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古代言情>渣了那苗疆少年后【完结番外】>第25章 不要轻易辜负一颗真心

  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步,程所期自认自己今天破例的容忍度已经到了极限。

  拱进被子里的人还得寸进尺,顺着他的手背一路摸上手肘,肌肤触感带起一阵鸡皮疙瘩。

  “阿期,那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巫年,你别太过分了。”

  程所期将手抽回来,翻个身背对他,听到身后失落又乖顺的嘟囔出一声:“……我错了。”

  他倒是认错认得利索,终于知道见好就收了。

  这几日为了让程所期心软,更是一顿折腾,现下安静了没一会儿,浅浅的呼吸就变得有规律起来。

  剩下不习惯跟人同睡一张床的程所期,一个人失眠大半宿,天快亮了才好不容易酝酿出一点睡意。

  又因浅睡容易多梦,他在那总是变化的梦境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孤身一人正一步一步走上通往神山的台阶。

  他知道那是程大鹏,几次想要出声叫住他问个清楚,可直到那身影完全消失在山间,也一直没有等来程大鹏的回头。

  反而是看见了实验室里的母亲。

  那句惆怅的叮嘱,隔着时空针扎一样刺进他心里:

  “若是还瞧不清楚自己要什么,就不要去轻易伤害人家。”

  如果程所期出身野蛮一点,养得反派一些。

  那么这些愧疚和亏欠感,根本奈何不了他。

  也不至于因为即将打碎一颗真心,而开始烦躁不安起来。

  他甚至在想,如果巫年没有那么认真的喜欢他,哪怕是一时兴起,都好过只有他一个人,在当这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眼瞅着天气转凉,天色亮得慢,太阳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罢工。

  巫年有自己的生物钟,哪怕天未亮,时间一到就自己醒了。

  睁眼看见身旁的人卷着被子,似乎是嫌冷,几乎是缩着睡。

  小半张脸埋进棉被里,眉头紧蹙着,看起来应该是做了什么不太好的梦。

  巫年保持着睡醒的姿势,痴痴看着他的脸,久久未动,像是还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在做梦。

  过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无声地展开一抹笑意,将上半身探过去,伸出手指,拨开搭在他眼皮上的一缕弯曲碎发。

  闭着眼熟睡的程所期少了几分淡漠和疏离,尽管他平时也表现得平易近人,可骨子里并不是多么热情的人。

  听着他极轻的呼吸声,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巫年早前装着不懂,故意洒了他一脸带着特殊用处的野猪血,倒是得偿所愿了一番。

  如今呆呆地看着他,那不受控制的旖念冒出来,洪水开闸一般,奔腾自四肢百骸。

  喉结滚动,他鬼使神差凑过去,让这距离一寸寸缩近,手指勾着程所期脸前的棉被往下拉。

  只这一下,程所期眼皮下的眼珠就有明显的滑动,像是要准备醒来的预兆。

  巫年立刻屏住呼吸,动作僵着好半天,确定程所期又睡过去了,才慢慢把压迫退回到原地。

  他告诉自己——不能急。

  “早啊,程……哥?”

  看见程所期的房门打开,正准备下楼的齐温书见着出来的人是谁后,手里的书啪嗒一下掉在地上,直接呆愣当场。

  “早,齐老师。”

  巫年弯腰帮他把书捡起,一脸好心情的跟他打招呼。

  “你……你……”

  “你昨晚在程程房间睡的?”

  齐温书你了半天,还是莫工给接上了完整的一句话。

  虽然很不喜欢莫工,不过他今天心情好。

  “阿期还在睡,晚点再叫他。”

  “……”

  话里那点子故意和显摆就差没有写脸上了。

  莫工人也坏,他就喜欢逗这些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正好今天我做饭,要不要给你煮碗姜汤,睡了一晚上地铺,怕是着凉了吧?”

  “你才睡地铺呢。”

  正所谓“情敌”见面,总是分外眼红。

  莫工一点也没有身为“前男友”的自觉,一副好奇八卦的模样:

  “哟,既然不打地铺,那你是睡上面,还是睡下面?”

  “当然是……”话头到一半被人紧急打住,巫年像是想起什么,把后半段咽回去不说了,只道,“为什么要告诉你。”

  他很少这么不待见谁,对齐温书都是很好相处的模样。

  从小到大被人保护得太好,以至于表现出讨厌一个人,都还是带着一点小孩心性。

  偏偏莫工被冷待了也不恼,还喜欢招他。

  程所期睡醒推开窗,见到的就是莫工在院子里踮脚跳跃,像在“跳芭蕾”。

  而巫年手掌撑着脸,随性地坐在吊脚楼门口的台阶上,眉眼弯弯,嘴角勾着作弄人的笑。

  整个人连同远处的群山,一同落在眼里,画面说不出的鲜活、惬意。

  可惜林子外面站着的身影,让程所期神情一滞。

  对方也看到了他,而且看起来,就是专门在等着他。

  程所期也不急,起床洗漱一番,下去的时候巫年和齐温书还在玩。

  或者说他们在“玩”莫工。

  “他怎么了?”

  程所期陡然出声,吓得正看得有趣的齐温书原地蹦起,转身尴尬地跟他打招呼。

  巫年也站起身,观察着他的脸色是否生气,然后委屈道:

  “是他自己问我会不会下蛊的。”

  又岩愈岩怕他不相信,一指齐温书:“齐老师可以证明。”

  程所期看过去,就见齐温书猛地点头附和。

  眼见着莫工就快跳完“著名舞曲《天鹅湖》的独舞”,程所期忍住了拿手机录下来的举动,一句话终于将他解救下来。

  巫年走过去,在他耳边打了一个响指,人就恢复正常。

  看起来玄幻又邪性。

  “哎呦,我的老腰。”

  浑身骨头硬邦邦的,别说“跳芭蕾”了,就是幼儿曲目“拔萝卜”,表演起来都够呛。

  莫工本以为他要搀自己一把,谁知道这小子追到门口,缠人得很:

  “阿期,你要出去吗?”

  “晨跑几分钟,你去厨房帮我看看有什么吃的。”

  程所期视线越过他,和莫工一对上,后者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巫年,我说你这什么邪门东西,我就是问问,可没说要亲身体验——而且我前几天浑身起疹子痒了三天,是不是你小子搞的鬼?”

  莫工吵吵嚷嚷转开话题,程所期趁机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