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颜开将陷入昏迷的警察丢抹布似的丢到沙发上,宫富宁不说话了,随即发现原本铐住自己的手铐也自动打开,在颜开的挥手中飞到了他手里,他拿到后,将吕铮铐在了沙发扶手上。

  看来今后不仅要躲吸血鬼,还要躲警察,宫富宁耷拉下脑袋,预见自己今后的人生将一片惨淡。

  聂睿庭将轮椅转到颜开面前,赞道:“颜开开你有做黑道的潜质,如果能让他睡一整天就更好了。”

  颜开的回应是伸手在吕铮的额上弹了一下,然后取下警枪递过来,“您要玩吗?”

  聂睿庭用力点头,想得不能再想。

  手枪丢给了他,在聂睿庭爱不释手地摆弄着手枪时,颜开提醒道:“不要冲人开。”

  “放心吧,我有数的!”

  他们的罪名应该更大了,看着这一幕,宫富宁越发想昏倒了。

  铃声响了起来,太突然,宫富宁吓得向后一晃,聂睿庭顺声望去,发现手机铃是从吕铮的口袋里传来的,他取出来打开,发现来电的是小艾,想到可能与他们目前办的案子有关,他按下了通话键。

  “头,我们找到嫌疑犯了,不过出了点小问题……”

  没听到吕铮的回应,小艾警觉地打住了话题,聂睿庭只好说:“我是聂睿庭,你的上司他现在……”

  扫了昏迷的人一眼,他特意压低嗓音说:“他正在搞跟踪,不方便讲电话,有什么事你跟我说,我来转告。”

  “这样啊,”聂睿庭跟吕铮关系不错,小艾没怀疑,说:“头没猜错,那个医生果然是黑的,我们现在在他家里,可惜被他跑掉了,还好人质被我们及时救下来了,她有些受惊过度,没办法正常回答问题,看是不是先送她去医院检查下比较好?”

  前半部分聂睿庭听懂了,但人质的出现出乎他的意料,揣摩着问:“那个医生是不是叫隋远道?”

  “你连这个都知道了?”小艾很惊奇,还以为吕铮将内情都跟聂睿庭讲了,说:“就是他,我们现在正在通知交通部门的同事留意逃犯的行踪,你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我们也追踪到疑犯了,你们真厉害,这么快就接到通报了,线民是老油条吧?”

  “不是我们的线民,只是熟人而已,所以我们就分头行动了。”

  熟人?

  聂睿庭皱眉看了眼吕铮,说:“把你现在的地址报给我,吕铮说我可能对嫌疑人有印象,让我过去帮忙辨认。”

  囧囧见鬼事件簿四 B丘比特 25

  小艾不疑有他,将地址说了,聂睿庭挂了电话,手指在膝盖上轻敲,陷入沉思——看得出向警察告密的人对宫富宁很了解,否则单凭一点消息,吕铮不会特意跑来查问,那人会是谁?目的是为了陷害宫富宁还是想转移警方的注意?

  暂时想不到,聂睿庭选择直接行动,收好吕铮的手机,转着轮椅往外走,“先离开再说。”

  颜开跟随其后,宫富宁犹豫了一下,拿起桌上的面包也跟了上去,三人来到停车场。上车后,他见聂睿庭拿着警察的手机来回看,不知看到了什么,动作僵住了,他有点好奇,咬着面包小声问道:“我们现在是不是要跑路?”

  “跑什么?我们去隋远道的家。”

  聂二少的人生格言里没有逃跑二字,除非是面临一种情况——见鬼。

  隋远道的家是一栋两层小楼,面积不算大,但对单身男人来说它足够了,聂睿庭到达时,看到门口站了几个便衣,其中一个是小艾,天气有些凉,他却只穿了件汗衫。

  看到他们,小艾迎上前,奇怪地问:“我们头儿呢?”

  还在昏迷中呢。

  “他还在追线索,”聂睿庭面不改色地说:“有什么问题,你直接跟我说。”

  不知是不是被他天然自成的贵气镇住了,小艾顺从地照做了,请他们进去,又将这边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案发后表现有异常的医生我们都查了,查到隋远道时发现交通监视器没有拍到他所说的被机车撞的事故,所以就来查问,谁知隋远道做贼心虚,先对我们发起攻击,神奇的是他连中两枪都像是没事似的,还把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就这样被他跑掉了。”

  聂睿庭来到客厅,首先看到落地玻璃窗正中破的大洞,破碎的面积足有半人高,风从外面吹进来,不时将窗帘刮起,客厅里还存留着打斗过的痕迹,一些摆设翻倒在地,对面墙上的相框也被打烂了,相片里的人脸盘椭圆,双目细小,身材略微肥胖,看来就是隋远道了。

  聂睿庭有点理解宫富宁的心情了,这种长相加身材,他也很难将他跟自己印象中的吸血鬼画上等号。

  隔壁传来抽泣声,聂睿庭探头去看,透过半开的房门,他看到一个女生低垂着头坐在椅子上,身上还搭了件外衣,回头看看小艾,聂睿庭明白了他只穿汗衫的原因。

  女生身旁坐了位女警,她正在小声安慰女生,两人眼前放了茶水点心,但没人去动。

  “她就是被隋远道软禁的人质,那家伙真是变态,将她的手脚绑了塞在衣柜里,以防她逃走,还好没对她做太粗暴的事,可能是他更关心血案的动向,我们还在柜子里搜到了半柄医用剪刀,看形状暂时推断是现场凶器的另一半。”

  凶器等物品已被鉴证人员带走了,不过听小艾的一席话,已经将隋远道视为元凶了,假如没看到忍者射的弩箭,聂睿庭一定也这样认为,但他现在的反应则是隋远道的身分到底是什么?

  聂睿庭将轮椅转进房间,听到脚步声,里面的人抬起头来,当看到女孩竟是在案发那天向自己问路的女学生,他愣住了。

  女孩应该哭了很久,眼睛肿得厉害,头发随便扎成两条麻花辫,没有用绳带束起,而是一直编到辫梢,她还穿着那天的校服,因为太害怕,双手手指神经质地缠在一起,袖子稍微向上挽起,露出被绳索捆绑过的淤痕。

  “是、是你……”女孩也认出了聂睿庭,用嘶哑的声音说。