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烟雾消散,所有的异象消失,虚空中的一只传承竹卷落了下来。

吴正和对着张西陵打了个眼色,张西陵连忙接过,几乎就在张西陵双手接过传承竹卷的刹那,像是有什么东西不住的往张西陵的脑袋里钻。

很快,很多张西陵从未接触过的知识进入他脑海里,他仿佛置身在了一个堆满各种草药、各种器物的大炼丹房,一个背向着自己的老人,背对着他不断的念诵着经文,他完全成了一个被动接受知识的学童。

老人手中快速的掂量着不同的炼丹材料,一边背对着他讲解各种药性,讲到兴奋处,一道灵气打落在丹炉上,上升起一片他从没有见过的紫色火焰,又对他讲述着炼丹的火候。

明明老者讲的很快,张西陵却实实在在的牢牢将所有的知识记录在脑海里。

仿佛过去了很久,又仿佛只过去了一瞬间,等到老者将所有的知识讲完,张西陵眼前的所有幻想皆是消失的无影无踪,熟悉的祠堂再次映入眼帘,但刚刚他所抓住的传承竹卷,却是不知去了何处。

这次的传承竹卷知识量前所未有的大,是真正的“吴氏丹道”传承所在,张西陵一次性吸收这么多知识,脑袋晕乎乎的,将倒不倒,身边不知何时站起来的吴正和眼疾手快的把他扶着了。

“张小友,你已接受了我脉门炼丹一道正在的传承,学习药理那等浪费时间的杂事已是免去,一次接受这般大量的传承你已是了不得,像我那徒儿传承了三次,才完成全部的传承。”

眼花花的,张西陵现在晕的很,都不知道自己都听了些什么,完全听了个左耳进,右耳出,他嘟囔着:“好好,吴前辈,可否容我休息一晚。”

“应有之意。”吴正和越看张西陵越欢喜,转头想着收拾完了碗筷,在屋子陪镜野老人和剑鸣山人小坐的梁成:“小成,来把你这小师弟带回客房。”

梁成本就看着这边,从座位上站起来走过去,“来了,嘿,小师弟我扶你......”

吴正和看着两人进了房,才走过去陪镜野老人两位坐到一起,皱纹的脸上带上些施完法后的疲惫。

没有灵气,诡异黑气也暂时不能吸收入体,施法比不得某个姓陈的,就更加磨人。

“让两位久等了,夜色不早,老朽为两位安排房间。”

镜野老人见对方一脸疲惫样,体谅着要说好,话到喉头,却被剑鸣山人抢了先。

剑鸣山人没有急着休息的意识,拿着桌上的凉茶,为两人都蓄满了一杯,自己也拿着一杯小口的茗了起来,剑眉一挑,问道:

“吴道友,施展了一道小法术便神情萎靡,这可不是我等该有之态,可是你腿上的咒印,还在对你产生影响?”

看着剑鸣山人推过来的凉茶,吴正和知道又是一番长谈。

难得有同道来他吴家堡,他也愿意畅谈一番,喝了凉茶提起了些许精神,眼了眼天色苦笑道:“是也,道友的感知果然敏锐......”

是夜,

村落中野狗在夜色的掩护下狂吠,末世以来少了人类祸害的萤虫嗡嗡的鸣叫着。

血月的红光照应着小院窗户上的三道剪影,而客房中的张西陵,像死猪一样的被梁成搀扶到床上,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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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太阳高高挂起,精神精神消耗过度的张西陵在意识世界中出来,没有施展禁锢道法,也难得的没有失控。

所以,张西陵今天的心情很好,睡到了自然醒。

他刚醒来,发现在房间门口等了一早的梁成了。

梁成抱着手臂,语气无奈:“张兄,你现在才醒来,是准备直接吃午饭了吗?要不是昨晚两位前辈见你精神不支,又被我师傅拦着,你非被骂一顿不可。”

张西陵在床上一激灵,连忙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干笑道:“嘿嘿,哪有那么急,我昨天都学会了炼丹的药理,炼丹的火候,就差上手了,这不是手到擒来。”

“张兄你怕是搞错了。”梁成无奈的扶额,“第二次灾变在即,张兄你的任务可不像刚入门的弟子那么简单,在两位前辈和我师傅的规划中,你需一天彻底掌握炼丹的药理,并且熟练使用炼丹炉。”

“什么?”这是拿他当牲口使啊,张西陵顿时傻眼。

梁成笑着又加了一团火:“剑鸣前辈和修道群中的各位道友们一致同意,说了,让张兄在第二次灾变前,务必配合着研制出能够对吸收诡异黑气的有用的丹药,若是研究不出来......”

梁成露出白牙,灿烂的一笑,做出抹脖子的残忍动作。

这是要嘎了他啊,张西陵脸色一黑,看着笑的灿烂的梁成,这怕不是跟群里面那些人一伙的,没准就是他提的抹脖子的建议。

笑了一会,梁成收敛起玩笑,道:“好了张兄,你先随我去用午饭吧,用罢午饭,今天一下午你需跟我练习一下炼丹,好熟手。”

“对了,由于张兄你今天浪费了一上午,下午的任务可能会很紧张。”

说罢,梁成便先出去了,留张西陵在房间中独自思考。

“我倒要看看,那些狗杂儿子们在说我些什么坏话。”

张西陵嘀咕着,伸手往衣服口袋里一掏,忽的一愣:“不是,我手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