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拓跋明宇脸上震惊的表情更加明显。

  “本王的意思是,那个孩子已经长大成人,现在就在这里。”李瑜说着意味深长地看向了宁清礼休息的寝殿。

  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出现在拓跋明宇脑海。

  “你是说……宁公子就是……就是我的兄长!?”由于太过震惊拓跋明宇不禁有些结巴,说出的话断断续续。

  这下不光是拓跋明宇,就连迟钝如阿喀西嘴巴大张着像是能吞下鸡蛋一般。

  “嗯。”李瑜点了点头回答了拓跋明宇的问题。

  “不过本王还没有告诉他,毕竟这事听起来太过不可思议。”

  “背后也牵扯了太多东西,清礼现在身子虚弱,等他身子好些了再找机会告诉他。”

  “我明白。”

  拓跋明宇虽然已经震惊的不行了,但是尚存一丝理智,明白其中的利害,但心中的激动之情却丝毫压不下去。

  “本王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就不奉陪了。”

  李瑜说完也不等拓跋明宇反应便离开了,留下两个人依旧震惊地站在原地。

  “宇王子,首领大人,你们怎么在这里傻站着。”一道清脆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拓跋明宇抬头便对上了阿玛含笑的双眸。

  “阿玛……”许久没见的人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泪意瞬间涌上了眼眶。

  “外边这么冷,这样傻站着一会儿感了风寒可怎么好。”

  说着便上来扯住了拓跋明宇的袖子要将人往屋里带,却被人反握住了手腕不得不停了下来,阿玛疑惑的回头。

  “阿玛……李瑜告诉我宁公子就是我遗失多年的兄长,是真的么?”

  “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问这个啊,他说的没错……你那苦命的哥哥如今也找回来了。”说道这里阿玛也不禁有些感慨,可见拓跋明宇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急忙安慰道:

  “怎么这么大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动不动就哭鼻子。”语气中满是宠溺。

  “我没有……”拓跋明宇小声地反驳道,低着头不想让阿玛和阿喀西看见自己这副样子。

  阿玛见他这样脸上不禁多出了几分笑意,捏着拓跋明宇的脸颊,轻轻擦掉了他眼角的泪水。

  “好好好,你说没有就没有,反正阿玛什么都听你的,我们阿宇早就是大孩子了。”

  说完轻笑一声,不顾拓跋明宇的挣扎,硬是将人拽到了一旁的偏殿。

  将屋内的炉火生好之后,因为放心不下阿玥便离开了,留下阿喀西和拓跋明宇两个人,走之前还叮嘱道:

  “首领大人你和宇王子好好休息。”

  临走之前还跟阿喀西交换了一个拓跋明宇看不明白的眼神。

  而阿喀西还当拓跋明宇没看到呢,收回眼神之后便装作无事发生。

  “阿宇,你看。”阿喀西手里端了一盘看上去很普通的糕点,语气十分兴奋。

  “好久都没吃到王宫里的茶糕了,都快忘了是什么味道了。”说着便拿起一块放进了嘴里,边吃还边问拓跋明宇要不要吃点。

  拓跋明宇轻笑摇了摇头拒绝了阿喀西的好意,阿喀西从善如流地将盘子从拓跋明宇面前端了回来。

  就在他打算一个人好好享受这份糕点地时候就听到拓跋明宇突然开口问道:

  “刚才阿玛临走之前跟你说什么了?”抹掉眼泪的拓跋明宇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那副阿喀西从来没有办法违逆的样子。

  “……没有,没说。阿宇你是不是看错了?”

  阿喀西试图再狡辩一下,可是糕点放在嘴边却迟迟没有吃下去的动作已经暴露了他的心虚。

  “别骗我,我可是看的真真切切。”

  拓跋明宇的语气十分笃定,让阿喀西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抬头看了一眼,对上拓跋明宇双眼的时候立刻放弃了垂死挣扎的念头。

  “阿玛她那是问我你最近的情况,要我等会儿独自去找她。”

  “为何要问你,问了多久了?”拓跋明宇隐隐觉着这背后还瞒了自己一个大秘密。

  “自从我离开你跟在拓跋烈身边之后。”

  “这么久?”

  眼看着事情马上就要败露了,阿喀西干脆破罐子破摔将所有事情都全盘托出,先是将朝着拓跋明宇靠近了些,然后顺势将人抱进了怀里。

  拓跋明宇挣扎了几下,发现挣扎不过便干脆任由阿喀西这样抱着了。

  眼看着阿喀西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拓跋明宇确实十分好奇他到底要说什么。

  “阿玛再怎么样也是宫中的老人,宫中这么多的眼线,有什么事情需要问你?”

  阿喀西轻轻拍了拍拓跋明宇的后背,试图让他冷静几分。

  “你听我说,当时王宫中的形式十分不利,虽然表面上你是一国之王,但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大多数时候你都不得不把自己伪装起来。”

  听到阿喀西这样说拓跋明宇不禁想起了那段时期,身体像是被一股恶寒包围住了一般,不禁颤动了几分。

  “所以就算是阿玛,就算是你身边的贴身宫人,都看不出你到底开不开心,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所以阿玛才拜托了我,一方面她清楚我为什么会到拓跋烈身边。”

  “另一方面呢?”

  说到这里拓跋明宇更加好奇了,那段时间他和阿喀西的见面除了在朝堂上之外,再没有私下见过。

  “另一方面,是因为我能一眼看穿阿宇的心情呢。”

  “你说的什么胡话?”拓跋明宇皱着眉看着阿喀西,满是质疑的神情。

  “我没有说谎,我说的是不是真的,阿宇明明最清楚了不是么?”

  说着也不管拓跋明宇是个什么神情,就欺身压了上去。

  拓跋明宇要说出口的话被阿喀西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双手抵在阿喀西胸前面前抵挡住了他接下来的动作,疑惑地看着阿喀西的双眼。

  “阿宇,还记得么,我问过你的那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们算不算是夫妻?”

  “不……”刚说出口一个字就被阿喀西堵住了双唇。

  “唔——”

  “我刚才没听清楚,阿宇你能再说一遍么?”

  阿喀西使坏的表情都快要溢出来了,拓跋明宇皱着眉看着他,没想到阿喀西还能厚脸皮地舔了一下嘴角先是意犹未尽一般。

  “我说不……”

  阿喀西又一次咬住了拓跋明宇地双唇,这次拓跋明宇也不甘示弱,唇齿交融之间拓跋明宇直直咬破了阿喀西的舌头。

  铁锈的味道在嘴中散开,可阿喀西却没有丝毫退缩的趋势,依旧不断地进攻,到最后居然是拓跋明宇承受不住败下阵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拓跋明宇已经有些气急了,被阿喀西这样按在这里来回折磨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我只是想让阿宇答应而已。”

  “你!”

  “你先起来,我就答应你。”拓跋明宇换上了一个和煦的笑容,试图哄骗阿喀西从他身上下来。

  “真的么?”

  “真的。”拓跋明宇甚至还用力地点了点头,来表示自己的诚心,却没想到换来了阿喀西的一句不信。

  就在拓跋明宇一筹莫展的时候,外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快快快!药送进来没有,快些快些!”

  “外边发生什么事情了?”

  拓跋明宇扭头看向外边,却看不真切,阿喀西一时间也被外边的动静吸引了注意,但压着拓跋明宇的动作却没有松懈半分。

  “发生什么了?”阿喀西冲着门外问道。

  “回大人,宁公子的伤口裂开了,宫人们已经忙的不可开交了。”

  听到那小宫女的话,两个人的神情都顿时一愣,拓跋明宇急忙推开了阿喀西,阿喀西这次也没有阻拦,跟在拓跋明宇身后直直跑进了主殿。

  一进去血腥味就扑面而来,宫人们端着一盆又一盆血水出去又端着一盆盆热水进来,屋内人头攒动,不禁让两人都紧张了起来。

  “里边情况怎么样了,公子还好么?”

  隔着屏风看不真切,拓跋明宇只能抓住一个小宫女问。

  “眼下虽说稳定了许多,但血还是没止住,里边已经忙成一团了。”那小宫女说完便着急忙慌地跑开了。

  留下拓跋明宇和阿喀西两个人焦急地等候在原地,伸长脖子试图看到屏风后的场景却只能依稀看到几个身影。

  “清礼,再坚持一下,一下就好了。”屏风之后李瑜紧紧地抓着宁清礼的手。

  脸上满是焦急的神情,眼睛猩红直勾勾盯着宁清礼不肯眨眼,仿佛一眨眼人就会消失一般。

  “……嗯……阿瑜。”

  宁清礼死死咬住双唇,将痛呼的声音压在嗓子里边,汗水已经浸湿了身下的被褥,就连枕头上边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汗水。

  “还要多久才能好?”

  眼看着过了这么久,宁清礼的脸色越来越差,李瑜仅有的耐心也要被耗完了。

  沈景山不禁打了个寒颤,硬着头皮回话道:

  “快好了,马上就好,还请王妃再坚持一下。”

  刚才给宁清礼换药的宫女不知道怎么整的,竟然失手让刚刚开始恢复的伤口破裂开来。

  到现在流了这么多的血,沈景山和阿玛急匆匆赶来处理着宁清礼身下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