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秋雪整个人晕乎乎的被容遇秋紧紧抱在怀里,她就像踩在云团上一样,整个人找不到着力点,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冀秋雪缓缓抬起手同样用力地抱住了俯身在她肩头哭泣的容遇秋,真的抱住人了她才有了一点踏实感。

  冀秋雪抱紧人鼻尖凑到容遇秋的脖子处鼻尖扇动,她闻着熟悉的杉木气息,忍不住蹭了蹭容遇秋的脸。

  正在偷摸哭泣的被她的举动弄得呆住了,容遇秋红着眼眶偷偷的用余光看着一脸满足的女人,她僵了一瞬间,又慢慢放松了。

  夜里容遇秋侧躺在病床上,冀秋雪紧紧地盯着她的脸,眼皮沉重地催促她赶紧闭上,可是每每闭上了她又会睁开。

  冀秋雪在睡梦中突然被惊醒了,她再次睁开眼看着距离自己一个手掌距离的容遇秋,再次安心的合上眼。

  没睡多久心中地危机感促使她又睁开了眼,再次确定容遇秋是真的躺在她的身边。

  冀秋雪伸手拉住了容遇秋的衣角,听着她的呼吸声,再次陷入了沉睡中。

  翌日一大早,冀秋雪从睡梦中惊醒,她在梦中还记得容遇秋抱着她的触感,冀秋雪扭头看向枕头,枕头上空无一人。

  冀秋雪坐起身看着干干净净的病房,她垂着头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她明明记得昨夜容遇秋来找她了,耳边还回荡着姐姐两个字。

  原来是做梦啊。

  冀秋雪呆坐在床上想起昨夜的温柔,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

  这时门把手突然转动了,冀秋雪满怀期待地扭过头期盼的看着门口,病房门被推开了,苏子墨满身疲惫的走了进来。

  冀秋雪失望的收回眼神,一看见苏子墨就打起了精神,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首先就是作业给她下药的人,她一定要抓到!

  冀秋雪收敛了情绪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她扭头看着狂喜地苏子墨,愣住了,“怎么了?”

  “姐,你知道我刚才看见了谁吗?”苏子墨一下扑到冀秋雪的床边满脸惊喜的看着她。

  “谁?”冀秋雪含着一点期盼的问道。

  “你日思夜想的人。”苏子墨神神秘秘的凑在冀秋雪眼前说道。

  “真的?”

  苏子墨猛点头,还指着门口说道:“我亲眼看见的,她还和我说话了。”

  这时,容遇秋端着早餐进来了,两姐妹一起抬头看着她,目光灼灼的,尤其是冀秋雪的眼神,好像快要她看穿了似的。

  容遇秋不自在的移开了眼神,脸有点发烫,脚趾已经在鞋里抓地了。

  冀秋雪看着容遇秋的眼神如冰雪初化一般,她惊喜地捂住嘴,这真的不是一场梦,激动地眼泪都快下来了。

  苏子墨默默的挪开自己避免自己成为了阻碍两人的阻碍物。

  她昨晚还以为自己喝醉了眼花看错人了呢。

  容遇秋端着早餐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冀秋雪面前,小声的问她:“吃吗?”

  冀秋雪仰头看着耳垂通红的人,容遇秋有点不敢面对冀秋雪,她遗忘了对方那么多年,光是想想她都觉得窒息到心疼。

  容遇秋垂下眼眸睫毛心虚又害羞地轻颤着,完全不敢和对面的人直视,与昨夜抱着冀秋雪默默流泪的人相比好像不是一个人一样。

  苏子墨起身不打扰她们两人对视了,悄悄的从门口离开了,走之前还顺带关上了门。

  容遇秋听见门被轻轻关上,她忍住心中的脸上的热意,将早餐放在了桌子上。

  冀秋雪也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了,她和容遇秋两人都没有说话,都在安静的坐着自己的事情。

  容遇秋将早餐一样一样的摆在桌子上,而冀秋雪站在卫生间用力地拍拍脸,又透过缝隙看着弯着腰认真做事的人。

  她捂着嘴轻声笑着,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眼前的这个人真正的回来了。

  冀秋雪用冷水敷着红着的眼眶,听着卫生间刷刷的流水声,容遇秋松了口气。

  她坐在沙发上揉揉发胀的额头,昨晚睡了一觉起来后,她的头更痛了,现在还能保持清醒全靠毅力支撑着。

  冀秋雪出来时容遇秋正靠在沙发上休息,她看着眉头紧蹙的容遇秋似乎在忍耐某种伤痛,她心中一急快步走了过去。

  容遇秋听见声音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冀秋雪担忧的面孔,她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伸手拉住了冀秋雪的手,轻声道:“没事的。”

  “真的没事吗?”冀秋雪抬起手替她按着已经被按红的太阳穴。

  容遇秋感受到太阳穴冰凉的指尖,心尖一颤她看着冀秋雪的脸,还是没能在她脸上看见过于熟悉的一面。

  她想起来的记忆其实不多,只有一些模糊的记忆,更多的是一种情感上的寄托和依恋,还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想念。

  冀秋雪将容遇秋按在沙发上,她的头枕在冀秋雪的腿上,冀秋雪低着头轻柔合适地替容遇秋按着头皮慢慢地舒缓她的难受。

  冀秋雪看着闭上眼舒展眉头的恋人,她故意释放了一点点信息素出来了,初雪化开后冰冷与清新很大程度上让容遇秋感觉好受多了。

  她闭着眼身体一放松又睡了过去。

  冀秋雪看着她成熟了不少的脸庞,还有长了不少的头发,冀秋雪的手指顺着头皮慢慢地按摩着,她在头皮上摸到了一道愈合后的伤痕。

  冀秋雪的指尖轻轻挑开了头发看见白色的头皮上有一道弯弯的伤口,冀秋雪眼眶一热她赶紧转头趁着泪水滴下来之前赶紧擦掉了。

  伤痕上的头发很多都没能长起来,只剩下了一道白白地疤痕横亘在头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