,这让韩辞深动容,既然准备帮助江文悦,也是用了些心思。

  韩辞深仔细想了想,为了不想让以后江文悦难处,拿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合作项目跟江氏合作,姑且抵一抵李氏那边的损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