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刑事顾问·衍◎
秦衍主动要学， 两个老教授也没有阻拦的想法。
现在的科学在一定程度上还没有能够解决一些日常生活中可能会出来的一些问题，多学一些东西，拓宽知识面是可行的。
为此， 秦衍跟自己的猫儿子又在基地里泡了一个月。
他是两个专业的新人王，又是两个教授现在最重视的学生， 凡是有些竞争意识的都忍不住想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
秦衍没有避开周围的人， 所以他做的事情很快就传入了其他人的耳中。
大家先是一愣，摸不着头脑，然后很快就开始讨论起来，秦衍这么做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两个老教授是非常典型的无神论者，他们竟然能同意秦衍学玄学？
疯了吧？
“会不会是想要从之领悟什么？秦衍的能力在这两个方面基本上没有再前进的可能，或许能从玄学上面得到一些突破？”
“有可能， 你说之后我们基地会不会再出来一个玄学专业？感觉很有意思啊。”
“这个专业是不是很吃天赋哇，我看小说里面那些主角高玄学的都得是非常好的天赋。要不然怎么都学不会。”
事实上他们的猜测是对的。
秦衍努力了大半天，他发现自己竟然学不会。
他不死心，又去学「见鬼」， 什么柳叶的水滴在眼皮子上，什么抹香灰， 他都试过了， 偏偏就是不行。
但和他相反的则是怀里的小猫咪。
秦衍本来没有像滴在小叶辰的眼皮子上的， 他只想自己学， 然后将他的好儿子保护好， 但没有办法， 他的好儿子对他并不放心。
先是远远地在一旁看着， 后来看着也不行了， 小猫咪的尾巴在身后一直在甩来甩去， 显然是对爸爸的「伎俩」非常有兴趣。
但它一直都记得爸爸不让它过去，于是就偷偷摸摸地跑到爸爸的身边，结果就这么一下，秦衍甩了一下柳叶泡出来的水，正好有两滴落在小猫咪的眼皮子上面。
小猫咪很不适应眼睛上面有水的感觉，它睁开了眼睛，一开始是没有什么异样的，直到它爸爸见鬼又失败，天色又晚了，要带它回宿舍的时候，它见鬼了。
猫猫本来就能见到很多用科学无法解释的「烟雾」，小叶辰当然也是见过的，不过没有像今天这样如此近距离，如此清晰。
它当场就哀嚎出声，把它的爸爸吓了一跳。
秦衍连忙抱着小猫咪回了宿舍，小猫咪一路上将自己毛茸茸的脑袋埋在了爸爸的脖颈里，不愿意抬起头，让爸爸看自己的笑话。
当然更重要的是它害怕了。
秦衍也注意到了这样的情况，一般情况下，小猫咪身上的毛毛都是帖服着的，但今天它直接尾巴毛毛都炸开了，包括背上的毛发，本来就比人家小猫咪要大好几圈的体型，现在如果说像是一只小老虎幼崽都会有人相信。
小猫咪被爸爸带回了宿舍，小猫咪看不到路上的那些阿飘，心情这才平复了下来。
但它还是不愿意从爸爸的怀里跑出来，秦衍只要一想要将它放下来，小猫咪就会伸出了自己的爪子，去勾住秦衍腕部的衣服，不让对方让将它放下来。
秦衍也看出了小猫咪的害怕。
他忍不住拧起眉头，细细回想小猫咪这一路上表现出来的异常。
明明刚刚在教室里面倒是平静的。
他一想就发觉有哪里不太对劲。
他仔细回想，他甩水的时候，眼角的余光里好像多了一片神色的痕迹。
而他家猫猫一开始呆的位置则是空无一猫。
他立刻便意识到，是柳叶的水落到了小猫咪的眼睛上面，小猫咪见鬼了。
秦衍一想到就忍不住想要发笑又有点生气。
哭笑不得。
都不知道应该是什么样的情绪跟表情了。
他想要见鬼，都想要疯了，结果什么都没有进展，玄学的理论知识他都已经摸熟了，是满分，但偏偏实践部分做什么，什么都弄不出来。
他简直是服气了。
尤其是两个老人家听听跑过来就想要看看他的进度如何。
秦衍更是憋着一口气。
他抱着小猫咪，仔细想了想。
还是没有立刻放弃。
现在他儿子的智商不高，只能听懂一些日常的对话，明白一些经常听到的话的意思。
比如“放饭啦！”“走快点！”“说话大声一点！”等等之类的话语。
小猫咪听得多了就明白了。
秦衍给小猫咪擦了擦他的小脚脚，接着又擦了擦它的小屁股。
擦到小屁股的时候，小猫咪不悲伤了，它直接避让开来，不让爸爸用给它擦过小脚的湿巾擦它的屁股。
反过来也是，擦过了小屁股湿巾不可以擦小脚。
秦衍装模作样，假装听不懂，甚至在小猫咪要逃跑的时候还要伸手去抓它，小猫咪虽然体型比一般的小猫咪大多了，但比起它的爸爸，它的体型还是不够看，一会儿就被爸爸抓到了。
它看着爸爸手上那一张朝着它的小屁屁靠近的湿巾，忍不住拧住了自己的小眉头。
嘴巴里发出了「啊啊啊」之类的猫叫声，生动形象地表达了自己对于这张湿巾的嫌弃，以及对爸爸的求饶。
在它面前的如果是其他的人，早就已经在小猫咪泫然欲泣的表情中投降了，只有它的爸爸不做人，这么说的话也对，它爸爸本来就不是人类。
小猫咪水汪汪的大眼睛对人类来说根本没有抵抗力，但对于一心想看猫猫哭泣的秦衍来说，是恰到好处，甚至想要看小猫咪哭得更凶。
但小猫咪是非常厉害的小男子汉。
见自己的撒娇跟后退都没有办法让爸爸退让，它立马将自己眼睛里的泪花花都收起来，小牙齿都龇起来，冲着它心爱的爸爸哈气，试图让爸爸看清楚自己厉害，不要这样欺负它这么可爱一直小猫咪。
可惜它爸爸的良心离家出走了。
把他家猫儿子逼迫地在原地转圈圈这才罢手了。
“没劲儿。擦个屁股还有这么多的事情。”
秦衍垂着眼皮说了一句，他手底下的小猫咪顿时小脑袋一抬，跟能听得懂鱼话一样，那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爸爸看。
心里想的东西都表现在脸上。
等我长大了，我也一定要用给爸爸擦了鱼尾巴的湿巾去擦他的皮燕子！
秦衍被小猫咪的目光看得恶寒，忍不住伸出了手，在小猫咪的鼻头上弹了一下。
“回神！”
他忍不住轻轻扯了一扯小猫咪毛茸茸的跟小三角形一样的小耳朵。
“你在想什么心思。你最好把脑子里的那些不三不四的想法都丢掉。”
小猫咪听懂了，但它偏不。
它要一直都记得，努力长大，报仇雪恨！
不过现在的它实在是太小了，不足以报仇，于是小猫咪只能憋屈地换上了可怜兮兮的表情。
秦衍也终于是换了一张干净的湿巾给小猫咪擦屁股。
小叶辰猫猫会自己舔毛了，当然也会自己舔屁股。
秦衍从来都没有亲过小猫咪的嘴巴。
不为什么，只是小叶辰实在是太小了，肠胃不太好，经常拉臭臭，能吃能拉厉害得很，导致它的小屁股就没有个香喷喷的时候。
前几天给它洗了澡，还不到半天呢，就又臭了。
他也是服了。
但小猫咪不知道自己舔了小屁股的小嘴巴到底有多臭。
这会儿秦衍终于是给它擦好了屁股，它就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和自己许诺下来的誓言，又屁颠屁颠凑到了秦衍的身边去。
抬起了自己圆溜溜的小脑袋，要去跟爸爸贴贴。
但它凑过去，秦衍愣是不愿意跟它贴贴，小猫咪头顶上软软的毛发只能蹭过秦衍的下巴。
秦衍晚上洗漱完抱着自己的猫儿子躺在床上想了很久，他再想之后要怎么办，自己还没有见鬼，自己儿子倒是见鬼了。
甚至都不需要什么基础的理论，这是个什么世道？
秦衍想了好一会儿，有点不高兴，但当他拿出手机看了会儿网络小说之后叹了口气。
小说里都说玄学是要看天赋的，他没这方面的天赋，但是他儿子有。
秦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的枕头另一边躺着一只狸花小猫，仰躺在床上，小肚子一下以下起伏，毛茸茸的，四肢都垂下来放在身边，跟人类睡觉的模样简直一样。
秦衍盯着小猫咪看了老半天，看着看着渐渐睡着了。
等第二天小猫咪醒过来，就发现爸爸好像是要跟自己做新的游戏了。
它很高兴。
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爸爸的口袋和包包现在对它来说太小了，它根本装不下，幸好现在爸爸终于是反应过来，让他可以出来了。
小猫咪的位置就在爸爸的旁边，不过爸爸是坐在椅子上的，它是趴在桌子上的。
小猫咪刚刚上课的时候总是坐不住，一会儿就要爬到爸爸的身上去。
它以前经常这样，从爸爸的口袋里面探出脑袋来，用小爪子去勾勾爸爸的脸蛋，试图让爸爸的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只要爸爸低下头看看它，它都觉得自己的心甜甜的。
但今天不一样。
爸爸变了。
秦衍轻轻拍开了小猫咪伸过来的爪子，然后用手捏住了小猫咪命运的后脖颈，将小猫咪拎起来。
小猫咪现在的体重越来越重，为了猫儿子的身体着想，秦衍将小猫咪提起来又很快放下来。
他面色严肃跟儿子讲话：“好好听课。”
小猫咪不太高兴，可是这是他爸爸说的话欸，它只好跟爸爸一样保持着相同的坐姿。
可它这些日子被爸爸宠得厉害，没有了一开始的可怜兮兮，现在都敢跟爸爸「哼」声，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秦衍将小猫放在桌子上一起听课的举动让他的老师们大吃一惊，他们问秦衍怎么让猫猫听课。
于是秦衍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跟老师们说了，给他找材料上课的老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名老师以前也是一个非常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是在被抓阄过来给秦衍上课后，他接触到了很多无法用科学现象来解释的事情，他慢慢地也对鬼神有了敬畏之心。
老师本来想要说些什么，但后来想了想又闭上了嘴巴。
算了，随他去吧。
教一个孩子是教，教两个孩子也是教，不过就是这「二徒弟」不太行。
一只小猫咪会什么，能不能听得懂人话都说不准。
老师一开始的想法确实是这样，但很快他的想法就在短短的一周后变了。
秦衍的玄学成绩还是一开始的那副死样子，根本救不了。
但和他不一样的是小猫咪的成绩。
因为有秦衍的起哄，“老师，辰辰也跟在你身后学了这么久，它也要考试！”
老师低下头去看蹲在地上的小胖猫。
现在这只猫应该是四个月大，但它的体型已经比成年的狸花猫还要大一点了。
这只猫猫没有一般狸花猫的严厉与冷酷，眼睛是圆的，脑袋也是圆圆的，耳朵是尖尖的三角形，上面都是摸起来让人舒服的小绒毛，格外可爱。
他教导小猫咪也有段时间了，他现在可以惊喜地确认秦衍的这只小猫咪跟普通的小猫咪确实有很大的不同。
他的小猫咪更加聪明，甚至是能听得懂人话。
只是不会说罢了。
秦衍突发奇想要求跟小猫咪一起一起考试，那就一起吧。
反正他也没什么事情。
“行，你可不要输了。”
秦衍勾起唇角，“我怎么会输。”
他这话就是一个flag，刚说了还没有两天就破了。
小猫咪不会写字所以理论知识是零分，但它的实践能力出乎意料。
包括如何抓捕鬼魂、寻找、通灵这些，都是超高水准通关。
而他们的老师也因此大开眼界。
不过小猫咪也有做不到的地方，比如封印等，正好可以与秦衍进行互补。
一人一猫一个做一部分，配合非常流利，让人不住拍案叫绝。
也是因为他们的配合，老师才没有在鬼宅里gg。
他出来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结果摸到了一脑门的汗水，都是被吓出来的。
他哪里知道鬼宅里面真的有鬼怪，还那么可怕。
他对于两个学生的能力给予了成分的肯定，不过后面的内容他是教导不了了，估计两个人要去找其他的老师。
虽然老师对两个学生非常感激，但由于秦衍那过于离谱的单人实践成绩实在是没法拉得动，所以他就以凉粉的差距输给了自己的猫儿子。
秦衍看到结果的时候整条鱼都傻了。
他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查哪里了，凭什么自己没有天赋。
秦衍忍不住捶胸顿足。
但他也很感激这将近两个月的学习，至少给他之后如果遇到了灵异世界有了帮助。
小猫咪取得了玄学班第一名的好成绩，获得了一朵大红花，和两条大黄鱼。
小猫咪高兴地尾巴都要甩断了，啊呜一声就扑上去撕咬。
这会儿一点都不像是小猫，反而像是小狗狗。
“哈哈哈哈，你家猫猫是怎么养出来的啊。我家的猫猫都没有这么厉害。”
老师忍不住都笑出了眼泪：“它甩尾巴都感觉像是小狗狗。”
秦衍也觉得新奇，“它平时不这样的。”
他试图给小叶辰找补，但实际上小叶辰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这样，高兴起来的时候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一只小猫咪，尾巴甩得可快了。
秦衍看到小叶辰在一旁认真吃饭，忍不住就开始手贱。
他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摸小猫咪的爪子。
小叶辰的猫爪子柔软，上面的毛毛细细的，在日光下面亮晶晶的，小叶辰的四只爪子都是白色的脚脚，格外突出显眼。
摸起来的手感也尤其出色。
像是绸缎。
秦衍忍不住摸了好几把，小叶辰倒是将自己的小爪子从爸爸的手里拯救出来。
只是它的爸爸太坏了，自己的力气又太小了。
根本抽不出来。
差一点自己都要摔倒了。
小猫咪忍不住冲着爸爸「喵」了一声，小脸也皱巴巴的，但那双眼睛水润润，像是在跟爸爸求饶，让爸爸不要闹它，让它好好吃个饭。
但它的爸爸似乎不听，天生就是爱作践的。
那双手就是坏，看到像是小叶辰这么可爱的小猫咪，那双手恨不得一辈子就黏在小猫咪柔软光滑的皮毛上面，永远都不要放开。
小猫咪冲秦衍撒娇没有任何的反馈与回应，爸爸的手还是贴在自己的身上，让自己感觉不得劲儿。
自己吃饭恨不得把脑袋都埋进碗里去，现在爸爸凑过来，它怎么吃饭。
小猫咪只能自己转来转去，脑袋依旧放在碗里面。
秦衍瞧见小猫咪转起来的模样忍不住想要发笑，但他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没有让自己的笑声让小猫咪听到。
要是让自己的猫儿子听到了，它就要跟自己闹了。
只是小猫咪实在是好玩，他真的松不开手。
“小猫咪，你告诉我，你的爪子怎么这么滑嫩呀，用的什么护手霜啊？”
秦衍跟小猫咪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夹起来了，学着那些娇气的女孩子们说话。
小猫咪才不理爸爸。
倒是一旁的老师忍不住慢悠悠回答：“还能是什么护手霜，它爪子不天天埋屎嘛？”
秦衍：“……”
好的，不用说的这么详细，他知道了。
秦衍的手就跟被烫到了一样，立马松开了小猫咪的爪子。
小叶辰终于是甩开了爸爸的大手，小身体往地上一趴，吧唧吧唧地就吃起来。
“上次我们说的条件你考虑好了没有？”
现在没有其他的人在，老师立马跟秦衍提起了之前的事情。
秦衍可不是免费在园区里面学习的。
这里所有来求学的人，他们的最终人物都是为了报效国家。
所以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当初林老愿意力排众议让秦衍先去孟老那里去学习，可不就是看中了秦衍当初主动将自己上交的举动嘛。
现在已经过去快小半年了，秦衍的实力大家都看在眼里。
他一个人就能抵得上一百多号人。
这样的人足以成为他们的秘密武器。
四个多月的时间已经足够了，这条人鱼再养下去，他都快自闭了。
感觉自己毕生学习的时间就像是一个笑话，人家仅仅用了这么一点时间就超过了他们。
实在是气人。
不过转念又想想，大家都是为了祖国服务的，同事厉害是很好的事情。
这说明他们也可以轻松，互帮互助。
秦衍没有立刻回答，似乎在思考，过了会儿才说道：“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老师忍不住问道，他想不明白对方还有什么地方值得思考的。
只要秦衍说愿意出去接任务，这所有城市的大任务都随便他接，待遇嘎嘎好。
只要办妥了一个大任务，待遇还会更好。
正向反馈。
所以他们很多人都想要自己的官职往上面再走一走，看看能不能接到什么大案子。
升官还是要看经验，而这个经验包括许多的东西。
“因为我不甘心。”秦衍抿着唇，“我还要再学玄学。我想去找道士和和尚。”
他说完，用亮晶晶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老师。
玄学老师：“……”
妈的！什么意思！
是不是在内涵我业务不行？
玄学老师狠生气，但仔细想想自己确实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交给秦衍了。
便只能按捺下来。
“你等等我。”说完，出去到走廊上面去打电话了。
老师拨打了一个电话出去，打给了林老。
林老接电话的速度很快。
“老林，秦衍还想学。”
“学什么？”林老乐呵呵的，他喜欢爱学习的学生。
老师顿了一下，然后放低了声音，“去做道士、做和尚。”
老师说完等了等，对面没有声音。
他没有说话。
过了快半分钟，林老的声音才从他的手机对面响起来。
声音里还带着笑意。
“看来他还是没有死心。”
老师没有说话，林老师自言自语道：“你说奇不奇怪，你是华国最厉害的道士，竟然信仰无神论，他是人鱼，倒是比你还要更加对鬼神之事感兴趣。”
“你还特意为他整理典籍，给他弄资料。结果还是不行。”林老叹了口气，他想要让秦衍放弃，但话到临头又咽了回去，“我跟其他的人商量一下。毕竟他的能力很重要，不能拖太久。”
“嗯……”
老师应了声。
说是商量，但当天下去园区里就进来了一个大和尚，此时正是吃饭的时候，只要是在外面的学生都看到了对方走进了秦衍上课的那间教室。
大家忍不住愣住了，又很快窃窃私语起来。
他们都在猜测是不是秦衍出了什么事情，这才让和尚都来了。
秦衍是等到新的老师来了，这才知道原来教导自己的老师是现在国内最有名气的道士。
他顿时都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惊讶的表情。
总不能说最厉害的道士竟然没有太多的理论知识吧。
他的很多操作都是靠感觉来抓的。
除了像是画符这些，其他只是一个非常大的框架。
秦衍看了自己的老师半晌，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老师竟然那么厉害。
他一点都不遮掩的目光让他的老师忍不住老脸一红。
老师低喝：“看什么看？没看过？”
秦衍开玩笑道：“还真的没有见过老师红脸的样子，现在终于是见识到了。”
新来的和尚老师跟道士老师认识，他听到秦衍的话，忍不住笑起来，是善意的笑。
秦衍不怕道士老师打他，他已经摸出来了，道士老师的心非常软，是心软的神。
基本上不会动手打人，而且非常护短。
就是他自己说徒弟是没有事情，但不允许其他的人说他的徒弟，一说就要生气，可劲儿地护着秦衍。
果不其然，秦衍的道士老师只是瞪了秦衍一眼，别的话什么都没有说。
秦衍跟在两个老师身后又学了半个月，终于是学成了。
准确点来说，是秦衍学会了一些基础和需要念经的部分，剩下的实操都是秦衍的小猫学。
道士也从来没有想过世界上竟然会有小猫咪这么厉害，能听得懂人话，实力也厉害。
这次他终于是看到了。
秦衍家的小猫咪就跟成了精似的，但他们两个老师去看这只小猫咪，没有什么不对，单纯就是太聪明了。
秦衍前脚才毕业从基地园区出来，后脚就被安排接了一个案子。
这件案子已经耗时快半个月了，本来应该在秦衍跟道士老师学完之后就立刻跟过去，但他们上面商议过，觉得还是要照顾秦衍的情绪，给予人性化的支持。
他们认为秦衍不只是一只人鱼，更是一个宝库。
他们从秦衍的口中得知人鱼是群居动物，秦衍的族人不少。
秦衍是这样的，那他的族人们再差劲也差不到哪里去。
如果能让秦衍劝说那些人鱼都上来，来到华国定居下来的话，那该多好啊。
秦衍当然是能理解他们的做法。
他跟小猫咪一起看人家送过来的档案。
上面记录的是一个非常古怪的女宿舍死亡案件。
死亡的原因不明确。
更让人捉摸不透的是确定不了死亡的时间。
法医在发现尸体的第一次检查确定了一个死亡时间，死亡时间还不到半天，但隔了两天因为找不到头绪做尸检时候，才发现死亡时间还是不到半天。
这个结果让做尸检的法医感到了浑身一凉，他又去了好几次，却都是这个结果。
但明明这几个尸体都已经搬出来两三天了，不可能死亡时间还在半天之前。
不过刑警倒是找到了一些信息。
现在是暑假，学校里已经没有人了，只有在门口值班的保安会继续上班。
他们调查这个学校的房价登记信息，这间宿舍里的所有人都已经回家了，并且门口的摄像头都拍下了她们离校那天的脸。
之后一直翻看学校里的摄像头，愣是没有找到她们回到学校的录像。
那她们又是怎么回来的。
让人想不明白的是，其他宿舍的东西都收拾完，没有一个人住，全部都起来了。
但只有她们宿舍里的东西都是散着的，像是她们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宿舍，一直都住在这里。
警方也积极联系她们的家里人，但令人感到费解的是，她们家里人都不知道她们去了学校的事情，接到警察的电话还以为是警察打错了。
“没有！不可能，我女儿昨天晚上还在家里吃饭睡觉呢。现在应该还没有起来。”
“不可能的，警察同志，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是不是其他学生的电话号码写错了，写成了我们家里的啊？”
“不相信？那我去喊我家孩子，让她来跟你们讲话。”
电话另一头的警察们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们都屏气凝神，听着电话里传过来的声音。
先是接电话的人进了屋子，打开了屋子门。
脚步声在空旷的家里格外响亮，通过电话传到了警局里。
“晴晴？晴晴？晴晴你睡醒了吗？妈妈要进来喽！”
母亲的声音格外响亮，想要唤醒屋内的女儿，但屋内没有一点动静。
但她没有在意，敲了两下女儿的房间门，推开门走了进去，“晴……”
女人的声音顿住了。
紧接着另一头的警察们听到了女人惊慌失措的声音，“晴晴！晴晴！你去哪儿了！”
“老公！老公！你看到晴晴了吗？我刚刚去找晴晴，晴晴在假期里这个点都是在睡觉的。但是我刚刚进去，床上没有晴晴。”
女人的声音一下子就慌了。
警察们立马互相看了眼，更加觉得不可思议。
胆小的女孩子忍不住双手抱住了自己的，整个人打了一个哆嗦。
电话里的声音还在继续，女人的老公安慰妻子：“起来了？没吧，我刚刚才从厕所里出来，晴晴不在。”
“那她去哪里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女人不知道，女人的老公也不知道。
他们几乎是瞬间慌乱起来。
“我给妈打个电话。”
“好好好，我有晴晴舍友跟朋友的电话，我也问问他们。”
夫妻两个说话间，电话就这样突然挂掉了。
应该是妻子不小心在慌乱中按掉了。
刑警立刻给另外三个家庭打去了电话。
全都说孩子在家里或者是跟人出去旅游，但当刑警让他们联系孩子的时候，却无论如何都联系不上了。
这下四个家庭的人全都慌了。
而刑警也慌了。
他们很多人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案子。
到处都透露着古怪。
家长们都说他们的孩子明明前一天晚上还在家里，晚上也在家里睡觉。
那学校里的那些学生又是什么？
他们回去的时候东西都带回去，什么时候又带回来了？
所以到现在所有的情况都并不明了。
包括尸检的结果。
唯一可以断定的是，这些女孩子在宿舍里面玩的招魂游戏。
他们宿舍的桌子上摆放着蜡烛，还有非常大的镜子，以及一袋子的苹果，水果刀，一个装着红色液体的碗。
法医做了鉴定，碗里的红色液体有其中三个女孩子的DNA。
第一个报案的人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秦衍眉头紧皱，怪不得会一直留给他，这都已经跟灵异事件挂钩了。
秦衍到达警局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提出了，想要听报案人的那段报警电话的录音。
警局的人很快就给他找到了。
“你好，请问是xxx警局嘛？”
“是的，请问你是？”
比起这边接线员的语气轻快，对面的人说话一字一顿，像是年久失修的机器，正在重新启动。
声音听不出来是男人还是女人。
警察也将案发前后那段时间出现在学校里的人员都做了笔录，工程量比较大，前后花费了四五天，仔细调查他们有没有什么不在场证明，甚至将他们的声音做采样对比。
却依旧没有什么收获。
“是这样的，我今天早上看到了404宿舍出了事情，好像出人命了……”
那通电话讲到这里，就截然而止，那个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连地址都是警方自己去查的。
这通电话带来的消息非常少，除了定位跟事情，其他什么都没有透露。
秦衍又听了其他几个人的笔录，笔记与摄像机拍下来的录像。
他看完之后，耳朵动了动，语气平静。
“这个电话的声音，是这些人说话的声色重叠在一起的。”
跟在秦衍身边的几个人一听，立马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卧|槽，有这个可能。我总觉得好像是听着有些耳熟，但是如果去细想又想不出来。”
“快点送过去检测一下。”
秦衍到他们的警局还没有一小时，就直接上来个大的。
他人长得好，看着模样冷清，但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儿。
大家的目光总忍不住往秦衍的脚边去看。
在秦衍的脚边趴着一个小猫咪，小猫咪察觉到了他们的视线，非常敏锐地抬起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看。
秦衍是上头安排下来帮助他们的，算是技术顾问，给他们出主意，整理思绪的人。
不过「秦衍」这个名字他们都没有听过。
干这一行的人都知道，国家编制的技术顾问人数稀少，几乎每一个都是宝贝，那都是从各个地方里选出来的，拥有许多经验的人。
他们都能说得出来名字。
但秦衍不，这还是个新名字，突然就出现在官方技术顾问的名单里面。
属于是空降。
让人忍不住侧目。
主要是人真的太年轻了，那些技术顾问们不缺乏年轻有为的，但如此年轻看起来才二十出头的就他这一个。
其他的都三四十岁。
属于是熟悉的面孔。
警队里也有小年轻，他们盯着秦衍看，不止是因为秦衍好看，而且秦衍的年纪比他们的队长年纪还要小。
他们队长的阅历很厉害了，也察觉到这个声音很不寻常，只是以为可能是电脑合成，没想到竟然会是人声重叠。
要知道他们队长过几年就要上升，说不定能做成技术顾问。
怪不得秦衍已经做成了技术顾问，就这耳朵，一听就听出来了。
“你怎么听出来的啊？”
“耳朵听出来的……”秦衍解释道，“我的耳力好。”
秦衍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看起来平易近人很好接近。
但有会察言观色的人发现，秦衍的双眼里没有笑意，只是做出的一个笑起来的表情而已。
这么一看，秦衍还真的没有那么好接近。
秦衍刚来第一天就投入到了案子里。
这个案子到现在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大家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但还是没有任何突破口。
秦衍的到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撕开蒙住了众人视线的布的这个口子。
秦衍见过了他们刑警队的法医同志，两个人热络的聊了会儿，法医同志年纪也大了，见到秦衍先问了他跟谁学的，得知是孟老的徒弟亲自教导的，法医同志的脸色顿时一变，脸颊上都多出来两朵红艳艳的花儿来。
握住了秦衍的手都舍不得松开，似乎这样就能间接性地跟孟老握手。
孟老的地位在法医这个领域非常高，他的名字也是赫赫有名。
就是他们这些人的偶像，他们做梦都想要得到孟老的指点。
没想到竟然还能碰到孟老亲传的徒孙。真的太让人惊喜了。
“卧|槽，我没看错吧，那个死人脸竟然还会笑，笑起来的时候竟然还会脸红！”
“世界玄幻了，我觉得我像是看到了一个假人。”
“你不要这么说人家好嘛！人家就是平时性格冷漠一点。”
“你看现在他的性格冷漠嘛？”
“好吧，就是他看不上你。”
……
几个年轻的刑警忍不住跑过来想跟秦衍交流交流，比如说如何年纪轻轻就当上顾问。
但没想到一跑过来就看到了这么辣眼睛的画面。
这让他们感到了痛苦，觉得自己的眼睛遭到了重拳出击。
秦衍正在跟之后要共事一段时间的同事说话呢，突然就听到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他耳朵动了动，听到了他们口中的话语，如果不是自己表情管理满分，怕是就要笑出声来了。
这不好，这不好。
他有些恶趣味的想，怎么可以在人背后说坏话，得当着人的面说才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