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中窥豹似的偷瞄,使得乔绣文心脏跟着狂跳。
偏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浴室里传来踩水的声音,吓得她赶紧低头弯下身子,拧开水龙头接水掩饰。
乔绣文又忍不住侧耳细听,里面似乎没了动静。
她开始迟疑,心里不断地猜测着,辰夜洗完了吗?他以前洗澡都要半个小时左右,现在应该更不会这么快吧……
乔绣文的耳朵,微微向浴室那边贴了贴,听到手掌在身上搓动的声音。
不由得,她眼中闪过一丝晶亮——他,好像还没洗完!
确定之后,她悄悄地抬起手,竟把水龙头的出水量放小了一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一切,都是那么地不由自主。
失神之际,水盆里的水已经接满,正不断往外溢出,打湿了她的双手。
乔绣文回过神来,赶紧关了水龙头,转身离开。
迈开脚步的瞬间,却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还是忍不住朝那道间隙快速瞄了一眼。
此时她离两道木板形成的间隙,要比刚过来时近上许多!
原来刚才浴室里传来的踩水声音,是良辰夜在转动身体。
这下,他已经完全朝向自己这边。
……
乔绣文顿时感到自己的脸颊滚烫,直红到了耳根。
她不敢多留,生怕被良辰夜顺着那道间隙也发现自己,赶忙离开。
回到板凳上继续搓洗衣服,乔绣文的心脏,还是控制不住地乱跳着。
想起刚才,既熟悉,又已经有些陌生,她脸上一阵羞臊。
不自禁地回想起小时候的良辰夜。一眨眼,他已经成了大人。
她拼命地摇了摇头,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歪斜着身子搓起盆里的衣服。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心跳也跟着平稳下来。
却在这时候,听到了良辰夜的喊声,“姐,这里咋没有毛巾?”
“啊!”
乔绣文这才想起来,忙在盆里翻找,毛巾已经被自己给搓洗了。
“你等一下,我给你拿条新的。”
不多时,她拿着毛巾从屋里出来,抬眼看向浴室,这么送过去,会不会不太合适?
正犹豫着,听到良辰夜的催问。
她咬了咬粉薄的嘴唇,涨红着脸走过去。
平时只有乔大伯一个人在家,所以浴室有些简陋,进出的门口,只是用了一张破旧的布帘子遮挡着,上面还叠着几个补丁,不知道之前是干什么用的。
风一吹,破旧帘子便被拂得摇摆,仿佛没有挂稳的窗帘,摇摇欲坠。
乔绣文走过去,顺着破布帘子被风掀开的间隙,微微瞥见了良辰夜的手臂,正自然地垂在腿边。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更加清晰。
“辰夜,”她压着呼吸,收回视线侧过身去,“毛,毛巾拿来了!”
说着话,准备把手探进帘子。
却没想到,良辰夜已经把手伸了过来,两只手正好碰上。
乔绣文不由得打个激灵,下意识偏头去看。
赫然!
一清二楚。
她急忙移开视线,又偷偷用余光去看良辰夜。
发现他正因为头发上滑落的水珠,而闭着双眼。
他并没有察觉自己刚才无意间的窥视。
乔绣文长舒了口气。
“这儿呢……”
她回头看着良辰夜的大手,赶忙把毛巾塞给他。
而双眼,又仿佛不听自己使唤一般,再次偷偷望去。
他明明是很正常的样子,乔绣文却感觉自己的心,还是不自禁地跟着悸动了几下。
不由得,便想起了良辰夜十来岁时候的一件糗事。
那天他拉着自己去后山脚下采野果子。
因为刚下过雨,道路泥泞,有很多坑洼积水。
他正在前面走着,不小心被石头绊了一下,整个人直接扑进前面的水坑里,摔得满身臭泥,还磕伤了手掌。
他怕回去被家人打骂,便让自己给他冲洗。
当时他也是这副模样,在自己家的浴室里,高举着被磕伤的手,由自己为他洗去身上的泥水。
那时候他还知道害羞,想用手挡着,没想到刚沾到水,就疼得龇牙咧嘴。
乔绣文清楚记得,自己当时脸上也火辣辣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呸!这个臭小子,真是个没羞没臊!
乔绣文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视线,并没有移开,脸上又一阵火辣。
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他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原本的青涩也早已褪去。
乔绣文忍不住用余光多瞄了几眼,心里不禁啐道:这个臭小子,真不知羞,平时居然还敢出来!
晃神间,看到良辰夜已经开始去擦头发,她不敢多留,脚步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