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水獭暴露原型,一瞬间吸引了大型猛禽泳池里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尽全力将自己的身体尽可能的蜷缩,恨不得钻进泳池下面的缝隙里。

  “你们好呀~咕噜噜~咕噜~”小水獭挥了挥短爪,从脑袋开始往水下潜入,水面冒出小泡泡。

  那狮子缓缓起身向泳池中间的小水獭走过来时,他已经吓得六神无主。

  在转头看去,那头狮子已经凑过来了。

  他吓得要往水里躲,那狮子的脸却越逼越近。

  那狮子嘴巴微微张开,小水獭都打算做好求饶的手势了。

  却没想到下一秒面前水花炸起,近乎形成一道水帘,面前白花花一片。

  还不等小水獭看清眼前发生了什么,命运的后脖颈就被抓住了。

  “是我家小孩,没看住。抱歉。”

  楼桁拎着小水獭,嘴上说着道歉的话,脸上却冰冷疏离,睨视着围着小水獭的人群。

  最后视线落在那头鬓毛被水沾湿的金色狮子身上,眼里几乎燃起火,一触即发。

  “你刚才张开嘴是要对他做什么。”楼桁冷声道。

  这是对于越线的警告。

  对面那头狮子被吓得尾巴夹紧,舌尖还在嘴巴外面,眼神飘忽,却因为人太多,不太好意思逃跑,一脸憨态。

  “嘤嘤——嘤!”

  被拎着脖子的水獭,后脖颈的皮隐隐作痛,他哼哼几声。

  在众多人的视线中,有些害羞地用粗尾巴挡住了自己的关键部位。

  “还玩吗?”楼桁面对小水獭,语气又温柔了些,将那团湿漉漉毛茸茸的玩偶一样举高,和他平视。

  小水獭浑身都湿透了,四只爪垂在身下,他猛地摇了摇头,耳朵上的水珠都甩到了楼桁脸上。

  楼桁沉默的几秒钟里,现场压迫性极强。

  刚才还欢笑的泳池此刻安静得连水浪声都一清二楚,方澈没敢抬头看,自然没有看到楼桁那眼里的威胁。

  “打扰各位了。”

  楼桁说着,将小水獭夹在臂弯快速上了岸,从更衣室的浴巾筐里拿了一条浴巾出来,裹在小水獭身上,擦拭的时候力度稍有些重。

  “呜呜呜要被哥擦秃了,别生气嘛……”

  小水獭肚皮朝上躺在楼桁的膝盖上,用那颗擦干净的炸了毛的水獭脑袋蹭了蹭楼桁的手腕。

  “我为什么要生气。”闻言,楼桁周身戾气卸下,有些无奈地看着腿上的小水獭。

  楼桁揉了揉他软绵绵的肚皮,“刚才被吓到了吗?”

  不等方澈的回答,楼桁又道:“你的泳池在二楼,还想玩水我带你上去。”

  “那哥呢?”

  “我在出口等你,那里有休息区。”

  “算了吧,我们还是回去睡觉吧哥。”小水獭耳朵有些蔫了,楼桁递过去一只小黄鸭玩具,它便一直捧在怀里来回扔着玩。

  “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遇到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做。”回去路上,楼桁突然开口道。

  小水獭趴在楼桁胸口的臂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手里玩着小黄鸭装忙。

  直到楼桁捏着他的耳朵扯了两下,嘤嘤叫了半天也没有给出个答案,而是干脆将脑袋塞进楼桁手臂和胸膛之间的缝隙。

  “我会跑快点的……”小水獭的声音闷闷的。

  楼桁嘴角勾起弧度,没再逗他,带人去水果区拿了点小水獭爱吃的水果,才回了房间。

  房间一直是到第二天中午结束,第二天也可以继续泡,可两人都没起来。

  上午方澈下楼去买小鱼干的时候正好遇见了昨天和他搭话的史承。

  方澈刚要过去打个招呼,结果对方抬头看到他之后,跑得比兔子都快,朝着反方向快速离开了,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

  方澈一头雾水,却没有想太多。

  和楼桁一起吃了个午饭,两人便驱车往回走了。

  ……

  两人回的还是方澈父母家,到了家里,顾亭和方思正都不在。

  方澈跑到厨房喝水的时候,发现了顾亭买回来的各种豆子就放在厨房最明显的地方。

  “桂圆,莲子,花生……这要做八宝粥吗?”

  方澈边说边往嘴里塞了两颗红皮花生,一拍脑门想起快要到腊八节了。

  将厨房台面上的各种豆子收拾好,方澈才看到剩下的食材,是抹茶粉和白巧克力。

  这两样东西,一瞬间牵扯起了方澈小时候关于腊八节的回忆了。

  他还记得以前小时候家里爷爷会腌制腊八蒜,配着饺子吃,他最不喜欢吃腊八蒜,又喜欢腊八蒜那晶莹得像是小翡翠的形状。

  顾亭没办法,为了哄方澈,后来的每一个腊八节,顾亭都会用白巧克力做成蒜瓣的形状,在挂上抹茶粉。

  小时候方澈好骗,被顾亭做的假的腊八蒜骗了很久,后来竟然成为了方澈家里过节必备的一样甜点。

  “哥,要不要来做巧克力!”方澈从厨房抬头,突发奇想今年的腊八节他想要自己学会这份巧克力味的‘腊八蒜’。

  楼桁在楼上刚把方澈和自己去温泉换下来的衣服放进洗衣机,听到声音下来后,方澈已经将白巧克力融化得差不多了。

  “哥,你来的正好,帮我把巧克力倒进模具里,等到他们凝固,我们就可以进行下一步操作了。”

  方澈把巧克力的工作交给了楼桁,自己去调配抹茶粉了。

  “好。”

  “哥,巧克力的味道怎么样,会不会太甜了呀。”方澈看着倒出来的巧克力,开口道。

  “你自己过来尝。”

  方澈屁颠颠地跑过去尝,又喂给楼桁一块,巧克力还没完全凝固的液体沾在楼桁嘴边。

  他不想浪费,下意识踮脚吻了楼桁,顺便将巧克力也一并卷入舌尖。

  楼桁眸色一暗,搂住方澈的腰肢,任由他的动作,在他要分开时,楼桁的唇又追了上去。

  “哥……等一下…透不过气唔!”

  厨房里巧克力的香气弥漫,楼桁将方澈抱到台面上压着亲吻,谁都没注意到开门的声音。

  直到土豆落地,发出了一连串的沉闷声音,其中一个滚到了两人的脚边。

  “澈澈……”顾亭白了脸,难以置信地站在厨房门口,紧随其后的是方思正。

  几个人面面相觑,空气尴尬得几乎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