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歧不介意替沈惊墨惩治这个为非作歹的女人。

  在一众艳羡与惊呼中,他接过水盏。杯置唇边,宋歧敛眸,里面的冷意不加掩饰。

  “三殿下,水里有毒,不能喝!”

  人群中响起一道疾呼,来人匆匆上前,“沈小姐在水里下毒,这水不能喝。”

  宋歧眸色甚冷,嫌他多管闲事,还想着在墨儿面前亲手把她揪出来呢。

  沈惊墨长舒一口气,幸亏此人来的及时。

  沈宣娇心里十分不满,面上却强牵起一抹笑,“你这人好生可恶,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污蔑我?”

  “我亲眼所见,我还有人证。”那人回头,引起一片附和。

  沈宣娇知晓他们误会,解释道:“我倒的是糖粉,我喝给你们看。”

  她一饮而尽,羞答答看着宋歧,“三殿下,真的很好喝,您尝尝。”

  宋歧已经把杯盏递给侍卫,侍卫放在鼻尖嗅了嗅,“三殿下,是欲魂。”

  话落,人群中爆发唏嘘,欲魂那种阴间玩意,淫欲沾身,吞人理智,和尚碰了都得还俗。

  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实在遭人唾弃。

  沈宣娇茫然地摇头,“不、不可能,明明是糖粉。”

  情绪激动下最易诱发药效,哪里是养尊处优的小姐能够承受的,沈宣娇没一会儿便感觉浑身燥热,那个地方开始瘙痒起来。

  她眼睛倏然瞪大,意识到什么,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指着沈惊墨。

  “三殿下,是他,欲魂是他的,是他想害我失贞丢尽脸面,三殿下,您救救我好不好。”

  沈惊墨懵懂道:“欲魂是什么?这不是糖粉拌的水吗?糖粉还是姨母给我的。”

  沈宣娇泪水涟涟,“三殿下,您看,他承认东西是他的,他就是想害我,快把这个险恶用心的贱人押下去,不能任由他继续胡言乱语,娇娇好难受。”

  沈宣娇踉跄着靠近宋歧,被宋歧不动声色躲开,她尴尬地站在原地。

  这一幕,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探讨的视线落在三人身上。

  沈宣娇在京城贵圈有不少好姐妹,你一言我一语便把风向施压给沈惊墨。

  沈惊墨波澜不惊,面色上更多是茫然与无辜。

  他对这场演出,胜券在握。

  只是宋歧率先站在他这边,令他不敢相信。

  宋歧质问:“你们是兄妹,他为何会害你?据我所知,沈小姐倒是分外敌视自己的兄长,你如何自证这不是你与沈氏商量出来污蔑惊墨的法子?”

  沈宣娇指了指自己,清泪两行,“三殿下,我是受害者,我不可能害自己。”

  “你当然不可能害自己!”

  六皇子洪亮的声音自后面传来。

  随着一声陛下到,人群主动让出中间的道路。

  六皇子走了出来,“我先前亲眼所见,你不仅辱骂沈公子,还从他手中抢走了糖粉。”

  “至于你饮下‘糖粉’的事就更好解释了,是沈氏骗沈公子说这是糖粉,待他与三哥喝下,届时出丑的就是沈公子。等解除药性后,父皇赐他们婚约,沈公子嫁给三哥离开将军府,你们就可以顺理成章霸占将军府的财产与特权!”

  “只是,你母亲的阴谋,她还未来得及告诉你!好在某人贪心不足,自食恶果。”

  六皇子拱手道:“请父皇母后明鉴!”

  有的围观的群众回忆起确实是这么回事,加上原先沈公子衣不合身,赶马车的事,本人更是连欲魂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被这么冤枉,孤立无助。

  今日若是没有三殿下六皇子帮衬,冤屈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沈宣娇喜欢三殿下,已经不算秘闻了,刚刚还上赶着求三殿下上她。

  “真不要脸!”

  “毒妇。”

  “……”

  严帝怒道:“来人,将沈氏母女押下去,听候发落!”

  “陛下,臣女冤枉。”

  沈宣娇衣衫半解也纾缓不了体内燥热,喘息连连,带着若有似无的呻吟。

  在一众嘲讽露骨的目光中,她彻底丧失了理智,抄起水盏砸向沈惊墨,“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她疯了似的冲过来。

  沈惊墨反应过来时,已经有人挡在面前,贴着男人滚烫的胸膛,他清楚的听见布帛撕裂,皮肉撕扯的声音。

  头皮发麻浑身都不适起来,不等他细究,女人的哀嚎久久不绝。

  宋歧拧断了她的手,一支带血的簪子从她手中掉落,清脆的声响淹没在闹哄哄的人群。

  侍卫羁押住沈宣娇。

  宋歧垂头看着怀里的人儿,“伤到哪里没有?”

  沈惊墨摇摇头,眸露担忧,“你……”

  关怀的话及时咽了回去,沈惊墨紧紧拽住宋歧手袖,眼眶微红,低声啜泣,“六皇子说的是真的吗,姨母为什么要这么待我啊,我哪里惹她不高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