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县乡一级最开始搞园区规划的时候,最喜欢搞的是化工厂,水泥厂这些东西。
王兴汉压根就没朝这个方向走。
工业的发展,与之而来的必定是要牺牲环保的。
王兴汉能做的,肯定是绕开污染大户。
以民生产业为主。
围绕着衣食住行而展开。
目前来看,四千亩的工来用地,肯定是够的。
王兴汉可以肯定,他只要肯要这个地,那么毛波就一定敢批。
当然,这个决定权不在他的手里。
但是跟他利益相关,他会不顾一切地跟关胜商量。
提交市里进行评估,再交由省里。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在关胜调走之前就能批下来。
当然,不可能有四千亩的。
王兴汉也不可能傻到以为他要四千亩,毛波就敢给四千亩。
这当中还涉及到一个风险评估。
环境评估。
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征地。
毛波说,“四千亩给不了,但是一千亩,还是有把握的。”
“但是这当中又涉及到一个征地的问题。”
“地你是收回来了,当地的百姓怎么办?”
王兴汉说,“平桥和齐家桥中间这一片多为山地。”
“没有良田。”
“如果利用得当的话。”
“依靠省道。”
“在运输等问题上,就得到了很好的解决。”
“征地的问题也不会造成太大的麻烦。”
“只不过在基建上要下一点工夫。”
“但是一旦建成,就居于涪州、三川、肖江等市县之间,将来可依托云城城市经济发展网,这个工来必然是大有可为的。”
毛波笑骂,“你是越吹越没边了,什么话你都敢说。”
王兴汉说,“我还没说更夸张的呢,宁要平桥一张床,不要京城一套房。”
“行了行了行了,几个菜,就把你醉成这样了。”毛波嫌弃地打断王兴汉。
不过,她也就只是嘴上嫌弃,实际上已经动了心。
如果这个工业区真的能搞下来。
这就是他毛波的本钱。
王兴汉一点都不怕县长不出力气,重要的是他知道县长想要什么!
这就是内驱力嘛!
王兴汉又退了一步,“当然,这个工业区搞不搞,五金厂都是要开的。”
“房改落地已成定局,地产市场的放开已是势不可挡。”
“有没有工业区,平桥镇都得借这股风把钱挣了。”
“平桥穷的时间太久,大家早就等不及了。”
“之所以要搞这个工业区,是因为人们只记得大江大河,谁会记得一座小水库的名字?”
“只有把它们拼凑在一起,变成大江大河,才有足够大的影响力。”
“才能让人记住三川这个地方。”
“所有人都会知道三川有个工业园区,是县长你一手拉起来的。”
向来只有领导给下属画饼,下属给领导画饼其实也是可行的。
画饼这个东西也是讲逻辑的。
三川这种农业县,又是贫困县,本来就缺乏支柱产业。
要搞点东西出来,很难。
毛波在任的几年时间里,是没出什么大成绩的。
王兴汉刚才有句话就说得很到位。
人们只会记得大江大河的名字。
没人在意那些溪流河涧的名字。
既然,平桥镇本身也是要办厂的。
为什么不趁此机会搞一波大的?
这一整晚,毛波都在琢磨这件事。
并且第二天就跟关胜提出了这个想法。
两人在办公室里从早上聊到下午。
晚上又把王兴汉和姚兰溪拉一起,聊了聊具体的想法。
接下来几天,王兴汉都是一边搞着主题教育。
一边把工业园区的想法整理成材料。
再交毛波交给相关部门进行细化。
到培训结束的时候,一套完整的申报材料就已经递到了市里。
其实王兴汉也很急。
一来是九二南巡在即。
明年将是大干之年,如果错过这个风口,对平桥的产业发展将是一个很大的遗憾。
其实五金件厂早就可以搞。
之所以一直等着,就是为了给工业区兜底。
那么这个工业园区为什么一定要建呢?
这就是涉及到工业园区的行政级别了。
这里成立一个工业园区,那么就会有管委会。
这个主任的位子是副处啊。
王兴汉牵头搞起来的,这个主任不得由他来当。
行政级别到了副处。
等王兴汉需要更大的舞台时,他不管是平调还是升半级。
在三川的范围内,任何单位,都是一把手了。
王兴汉现在头上已经挂了一个党员先锋模范带头作用主题教育的发起者的名头。
影响力还在市里,下一步到省里呢,再扩散到全国呢?
这是政治发展的成绩。
如果再在经济建设当中有着杰出的贡献。
那么,他未来,就县委和县府这两条路子。
当然,也不排除去纪委,因为这个地方也是个坐直升机的地方 。
所以,这个工业区必须搞,不但要搞,还要搞得有声有色。
此时,县里的主题教育集中培训结束。
接下来就是各乡镇的具体工作落实。
王兴汉盘算着时间,从现在到明年上半年,如果动作快一点的话,是不会影响进度的。
七月中旬。
王耀祖的大婚之日终于是到了。
卫芳仪穿了一条红色的连衣裙,带一点旗袍的款式。
卫芳仪认真地照着镜子,挤着眉头娇嗔地说,“园园,你看你给我改的。”
她嗔这一声的时候,刘园、田珍珍她们都凑了过来。
田珍珍黑着看着镜子里嗔怪芳仪姐,“一时之间,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在故意炫耀你的胸大。”
呵呵呵……
一屋子女人都在大笑起。
卫芳仪的脸上本来还有点娇羞的,不过马上又得意地转了转身,还是觉得不合适……
“快快,再改改,不能太紧,我们自己开心归开心,还是要尊重一下平桥那边的长辈。”
说着,卫芳仪就把裙子脱了下来。
就只穿了一套内衣在屋子里晃。
田珍珍啧啧地说,“就芳仪姐的身材,我是个男人,一个星期我都和她关在房间里不出来。”
卫芳仪啐了一口,“你一个没结婚的小姑娘,知道一男一女关屋子里做啥?”
田珍珍哼了一声,大声喊,“吃口水!”
哎呀………
一屋子的女人都怪叫了起来。
卫芳仪笑着笑着,坐在床边,看着那窗上的喜字儿,红色的裙子,还是那漂亮头花……
再加上这一屋子正在替她忙活的姐妹……
还有那个已经迫不及待来取我的男人……卫芳仪嘀咕了一句,幸福得像花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