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古代言情>我的万人迷奴隶欺负我【完结】>第199章 爱情,是最大的陷阱

  祝子绵回学校晃了两天,大部分时间都失魂落魄地看着手机。峦一直没有发消息给他。

  周六,他就忍不住回去找峦了,可是小区门卫没有让他进,说峦不在家,同时告诉他峦酒精中毒半夜被人抬出去的。

  祝子绵一听立刻慌了,他先到了苍的诊所,但是诊所的人告诉他没有峦的就诊记录。

  他打电话给苍,苍没有接他的电话。这好像也是能预料到的事。毕竟他摆了苍一道,苍没反咬他一口,让他被网暴就不错了。

  他只好自己一家医院,一家医院地找,方圆二十里之内的医院都找了个遍,也没有峦的消息。

  难道直接送回机构了?那么严重吗?祝子绵只能这样想。

  如果真是这样,那能帮他的也只剩下苍了。可是他现在根本追踪不到苍的行踪,堵不到人。

  倒是网上,苍的消息一直在更新。

  ——知情人爆料,苍与床照中的当事人早就领了结婚证,只是没有对外公开。

  ——苍允诺将于近期补办婚礼,补偿另一半遭受的那不足十小时的网暴。

  ——苍的婚礼筹备十分奢华,但宾客名单不详,具体时间也不对外公布。

  ——全网对于苍的新婚祝福已泛滥成灾。

  ……

  祝子绵很认真地刷着这些消息,他也像那些吃瓜网友一样,想追踪出苍的婚礼时间,婚礼现场。峦再不出现,他打算直接去大闹婚礼了。

  但是没想到,在两周后的周五,他直接被接到了婚礼举办地,一家高档私人会所,是苍亲自去学校接的他。

  苍开着车,祝子绵拘谨地坐在后座。明明一堆话要问的,可一看到苍当他不存在的眼神,他问不出来。直觉苍的态度就是“你想问就问,反正我说不说你管不着”。

  良久后,还是苍先淡淡开了口:“不好意思,这段时间没有接你的电话。毕竟我是要结婚的人了,我怕和你联系会让哲误会。”

  祝子绵扫了苍一眼,就匆匆把目光移开,表情有些不自在,“嗯,我明白。不过你想多了,我联系你,不是因为我想和你怎么样。”

  苍随意牵了下唇,听得毫无波澜,“不管我和你怎么想,我们俩到底有段时间不清不楚,这段模糊的关系总会让别人胡思乱想。”

  祝子绵揉捏着自己的手指,烦躁地垂下了头,“那你今天还来找我干什么?”

  这时,车已经在会所的停车场停了下来。

  苍解开安全带,语气有些无奈,“是哲的意思,他建议你来当伴郎。我想也对,让你来见证我们的婚礼,也算是证明,我和你的事就此了结了吧。”

  祝子绵突然变得焦灼,好像终于绕到了他期待的话题。“那,另一个伴郎,是谁?”

  苍不理会,下了车,祝子绵也赶紧跟了下来,却依然听不到苍回答。

  苍随手锁住车,迎面来了一个会所的服务生。

  “带他去换衣间吧。”苍对服务生说,话落,他转回头看向绵。

  绵焦急得快要哭了,苍嘴角若有若无地勾了一下,终于给了句回应:“另一个伴郎已经在试衣了。”

  祝子绵一听,赶紧催着服务生向换衣间跑去。

  服务生把人引到换衣间门口,并没有跟着进去。

  祝子绵推开门,见换衣间里的衣服很多,四五排的衣服,但看上去都是日常装束,应该都与他无关。

  跃过这四五排,有几套西装礼服挂在醒目位置,那才是可选的伴郎服。

  此时,已经有一个人背对着他站在那里,脱下自己的淡蓝色衬衣,拿起一套礼服的衬衫披在了身上。

  “大——”叔。

  祝子绵想试探地叫一声,可刚一开口,就见对方缓缓转过身,余下来的那个字,生生被吞回了肚子里。

  眼前的人实在没办法用大叔去称呼。

  微微发卷的头发凌乱却不显潦草,胡茬剃净,弧度不多不少的下颌线毫无保留。五管像被精心雕琢过,尤其一双深邃的眼底,闪烁着祝子绵梦寐以求的浩瀚星海。

  “峦——”祝子绵低喃出声,此时的峦几乎如二人初见。

  峦带着温和的笑意走到绵的面前,“你来了。”

  一时之间,两人的分分合合杂乱而汹涌地冲将上来,祝子绵情绪忽地失控。

  他嗓子发紧,话带哽咽,委屈到不行,“你干嘛这么久不联系我,你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了。我听说你酒精中毒,我害怕你——”

  峦扶住绵的肩,“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是想,这段时间你天天刷着苍的消息,可能情绪不稳。这个时候谁出现在你身边,你可能都会爱上。”

  峦顿了顿,有些孩子气地抿了下唇,“算我固执吧。我还是希望你在完全放下苍以后,再来找我。”

  祝子绵紧紧抱住了峦,扑到峦的肩上哭了起来,“我想清楚了。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和苍不一样的那种喜欢。这种感觉只有你能给我。峦,你别再突然消失了,我害怕。”

  峦轻轻抚着绵的后背,由着绵哭。

  直到绵的哭声渐弱,他才轻轻将绵推开,再次道歉,“对不起,绵。因为我和你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和苍比起来,我也就是比普通朋友强了一点,所以我不敢相信你是真的喜欢我。”

  祝子绵抹了一把脸颊,心虚地低下头,“这有什么奇怪的。不是还有一见钟情的吗?何况我们以前不是就在一起吗?虽然记忆不在了,总还是有感觉的吧。”

  峦轻轻捧起绵的脸,“你是想说,这是一种你也说不清的感觉?不是因为你想起了什么?”

  祝子绵眼神稍稍闪避了一下,很快就倔强地凝结到一处,笃定:“嗯。对。”

  峦凝视着绵,测谎一般,见绵神情纹丝不动,他淡淡一笑,语气变调侃,“好啊。你这么说,我就估且当一次伴郎吧。”

  祝子绵一愣,情绪转了弯,不哭了,“怎么?你原本不想给苍当伴郎吗?”

  峦耸耸肩,表情理所当然,“我跟苍早就闹翻了。你失忆前他算计你的命,你失忆后他夺了你的心。我怎么会想给他当伴郎?要不是他说另一个伴郎是你,我才懒得来。”

  祝子绵眼波转了转,神情恍然,“哦,苍又骗我。说什么是哲想让我来当伴郎,其实是你的无理要求吧,他才迫不得已去找我的。”

  转念,他想到苍一路上看他,那不情不愿的样子,忽然很生气。

  自己也是头一次当伴郎,居然不是两位新郎官由衷请的,而是硬塞进来的,哼!不爽。

  峦拨弄了一下绵的头发,觉得好笑:“怎么?你难道希望苍由衷邀请你来当伴郎?”

  祝子绵赌气地扁扁嘴,“为什么不行?他们俩能结婚,我功不可没,他为什么不该诚心邀请我?”

  峦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功?你曝光他隐私,让他全网走光,他不治你的罪就不错了。”

  祝子绵张了下口,想说什么没说出来,最终收了声,不提此事了。

  这时峦看了下自己的肩,肩上还残留着绵的泪渍。

  峦面色为难起来,“唉呀,这件衬衫被你弄脏了,得换一件了。”

  祝子绵不以为意,“一件衬衫嘛,穿在里面大同小异,有什么关系?我再帮你拿一件。”

  说罢,他拿起另一套礼服里的白衬衫。

  走到峦身边时,见峦没动,只是看着他,眼神里有些不好言说的期待。

  祝子绵秒懂,抿唇一笑,把新拿的白衬衫搭在自己手臂上,腾出两只手帮峦脱下弄脏的那件,“我来帮你换。”

  说到这里,峦的衬衫已经被他脱了下来,他的眸光很随意地在峦身上一扫,忽地滞住,几乎惊悚。

  “怎么还有芯片?不是让拆除了吗?我当时明明说——”

  话到这里,祝子绵突然顿住,自觉失言,心虚地向峦看去。

  就见峦也正看着他,神情与方才全然不同,勾着一抹笑,但眼底却看不出笑意。

  祝子绵倒吸口寒气,不安地刚退一步,峦就直接推着他,把他壁咚到墙上。

  “拆除他的芯片,摘除他的子宫,这是你当时的遗言吧。拼死留下的遗言,机构居然没按你的遗言做,是不是很失望?”

  祝子绵何止是失望,简直要气炸了。芯片的事瞬间排到第一位,其它的事他懒得管了。

  他眼泪汪汪,带着哭腔嚷嚷,“对啊!为什么没拆除你的芯片?凭什么还要让你当实验体?”

  峦逼得更近了些,“芯片我想拆就可以拆,这不是问题。问题是——你的记忆是什么时候恢复的?”

  祝子绵听到芯片想拆就能拆的时候,松了口气,这才把意识回到自己假装失忆的事情上来。

  他眨巴几下眼,还在嘴硬,“是啊。好奇怪呀,怎么一见芯片,我忽然什么都想起来了?”

  峦样子变凶,赤裸的上半身四处青筋凸起,祝子绵吓得像只小猫瑟瑟发抖。

  他知道峦不可能真打他,但是峦也是真的很生气。

  祝子绵眼睛慌乱地四扫一通,终于放弃了挣扎,垂眉耷眼地嘀咕起来,“就是,和苍预计的差不多。失忆后,过了三个来月吧,就恢复了。”

  话刚落,祝子绵就听到木门声响,抬眉就看到苍和哲从一个试衣格子中走了出来,这格子一看就不隔音。

  祝子绵撞上苍那又冷又硬的眼神,接收到一股杀气。

  他赶紧抱住峦的腰,哭唧唧地哼哼:“我就是,就是气不过嘛。那我失忆前,苍那么算计我,我就是,就是想骗骗他而已,出出气嘛。”

  祝子绵越说声音越小,因为觉得苍的眼神越来越可怕。他不敢再看,求助地看向峦,见峦的眼神也凶巴巴的,但相较于苍,莫名显得可爱了许多。像那种自家人惹了事,气是气的,护还是得护的样子。

  这种“可爱”让祝子绵忍不住想要撒个泼打个滚,去哄一下。

  忽地,他眸光一亮,笑得激动,还带着挑逗,“峦,我当了半年大学生,天天健身,有腹肌了耶,你要不要摸摸看。”

  说着,他笑嘻嘻地去拉峦的手,要往自己衬衣里放。

  峦:“……”外人还在呢!

  苍:“……”这是轰我们走,诡诈!

  原本,哲一直站在苍身后,没什么表情,此刻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

  苍不悦地看向哲,哲赶紧干咳两声,恢复成一本正经。

  苍把目光又落回绵身上,把绵吓得直往峦身上贴。

  苍上前两步走到峦身边,看着另一个无所谓的地方,咬着后槽牙交待:“我希望,他一周都下不来床!”

  说完,苍大步走出了换衣间。

  -

  哲与苍并排走在长廊里,哲余光小心地扫了苍好几眼,见苍的脸色始终阴沉,终于忍不住安慰:“绵就是有些孩子心性,他也没说错,当初你那么算计他,他想报复一下在所难免。”

  苍冷哼一声,“演技这么好,他怎么不去学表演!”

  哲干巴巴地笑笑,“也是。真没想到,他连峦都能瞒过。”

  苍又走了几步,见哲一直走得沉稳,忽地脚步顿住,凝视起哲。

  哲往前走了两步,发现苍没跟上,这才停住,但没有转回身,只是侧过头去用余光询问着苍。

  “他演技是好,”苍耐人寻味地说,“但是骗过了所有人,也不该能骗过你吧,心理专家。”

  最后四个字,苍的语气斗转,冰冷又挑衅,像一把刀要划开什么。

  哲收回余光,目视着前方没有说话。

  苍转了个身,与哲背对背地站立,“我发现他的记忆没有在预期中恢复,第一时间求助了你,让你尝试给他用催眠治疗的。我不相信,绵假装失忆能逃过你的催眠。”

  哲视线上移,幽幽长叹了一口气,绵能不能逃到他的催眠,他不知道。因为他根本没有给绵催眠过。

  当绵舒服地躺地睡椅上,闭着眼想配合催眠的时候,却摊开了手掌,手掌上赫然写着几个字:有监控吗?

  哲秒懂,“放心吧。苍医学上很强,但对电子设备无感,监控只要我不给他看,他拿不到。”

  绵腾地坐起,“那就省了吧。”

  哲看着绵有些不悦,“为什么假装失忆?你知道苍这个人,做实验就是他生活的意义。实验失败对他打击很大。”

  绵摊了下手,“所以喽,我想打击打击他嘛。反正迟早都是会告诉他的,只是让他多煎熬些时间罢了。再说,这也是他同意的。”

  “他同意的?”哲觉得不可能。

  可绵理直气壮,“就是他同意的啊。他在给我失忆前,告诉了我他曾经对我做的一切,是他自己说,等我恢复记忆了,想怎么报复他都行。”

  ……

  回忆完这短短的一幕,哲看上去万分疲倦,他的声音变得很无力,“是啊。我早知道他是假装失忆,我觉得他的理由合情合理,总得让他把这口气出了,你俩之间的怨才能了。他能好受一些,你也能好受一些。”

  说完,哲向前迈起了步,两声沉闷的脚步声响后,苍侧过头,声音力度强了几分,“那他拼命做出喜欢我的样子,也是他报复我的一种方式吗?”

  哲再次顿住,记忆碎片杂乱地萦绕上来,绵怎么会想到这样做呢?他其实是排斥的。

  “我为什么要去喜欢苍啊?那个腹黑的家伙。”

  哲并不意外绵的反应,他附合地点点头。不得不说,苍对绵做的一切是腹黑得很。但是只有他知道,苍之所以走到这一步,是因为内心的伤一直无法抚平。

  从他接触金卡计划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些金卡人在芯片的监控下全是心理变态,而苍是最严重的那一个,也是最不配合医治的那一个。

  苍给自己筑了很高的心墙,不许人打破,所以必须有一个人像特洛伊木马冲进去。

  用爱情的形式打破他的生活节奏,才能让他慢慢活出活人气息。

  特别是金卡计划结束了,苍必须找到一种新的生活模式,才能避免活成一个只会做实验的机器。

  “绵,我知道苍对不起你,但是,我希望你帮他一次,也算是帮我一次。看在我帮你瞒住秘密的份上。”

  ……

  哲看着长廊里的豪华吊灯,灯光越来越细碎,越来越模糊,他无声地牵起唇,笑得有一些无奈,更多是酸楚。

  他清楚,当苍问出这句话,心里就已经有了全部答案,他不需要坦白什么,更无从辩解。

  “苍,能和你假装谈一场恋爱,我已经很知足了。这段时间,你笑得很好看。我想这才是你该有的样子。”

  哲深吸一口气,表情又管理好,他无所谓地笑着,转过身看向苍的背影,“三天后,是我们的婚礼。不管你来不来,我会等你的。”

  哲顿了三秒,见苍没有任何回应,落寞地耸了一下肩,走了。

  -

  另一头,祝子绵的话可就多了。叽里呱啦,恨不得把哲的叹息声都讲出来。

  “峦,你就别生气了。我听了苍以前的事,是真觉得苍挺可怜的。所以才答应帮哲一起给苍做心理治疗的。你理解理解我嘛。”

  峦扯了扯绵缠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扯不下来,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其它地方,“你帮他就忍心来伤害我?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看到你和苍在一起,我是什么心理?”

  祝子绵委屈至极,“我心里也不好受啊?所以每次跟你说我放不下苍的时候,快哭死了。但谁想到呢?”

  说到这儿,祝子绵跺脚又挠头,好像百思不解问题出在哪儿,“当初答应哲,也是因为哲说,你拆除芯片肯定要在机构里养两年的,所以我们就以两年为限。谁想到,你不到两年就回来了。”

  峦想到自己突然出现在哲的心理诊所,哲吓得手里杯子都摔碎了,当时他也纳闷哲的反应怎么这么大,感情真正吓到他的事,是这个。

  难怪哲那么热心,说要帮他和绵重新在一起,条件就是让他将所有过错一笑勾销。

  原来要勾去的那个“错”,在这儿呢。

  峦想通这一切,已经有了被耍的感觉。转而又想到自己突然出现在绵的面前,绵倒是镇定异常,除了反应慢了三拍,一切表象全无破绽,心里更气了。

  “就算你要帮哲,难道连我都瞒着吗?”

  祝子绵瞪起眼,“那当然啊。你想苍那个腹黑,心思有多细。一点不合情理的线索都能被他发现。我和哲都不敢联系,只敢在我的游戏里私下沟通。”

  峦不得不承认,绵这一步做得倒是聪明,苍对游戏没兴趣,自然没研究,哪里会想到绵专心致志测试游戏的同时,其实在做着另一起勾当。

  “那如果我今天不逼你说出实话,接下来呢?你们打算怎么办?”

  祝子绵一听这个,眼睛亮了,得意得不行,“简单啊。最近我翻了好多失忆类小说,找到好多方法。我和哲都说好了。等他和苍结了婚,他就会建议你带我回去,住我们一起住过的房子。尝试一下到底是药物问题让我失忆,还是因为我受的刺激太大,所以失了忆。然后我就会在你一步步地往事重演中……”

  峦听不下去了,从绵提失忆类小说的时候,就听不下去了。

  难道是想隐瞒一辈子吗?他忍啊忍,见绵越说越来劲,终于忍无可忍地地捞起人冲进了试衣间的小格子。

  一通噼里啪啦,一阵委屈求饶,声音就开始越来越不堪入耳。

  最后就听祝子绵软绵绵地恐吓,“你,要是,要是,真让我,一周,下不了床……”

  “怎样!”峦语气浊重地质问。

  “我,我,嗯——呃——”祝子绵几乎说不出话,发出什么声音都不受他控制。

  直到一堆语气词疯狂输出了一通,越来越有气无力后,他才弱弱续出一句:“我还是,喜欢你的。”

  【作者有话说】:终于终于,,,下一章大结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