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这不过是你无端的猜测罢了。”
“我的证据在这里，这才是最好的证明。”聂睿庭伸出手，把指尖上沾的黑灰给朱灵夜看。
“大家在录像里看到的黑影其实是障眼法，那不过是袁天罡弄出来的纸人式神，这黑灰我见过几次，你们第一次利用纸人伤害徐离晨时也用了这招。”
“袁天罡很聪明，每次攻击完目标后，就用道术把纸人烧掉，但可惜纸烧掉了，还会留下灰烬，刚才吕铮来电话跟我说化验结果，我请他查了两种物质成分，一种是纸人的灰烬，一种是情蛊咒里的香灰，结果里面都有绿檀的成分，我记得袁天罡家里那个香炉里燃的就是绿檀。”
听到这里，司机按捺不住便要动手，被朱灵夜用眼神制止了，面不改色地说：“连绿檀都了解，真让我对聂公子你刮目相看。”
“好说，年少时无聊，学过一点檀香方面的知识，会用在查案上，也让我对自己刮目相看，呵，为什么你们把车停这么远，是希望我把话说明白吗？”
现在警察都在处理紧急事件，偌大的停车场里一个人都没有，离车位还有一段距离，于是聂睿庭继续往下说。
“为了让计划顺利得逞，你们先是引颜开去荒庙，在庙里布下符阵，除了伤他外，还借此刺激他的戾性，接着又向警方告密，将他带去警局。我刚才检查过关押室里的伤痕，那不是颜开弄出来的，而是符箓的印痕——为了抓住颜开，你们一定花了不少钱，才能让人在关押室里做手脚吧。”
朱灵夜不说话，只是默默地跟随着轮椅往前走。
“你们杀了很多人，这种事迟早会曝光的，所以你们选择让颜开当替罪羊，再顺便控制他的灵力为你们做事，简直就是一石二鸟。为了让警方认为凶案都是颜开做的，你们还故意留下线索让他追踪到被害人那里，再用怪异的手法杀人，成功地将所有疑点都引到了他身上。”
“本来你们已经做得很周密了，但偏偏画蛇添足，为了让我深信一切都是颜开做的，你们又特意让人扮作徐离晨的口音给我打电话，说颜开害他——假如事后徐离晨暴亡，那颜开就真的百口莫辩了，可惜你们没想到我会临时选择回家，所以你们只能利用塞车拖延时间，到了之后又让青青先去打探情况，我没说错吧青青？”
“没有……不，我其实不是……”
“你其实并不想帮他们，看得出你讨厌甚至惧怕朱灵夜，我想你会为他们做事，是被骗或是被威胁。”
青青不说话，看她的反应就知道聂睿庭说中了。
囧囧见鬼事件簿五 情蛊 25
朱灵夜不爽地瞪了她一眼，反驳道：“那也不能证明我是故意跟袁天罡合谋害你啊，袁天罡在这一行很出名的，当初我看你精神不佳，为了帮你，才带你去见他的，聂先生，我想跟你们聂氏合作，害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聂氏不可能跟奇峰合作的，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因为你们公司经营亏损严重，只剩下一个空架子了，虽然我们第一次的会谈很愉快，但只要仔细调查，就不难知道你们的状况。”
车位到了，聂睿庭让司机打开车，他拿出自己的公文包，将资料取出来递到朱灵夜面前，青青凑过去一看，正是下午助理拿来的那叠资料。
“啊，原来你在骗我，你真是太坏了！”
“当你骗人的时候，就该知道有朝一日会被骗了。”
被讥讽，青青气得挥动拳头想揍人，但是看看聂睿庭脚下那只冲着自己虎视眈眈的狼犬，她只好作罢。
朱灵夜倒是反应平静，翻看着资料，赞道：“这么短的时间里，真难为你查得这么详细。”
“时间就是金钱，别忘了我是做金融贸易的。”
无视聂睿庭的冷笑话，朱灵夜又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一开始，在你第一次出现帮我的时候。”
“难道那时你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不，不过基本上特意接近我的人，99%都是有目的的，只是大多数情况下不伤大雅，我懒得说而已。”
聂睿庭耸耸肩，说：“你知道你犯的最大的错误是什么吗？就是你不该用同样的香水。伤害徐离晨的纸人身上有香气，跟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喷的香水一样，闻香识女人，我可不是白混夜店的，那时我就知道你跟这件事有关系了，所以我让人查了你。”
“好吧，我承认在这一点上我是骗了你，但我也是为了跟你有更亲密的接触，大家都说你喜欢美人，我家公司又面临倒闭的状况，我本来是打算以身易价的，但是后来在接触中，我发现你为人不错，所以我是真想帮你的，我常去袁先生那里，会接触到他的道符并不奇怪，你怎么能只凭香水就认定我跟他合伙害你？”
听到这里，聂睿庭不耐烦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喜欢用拙劣的谎言骗人，羞辱别人的智商。”
“现实是恶鬼在骗你，他根本没想过要治好你的腿，他会那样做，只是想抢走你的身体罢了，为什么你就一定要信鬼的谎言，而不相信我？”
话音刚落，朱灵夜就看到聂睿庭站了起来，她惊到了，聂睿庭向前走了两步，步履沉稳正常，哪里有一点残疾人的样子？
看到朱灵夜呆若木鸡，聂睿庭嘲讽道：“谁说鬼就一定会害人，以我的经验来看，害人的通常都是人。”
青青也惊呆了，叫道：“难道你的腿早就好了？那你为什么要一直坐轮椅，还装作行走不便的样子？”
“不这样做，又怎么能看到你们精彩的表演呢？每个骗人的人都以为自己的骗技可以瞒天过海，但实际上在对方眼中，你们才是跳梁小丑。”
聂睿庭说完，又看向朱灵夜。
“现在你明白为什么我说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们在合谋骗我了，那天在你们不断向我灌输颜开的恶行时，你知道我忍笑忍得有多辛苦却又不得不配合你们表演吗？”
被嘲讽，朱灵夜的脸色愈发难看，面具被撕下来了，她完全丢掉了淑女风度，将那些资料摔进车里，冷笑问道：“所以你突然撤回合作计划，就是因为你知道我们公司的内部状况了？”
“不，是因为你们在荒庙设计伤害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