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驰禹率先直起身来,冲小朱和煦地笑了下,“你好,初次见面,我是江驰禹。”

  草草草,好帅!好高!

  小朱内心发出爆鸣。

  “你……你好,我是朱文,你叫我小朱就行。”

  看着小朱那不值钱的小模样,余立果扯了扯嘴角摇头。

  小朱立马又反应过来,问道:“你不是本地的吧?有住的地方吗?”

  大家都住得离基地不远,基本上晚上都是各自回家休息,住在基地的只有家比较远的余立果。

  江驰禹不着痕迹地看了余立果一眼,然后有些为难地说:“我不是本地人,我一会儿去附近租个房吧,也换一下衣服。”

  小朱这才反应过来,江驰禹身上还穿着的是跳下池塘的那一身,衣服上的泥巴都已经干了,但是鞋子里肯定没有,还穿着这么不舒服的鞋子去打针。

  天啊,想想都觉得难受吧!

  “害!”小朱立马出主意:“咱们楼上还剩两间房嘛!小果哥住了一间,另一间还空着呢,不如你直接住那儿得了,就是那间没有卫生间,你洗漱得跑一趟小果哥房间。”

  说完,小朱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小声询问余立果:“小果哥,你觉得呢?”

  江驰禹也跟着把视线投在余立果身上。

  过了十秒钟,余立果才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开,看了一眼江驰禹的脚。

  “我还是去租房子吧。”江驰禹不想惹他不高兴,主动说。

  余立果站起身来,冲江驰禹伸出手:“车钥匙。”

  “嗯?”江驰禹不明所以的把车钥匙给余立果。

  “这附近那么偏僻,你租个毛线房,我下去给你拿行李,你有带吧?”

  江驰禹浑身毛病,特讲究,绝不可能只穿一身衣服就跑过来,然后在这些小县城买几十块的衣服穿的。

  果然,下一秒江驰禹就点了点头。

  “我自己去拿吧,有点重。”

  余立果挥手拒绝了,叫上小朱去拿。

  小朱看到江驰禹开的车,一时间表情复杂,偷偷摸摸地问余立果:“小果哥,这人没问题吧?开这么贵的车来当免费义工?”

  怕不是另有图谋吧?

  “额。”余立果想了一下,然后一脸正经地说:“你知道我以前在中京蛮有钱吧?”

  “嗯嗯!”小朱点头如捣蒜。

  “这人……”余立果顿了一下说:“算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吧,他家里有点小钱,但是吧。”

  余立果煞有介事地撇嘴,惋惜地感叹:“他早年间因为很难以启齿的原因痛失爱人,从此脑袋啊,就有点不正常。倒也不是神经病啊,就是常常做些常人难以理解的事,经常到处乱跑,你看这不就跑贵州来了!”

  小朱张大了嘴,颇为震惊:“啊?!”

  “我就暂时收留他吧,等他厌烦了,我就联系他家里把他接回去。”余立果说。

  “怪不得他想也没想就跳下去池塘呢!”小朱感慨:“还要来当义工,诶,还有隐疾,作为一个男人,也是好惨啊……”

  小朱在脑海里已经脑补了江驰禹空有一副英俊外貌却不能人道的悲惨人生,内心感叹:果然,上天给你打开一扇门,就会关上一扇窗,命运从来都是公平的。

  二楼的另一间房是个单间,有一张一米五的小床,是房屋原主人留下的,还有个已经脱了漆的暗红色老式衣柜。

  余立果和小朱一起把江驰禹的那个超大行李箱提了进去。

  “我一会儿帮他买点床上用品过来吧。”小朱热心地说:“怪可怜的。”

  余立果想了下,江驰禹这人,肯定不会用崭新的四件套的,非得洗了才会用。

  “算了,我那儿有多余的,一会儿我拿给他就行了。”

  小朱这才点点头,去了隔壁的房间,隔壁是基地的办公室,负责领养事宜的那个小姑娘白天在里面办公,小朱最近对她很是上心,一天要去看人家好几次。

  余立果打量了下这个房间,转身去自己房间给江驰禹拿床上用品,路过了客厅,江驰禹立刻就跟上他。

  随他吧,余立果无所谓地想,扭扭捏捏反而显得自己很心虚似的。

  于是江驰禹顺利跟着余立果踏进了他的房间。

  余立果的房间要大得多,几乎和客厅差不多大了,江驰禹极快地扫视了一遍房间陈设。

  有一扇挺大的窗户,挂着白色的窗帘,现在正随风飘动,离窗户不远处是张一米八的床,铺着印有云朵的浅蓝色四件套,只有一个枕头,枕头旁边是一只棕熊的毛绒玩具。

  床尾随意搭着件睡衣,是带着小恐龙样式还缀着毛毛尾巴的夏季款。

  有挺大的白色衣柜,和一张同色小圆桌,桌上还有一包开了袋吃剩下的麻辣味薯片,底下铺着印有卡通狗狗的地毯,还有一个米色的懒人沙发。

  物品摆放得很随意,却很有生活气息。

  一点儿……也不像他们曾经在枫林晚的卧室。

  但江驰禹总觉得,余立果更喜欢这里。

  余立果打开衣柜,踮着脚拿下来一床被子,然后又拿了套白色四件套丢给江驰禹,“自己会套吧?”

  江驰禹接着,想要开口说不会,却又忍住只点头说:“我学学。”

  会才怪了,余立果两手交叉抱在胸前,“噢,那你自己弄吧。”

  “好。”江驰禹拿着东西离开,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了句:“充电器不要插在床头,晚上充电很危险。”

  每天晚上充着电玩手机的余立果:“……”

  “要你管。”

  江驰禹倒没再讨人嫌,快速离开了。

  然后过了两分钟又拿着东西过来了,余立果正躺床上玩手机,差点儿吓得跳起来:“你又来干嘛!”

  江驰禹抬手示意自己拿着的衣服和洗漱用品,温和地说:“我想洗个澡,脚上都是泥土。”

  余立果这才反应过来,那个房间没有浴室。

  “你去吧。”

  水声哗啦啦响起,余立果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这样的场景其实曾经很常见,他在床上,江驰禹在浴室,等水声停歇,江驰禹会裹着浴袍出来给他印上一个带着水汽的吻。

  真烦。

  余立果翻身坐起来,不想和江驰禹处在一个房间里,也不想看见洗完澡出来的江驰禹。

  所以,余立果梦游一样的,去了江驰禹的房间,帮他把床铺好,被子套好。

  等反应过来时,余立果这才无语地拍自己脸颊:“造造造!着了他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