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城放弃了地上的乌头花,扯开乔司身上的,繁茂的乌头结成网状,一撕一大片。

  “啊!”

  乔司的痛呼声打断了鹿城的动作,她抬起头,整个人钉在原地,浑身血液倒流!

  那些乌头并不是从地上长出来的,它们最毒的根部长在乔司心口,被她扯断的花茎断口一吐一吐涌出汁液。

  是粘稠的、血腥的、黑红的……

  鹿城猛得睁开眼睛,铮亮的灯光刺得她大幅度翻身,惊动了一旁站立的陪护。“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鹿城冷汗涔涔,心悸不已,满脑子都是乔司脸色苍白的模样。“我要见方主任!”

  ……

  “哎哟~”

  乔司捂着腹部,脸色发白,冷汗涔涔,五官都皱成了一团。

  金柳艰难扶住她,这混蛋实在太重了。“管教,她疼了很久,可能要撑不住了。”

  女管教皱起眉,看了眼位置。“阑尾?真麻烦,这说不定得到外面去手术。”她拍了拍乔司的肩膀。“喂,玫红,是哪里痛?”

  金柳抢着说,“管教,她不会说中文,我陪她去找狱医吧。”

  看守所有翻译人员,但几人都默契的没有提。

  女管教无奈地点点头。“那行,你跟我走吧,真是麻烦,大半夜的。”

  她心里暗自窃喜,终于要把这桩麻烦事给送出去了,推着乔司的担架车就往外走。

  金柳跟在管教后面,内心狂喜,这个呆了近半年的十几平小破监室不是她住过最简陋的屋子,但却是她最度日如年的地方。金柳低下头,看着黢黑的水泥地,生怕控制不住的情绪漏出一丁点。

  今晚!今晚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不愧是玫家大小姐,人脉遍布全世界。她在这呆了这么久,硬是没发现这个严格的女管教是黑.警。

  几人各怀心事到了看守所内的诊室。

  “这里痛?”狱医按了按乔司的腹部。

  乔司想了想阑尾大概的位置,应该是这个地方没错,哼哼唧唧地出声。“嗯…”

  “这里呢?”

  怎么还换地方了,这里好像也像是阑尾?

  乔司点头,面上维持着痛苦的表情。

  “这呢?”

  乔司:“……嗯”

  狱医抬起头对女管教说,“这得拍个片子,可能要动手术。”

  女管教点了点头,一脸不耐烦,拿着狱医开的单子,长叹一声。“哎——这一晚上又睡不了了。”

  狱医拉住她。“你直接送她到旁边的公安医院啊,很快的,不用跑县城了。”

  女管教懵了,傻傻地问,“啊?什么医院?”

  “你不知道?前几年所长提的申请,每次有犯人需要开刀都得送县医院,看守所本来就偏,赶过去都好久,再加上医院里社会人士太多,影响不好,还得好几个民警跟着陪护,浪费警力,就申请开了公安医院在看守所旁边。”

  女管教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次怕是出不去了。“我…我知道啊,那不是还没建好吗?”

  狱医道,“上个月刚建好呢,你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运气你了。”

  女管教愣住,什么运气!怎么还赶上这事了呢?

  金柳垂头乖顺地立在一旁,手却伸进乔司大腿下面,狠掐她了一把。

  乔司吃痛,后槽牙都咬酸了,脸上的痛苦表情更加真实,狱医啧啧了两声。“瞧瞧这小脸白的,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送去啊!”

  乔司假装肚子疼得缩起身子,躲开了金柳的手,借着翻身掐住了女管教的大腿。

  疼转移到了别人身上,不仅肉.体上的痛苦得到解脱,心里上的郁闷也得到了释放。

  女管教绷紧大腿,咬住了自己的后槽牙。“马上…马上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