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快速用眼神交流了几个回合,虽然都觉得董事长的话有些古怪,但也不敢妄猜为何古怪。
相互点了下头,便一个跟一个鱼贯而出。
会议室里又只剩下祝子绵与峦两个人。
祝子绵拿出新垃圾袋,将桌上的纸杯,地下的纸团快速往垃圾袋里扔,故意把声响弄得很大,好像刻意提醒峦,屋里还有个人呢。
另一边,峦默默将白板上的字擦拭干净。
待擦完最后一笔,他面朝白板,抱歉地说:“昨晚——”
“我睡得很好。”不等峦说完,祝子绵冷冷地截了话,余光瞟到峦转过头来看他时,他又郑重其事地补了句:“和别人。”
“和别人?”峦意外地重复了一遍,顿了片刻后,便哭笑不得:你昨晚和谁睡,我会不知道吗?
他心里清楚,绵这是在和他赌气,气他爽约。
但他也不能把实话说出来,于是勉强抽了抽唇角,一边收回目光,一边自我安慰地嘀咕了一句:“睡得好就好。”
这句话声音极轻,原本峦就是想说给他自己听的。但祝子绵表面上旁若无人,实际上竖着耳朵在听峦的反应。
短短一句话,全被他捕捉到了,听得他胸口一闷:这是几个意思啊?巴不得我找了下家,就不缠着你了?
想到这里,祝子绵愤愤地把垃圾袋一扎,冲到了峦身后,“我告诉你,昨晚我本来是想把你那个把柄还给你的。看样子,你觉得无所谓。那好吧。反正我也要走了,走之前,我就把它公开到公司群里,我看看董事长怎么收场!”
峦愣住,心思不在自己怎么收场上,而在于绵说要走的问题上。他看向绵,“走?你要去哪里?”
此刻的峦,从语气到神情,都掩不住吃惊,这让祝子绵终于有了一丝泄愤的快感。
他得意地勾起唇,“你以为,离开你这斩神娱乐,我就活不下去了?告诉你,离开这里,我活得更好!”
峦尽量压住慌乱的心思,沉声一字一顿地问:“你到底要去哪儿?”
祝子绵把垃圾袋往肩上一甩,傲慢又挑衅,“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峦,咱们就此一别两宽,我不会再来找你了。”
峦死死盯着绵的眼睛,只觉得那双眼奶凶奶凶的,明显置气多过了绝情,发现了这一点,峦紧张的神情渐渐缓和了下来。
不得不说,乍一听绵要走,他下意识不安,但此刻理智回笼,他稍加思索,就知道自己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可是最高端、最权威机构里贵若珍宝的实验体,在这里的地位,称的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只要他想找,还有他找不到的人?
想到这里,峦歪起头,逗趣地笑了,“这次,这句话的期限是多久啊?”
峦的话让祝子绵神情变窘,他听得出峦在笑什么,无非就是嘲笑他前几天刚说完“别再让我看到你”,转天就招呼人家“开房”。
但那不是开房啊。祝子绵有苦难言,心里这个气啊,他咬住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一辈子!”
说罢,他也不等峦反应,自顾自打开了会议室的门。
峦张了下口,似乎还想说什么,可门外等候的员工们已经把目光都投射了进来。
没办法,众目睽睽之下,峦只得先把他与绵的事放一放,眼睁睁地看着绵走出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