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古代言情>我的万人迷奴隶欺负我【完结】>第179章 分手讲究快狠准

  周五,峦在公司一直在忙,忙得午饭都让助理简单打了一份送到办公室。坐在电脑屏幕前,一边吃一边看PPT。

  有时候真的要庆幸一份忙碌的工作,能把人的思绪全部占据,不必白费时间去想一些左右都为难、左右都不能改变的事。

  现在的峦,不敢主动去靠近绵,只敢等绵随叫随到。

  这是他给绵的承诺,也是他给自己立的约束。

  他不想,也不能让绵产生困扰,他希望绵能心无顾虑地去追求他想要追求的人或事。

  然而,一通电话却突兀地打断了他,好像刻意来撩拨他内心的欲望,刻意来挑战他的约束力。

  是哲打来的,很寻常地叮嘱:“下午我有课,你这个助教别迟到啊。”

  “你周五有课?”峦回忆了一下课表,他记得教育心理学是周一上一次,周四上一次,再没有了。怎么突然周五有课呢?

  但这好像不是重点,重点是就算哲周五有课,他这个助教也就挂个名而已,难道还真要去吗?

  峦正想怼回去,哲先倦倦地开了口,“你看到的只是绵这个专业的必修课课表。我一周还有一次青春期心理干预的选修课。”

  峦嗤了一声,“管你什么课。我这个助教难道不是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哲呵呵呵地笑了好一阵,笑到峦想挂电话时,才怪里怪气地说:“别装了。我是你的心理医生,还能不了解你在想什么?我可是好心好意给你个借口来见绵啊,错过了,下次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小猫”手机壳在峦手里被狠狠捏了一下,与此同时,哲挂断了电话。

  跟这些玩心理战术的人打交道真是烦死了,他们好像很清楚你的弱点在哪里,很清楚什么时候可以来上一刀,把你藏起来的欲望逼到无处可逃。

  峦的思绪彻底乱了,没办法凝神在ppt上。

  他站起身在办公室里不停踱起步,踱了三圈后,到底是关了电脑,离开了公司。

  他得承认,他不敢去见绵,不表示他不想去见绵。即使是远远地看着,他也想看绵一眼。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他觉得他应该和哲说声谢谢。不过等他见到哲,几句沟通之后,他又觉得那句谢谢可以免了。

  哲似乎是打着帮他的借口,真的需要一个助教。

  周五下午的青春期心理干预,是教育系和心理系一起上的大课,地点在全校最大的阶梯教室。

  峦先帮哲调整好了音响设备,然后还要从八个班三百个学生里,随机抽出一百来个学生点名。

  其实峦觉得点名这环节根本没必要,和他想的一样,哲的课不会有人缺勤。

  而且屋子里的学生明显比三百个要多,还有些其它班的学生来蹭课。当然他们的目的不是蹭课,也是来磕颜的。

  这个误人子弟的祸水。

  峦不屑地看向哲,同时,他又不得不承认,哲身上确实有一种界于好人与坏人之间的邪魅属性,挺招人的。

  当年他们在同一所大学,虽然互相不认识,但是彼此都有耳闻。

  都是系草嘛,而且气质有些雷同,免不了拿来比较。

  那时候哲的风评比他要好一些。毕竟大学时的他已经开始犯混了。虽然看上去更高冷,但男友不断。

  而哲看上去温润许多,却一直戒情断爱,连个绯闻都没传出来。

  “喂,你到底点不点名啊?”见峦失了好一会儿神,哲拿着名册在峦面前晃了晃。

  峦收回思绪,白了哲一眼,“你上个课,搞得跟粉丝见面会似的。还用点名?哪个爱豆会给粉丝点名?”

  话是这么说,峦还是接过了名册。

  接着,他面无表情,清冷地叫着一个又一个名字,机械且麻木。

  只是在叫到绵的时候,有些微不可查的停顿。而绵回应的那声“到”,让他微微挑了一下眉。

  -

  绵坐在倒数第四排的位置,整堂课一直在那里写写画画,没有认真听。

  峦坐最后一排,歪起头就可以看到绵,就是能看到的部分不多。

  时间在这种远距离的凝望中慢慢溜走,峦一点点落寞下来。

  这是周五的最后一节课,等下了课,绵就该和同学们去赴他的周末之约了。

  也不知道苍会不会进学校来找绵,他和苍会不会又一次尴尬遇到。

  想到这里,峦找出那天绵给他戴的围巾和毛线帽,像那天一样把自己包裹了起来。

  他已经想好,就坐在这里,一直看着绵离开,等绵差不多离开学校的时候,他再走。

  铃声响起,课结束了。

  哲收了个尾,便垂下头整理教案,同时很寻常地说:“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同学们下课。”

  “啊——”

  明明都没怎么认真听讲,一听要下课,开始意犹未尽了。

  一时间,教室里堆满了撒娇声,“哲老师,拖个堂呗。再聊几句。”

  哲笑得很无奈,“聊什么聊?过你们的周末去。”

  “哲老师周末怎么过啊?要不要参加一下我们的社团活动?”

  “哲老师,再多等一会儿,给我们答个疑呗?”

  “哲老师——”

  “哲老师——”

  ……

  一群学生像呼唤偶像返场一样,不舍得哲离开。

  哲见有几个学生已经跃跃欲试想上讲台来缠住他,只得笑着给了个警告:“全给我坐位置上不许动。等我出了教室再走,不然我报警你们信不信?”

  信肯定是不信的,但大家还是咯咯笑地留在了原处,等他们的哲老师先走。

  这时,教室的前门突然开了。这扇门就在黑板的旁边。自然而然,开门进来的人能吸引住全场人的目光。

  于是,大家都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人走了进来。

  那人穿着几乎遮挡耳垂的高领羽绒服,戴着几乎遮住半张脸的深色墨镜。

  是苍。

  遮得再多,也是遮给陌生人看。熟悉他的人一眼就能把他认出来。

  包括峦,包括哲,包括绵。

  峦坐直了,哲动作一滞,绵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现在已经下课了,很多学生陆续站起,绵这一站并没吸引多少人。

  但峦注意到了,应该说,只有峦注意到了。即使是苍,他的视线方向也没有朝向绵。

  “快点。”苍沉声说,向着哲的方向。

  “啊?”哲惊讶地看着苍,动作停滞,有些恍不过神。

  苍不耐烦地深呼吸了一次,“快点,电影快迟到了。”

  哲还顿在那里,看着苍似乎想看出些更多的信息,但一教室的学生好像已经懂了,不能再懂了。

  他们拍起了桌子,“原来哲老师有约会啊!”

  “这是哲老师男朋友吗?”

  ……

  起哄声突起,把哲叫回了神,他哭笑不得地牵了牵唇角,“闹什么闹?掀了房顶,砸的可是你们。”

  一帮学生们才不管,叫唤得更凶。

  哲压不住了,随意摆了摆手,向苍走了过去。

  苍直接扣住哲的手腕,在震耳欲聋的“啊”声中,把哲拉出了教室。

  很快,两人手牵手的背影已经看不到,激动的吃瓜声却还像浪潮一样翻涌。

  不过大家都动了起来,有的在收拾书包,有的已经往门口走,都没有要在教室里继续吃瓜的样子。

  只有绵还木呆呆地站在那里,魂不附体。

  峦小心地挤过人群,离绵近了一些。听到绵身边同寝的朋友把绵叫回了神。

  “绵,你怎么了?我们走吧。”

  “对啊绵。你男朋友该来了吧。他在哪儿等你呢?”

  绵僵硬地转了一下头,好像思绪很乱,他得一点一点地整理,好半天,他才整理出一句话。

  他断断续续地说:“哦,我男朋友啊,他刚才来消息说,他身体不太舒服,好像感冒了。”

  “啊?”几个同学听了,整齐划一地惊呼出声。

  这一声惊呼似乎让绵更清醒了一些,他掏出手机,“哦,对了,他也说不好意思,所以买了附近电玩城里5000个币,让我们随便玩,玩开心一点。”

  同学们一听,失落一扫而空,马上又兴奋了起来。

  相较于绵的男朋友长什么样,他们好像更在意这个男朋友够不够大方。

  绵把领币的条码分享给了同学,然后抱歉地说:“那个,你们去玩吧。既然他感冒了,我想早点回去看他。”

  “唉哟,真是贤惠啊。”

  “也对,早点回去,给他暖暖身子,好得快一点嘛。”

  ……

  同学们又嘻嘻哈哈拿绵打趣玩笑,绵始终笑着,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不停催他们快去玩,越晚人越多。

  -

  不知不觉,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少到最后只剩下绵和峦。

  喧嚣终于褪尽,只剩死寂。

  绵像块木头一样伫在那里,看着前门的方向,一动不动。始终没有回过头。

  峦站在绵的后三排位置,也不知道绵知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看不到绵的脸,但是一个背影也让他感觉沉重。

  苍今日的举动,他也始料不及。

  虽然哲告诉过他,苍并不爱绵,迟早和绵摊牌,但苍选择了这样一个情境,这样一个方式与绵摊牌,谁都没有预料到。

  不得不说,挺狠的。

  在一个人企盼到热烈的时候,给他一瓢冰水,这种伎俩峦使用过无数次。

  可没有想到,苍学得这么透彻还用在了绵身上。

  峦不敢去打扰绵,只静静地陪着绵站着。

  真是可笑,在这个校园里,峦撩拨过无数的“男友”,曾被同学们戏称为“钓系海王”,但没想到,事隔经年,重返校园的他却对着一个真心想撩的人不知所措。

  悄悄离开,于心不忍。迎上去安慰,趁火打劫。

  峦目光四下乱扫,说不清他是期望绵转个身还是不转身。

  在他想清楚这些之前,“木头”终于活了。

  绵有气无力地背起背包,向教室外走,没有回头看。

  峦无声无息地跟了上去,隔着十步左右的距离,一直默默跟着。

  绵没有回寝室,也没有向校门外走,他似乎深知他同学的生活轨迹,所以有意避开所有他认识的人。

  走了半个多小时,峦终于感觉出绵的路线,绵是要从学校另一个偏门处离开。

  那处偏门学生使用的不多,主要是货车出入。

  看着绵走出大门,拐了弯。峦疾走几步,追了上去。扭头却看不到绵了。

  这么快就打到车了?峦怅然地叹了一口气。随即他又自嘲地笑了两声,看得到看不到绵有什么区别呢?他都不知道自己一路跟着的意义是什么。

  就这么垂着头胡思乱想着,突然,峦感觉肩膀被人搭了一下。

  峦一愣,扭头就对上绵的眼。绵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漠得让峦心里难受。

  “你还要跟我多久?”绵说,语气和他的表情一样,寡淡如水。

  峦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一时语塞,他可以想出无数调侃的话,来缓解这时的尴尬,比如“路是大家都能走,你凭什么说我跟着你”之类。

  但他说不出口,绵这不活不死的样子,让他嗓子很紧。

  绵等了一会儿,听峦不说话,好像有点失望,脸上终于有了些情绪,是抱怨的情绪。

  “你到底是不是个霸总啊?这种时候一直跟着我算什么?难道不应该直接把你的豪车开过来,把我按车里说:我不许你不开心。然后拿钱往我身上砸吗?”

  峦愣住了,似乎没想到绵会这么说,愣了好一会儿后,他过意不去地说了一句:“我……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