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这幅画,用色简单,工笔一般,也没有龙飞凤舞的题诗,显然并非出自大家之手。

  画的是身穿白衣的卫澜霆,容颜精致绝美,墨发飘扬,衣袂翻飞。

  站在一棵海棠树下,迎风舞剑,好似欲乘风归去,宛如谪仙。

  眉宇间透着逆风的坚韧不拔,细节入微。

  所幸画的线条流畅,墨水没有丝毫滞阻,一看便知作画之人对卫澜霆甚是了解,连神态眼神都刻画得入木三分。

  没有盖印章也没有题名,江无虞也不知是谁画的。

  但以卫澜霆那种高傲的性子,想必是对他很重要的人了,没准和像他的那个还是同一人呢。

  不过挂在这个方位,并不方便卫澜霆观赏,也起不到什么装饰的作用。

  江无虞抵着下颚想着,嗯,十有八九就是这儿了!

  但那东西如此重要,想必卫澜霆也不会简简单单地藏起来。

  江无虞不敢冒然行动,若是触发了什么机关暴露了身份,反而得不偿失。

  夕阳西下,暮霭红隘。

  金黄色的琉璃瓦在昏黄朦胧的阳光映照下,镀上一层耀眼的光芒,处处透着不可侵犯的威严。

  卫澜霆大步流星地走在宽阔平坦的宫道上,一路畅通无阻。

  宫里每个人都惧怕太子,任谁见了他都是敬而远之。

  曾经容贵妃宫中有个貌美宫女爱慕太子,在太子入宫时故意偶遇,当即便被太子下令杖毙喂狗。

  在所有人眼里,太子就像是地狱里走出来索命讨债的阎王,高兴时对你笑,不高兴也冲你笑,笑得人心里直发毛。

  “太子爷,皇上在里面等着您呢。”

  离渊帝身边的大内官兴许是宫里唯一能跟卫澜霆说得上话的人了。

  “嗯。”卫澜霆淡淡应了一声,也不等大内官通传便抬腿进了御书房。

  ……

  书房外头忽然嘈杂了起来,江无虞忍不住皱起眉。

  不过今日也算有了些头绪没白来,就先到这儿。

  “姓江的,给本王滚出来!”

  “郡王,太子叮嘱不可对江公子无礼啊!”

  “卫砚,你敢拦我?”

  “郡王,书房重地,非太子令不得擅入!”

  卫砚有些头疼,这位宴清郡王倾慕太子已久,听到太子把江公子带回了东宫,能不着急上火吗?

  “好,本王不进去,你让那小兔崽子给本王滚出来。”

  宴清显然是忌惮太子的,可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年纪不大,就敢勾引男人了?竟还欺负到本王的头上,本王非扒了这小子的皮!”

  卫砚无奈,这宴清郡王在太子殿下面前乖得像只小绵羊,对旁人那可是帝都小霸王的存在,只听得进太子的话。

  若真让他扒了江公子的皮,太子回来还不得扒了他卫砚的皮?

  卫砚一想,无论如何都必须先稳住这个小霸王。

  “郡王,您何苦跟他置气呢?太子不过是将他带回来做伴读的。”

  “呸!卫砚你休要帮着太子瞒本王。什么伴读,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你当本王傻呢?殿下他就是想东宫藏娇!”

  宴清叉着腰,气呼呼地吼着:“殿下现在就将他领回东宫了,以后还得了?”

  要知道,就连他堂堂的宴清郡王也只能在太子不在时,溜进东宫待个片刻。

  太子若是回来了,说不了两句话就让侍卫将他叉出去了。

  那小兔崽子,何德何能与太子同住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